第十七章 阴谋
  今年拍卖会的地点没有按往常一样设在花满楼,反而是开在城中心的茶楼,秀咏楼。      宋恬妤在宋家收到东明送来信件,她仔细看了进场要求,顺着下面就发现署名的字迹有些许熟悉,但又不是身边有往来的人,不由有些费解。      今晚本来和云松约在花满楼约定见面的事情被阻拦,这下她可能要单枪匹马去秀咏楼参加另类的拍卖会。      云松原先给她准备的防身武器,被做成发钗的样子。      发钗作双股形的样式,一边长一边短,钗首为花朵状,内里不规则的红色玛瑙石就是武器的开关,只要按下玛瑙石头,短的那根钗子就会射出去。      宋恬妤不由想起今早云松仔细给她介绍发钗的使用,不由逗弄人家,“我祖父说了,男子不能随便送女子发钗,云松莫不是?”      那个时候逗得云松整个人像被踩中尾巴的小猫一样,笨拙只会说不是,来试图辩解自己的担忧。      后来还是她看把人都逗毛了,才点点头顿悟道,“是云松的好心,那我就更要好好珍惜。”      不过好像把人逗得更厉害了,搞得人家憋得一口气都不敢说话。      而那时被宋恬妤作弄完的临君衍,却悄悄红了耳朵生气,怎么对太子殿下客客气气的,转眼跑过来逗其他的男孩子,真是可恶。      傍晚时分,秀咏楼灯火通亮,酒桌上觥筹交错,到处洋溢着年前的喜悦。      宋恬妤被酒楼的小二恭敬地引上三楼,不同花满楼的质朴的装潢,秀咏楼的每一根柱子都保养得发光,就连横梁上挂着大红灯笼比寻常酒楼大个十倍八倍。      “小姐,秀咏楼是五皇子殿下名下的产业,其中林家的大部分流动资金也投资在这里。”东明将自己短短半个时辰收集来的信息,挑了些和宋小姐有关联的来分析。      “不止这些吧,虽不和我相干,下次还是全部和我说吧。无须担心我是否能接受,在京城里的贵族子女,哪个时候没听过那些龌龊的事。”      宋恬妤侧过头低声和身后打扮得像个普通侍从的暗卫说完,继续向前走,抬手拦住东明欲言又止的样子。      回廊不算长,在寂静中宋恬妤在小二的带领下,慢慢走进属于她的小房间,里面的布置竟然和女子平日作息的厢房无二。      门轻轻地被人关上发出“吱呀”的一声后,她听到身后一个膝盖砸地的声音,随后是一个有些发抖的嗓音在告罪。      “属下收集到信息是今日在秀咏楼拍卖会下,全是女子身份参与的。全都会配置这种房间,尤其是没有仆从的小姐夫人,会安排更身强力壮的男子仆从跟在身旁伺候。”      “东明,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领罚。”      “属下会向主人主动请罚。”      宋恬妤捂着胸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要不要感谢那个仆从害怕东明的眼神,香炉里竟然还没有点燃那种迷香。      东明低着头不敢看宋恬妤,主人是直接将他安排在宋小姐身旁,但今日事态紧急,他没能及时将这件事告诉主人。      “虽然我没见过,但是五皇子好手段。今日估计四楼被封了,你也跑不出去给你主子送信了。”      宋恬妤不由扶额,她没料到一场小小的拍卖会,会出现五皇子的势力。但是五皇子针对谁,想要得到什么,她也猜不到什么。      许久宋恬妤回过神,她从袖口摸出自己之前在医书上抄写的药方,将它递给跪在地上,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吭声的暗卫。      她担心隔墙有耳,便低声道:“拿好这东西,我记得有家药馆靠近花满楼那边,你带着它出去给你主人送信。有人拦你,你就给他看,要羞涩一点,这是春药方子,是男子用的。记住,一旦事情败露,不止你我二人受到牵连,其他被无辜卷入漩涡的人今晚估计都要落个肮脏的虚有其表的罪名。”      东明接过药方,把头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一生,“小姐我知道了。”      直到门又一次“吱呀”的关上,宋恬妤才卸下绷紧的力道,没骨头的顺着贵妃榻上的毛毯侧躺着。      她算了算上辈子这个节点,今年冬猎传出消息是不举办。其实是皇家秘密举办,所以那个时候没有贵族回去参与。      那么,五皇子为了拉拢贵女身后的家族助力,说不定会在拍卖会这里上演一场英雄救美。      倒是和上辈子不一样的是,林家的人没有拿走她的信件,所以关键的一步就是那块地没有提前被买走。      而相同的是,五皇子开始大摇大摆地拉拢势力,企图和朝廷日渐式微的其他皇子进行对抗。毋庸置疑的是,五皇子对太子来说将来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另外一边,花满楼里的临君衍不知道他口中的小姑娘脑子转了好几个弯,他从东查口中得知秀咏楼里消息封闭的信息,后知后觉才发现今日拍卖会有阴谋。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拍卖会愿意分开在两个地方同时举办。      当务之急,就是立刻取得和另一个暗卫的消息。      花满楼的气氛此时有些许沉重,一楼和二楼因为今日的拍卖会特地清空,主事的人擦着汗,安排四五个小二跑上跑下服侍这些麻烦事儿多的达官贵人。      往日,没见过花满楼如此冷清的老板娘坐在一楼的楼梯上捂着脸低低的抽泣,楼里的灯笼也全都被吹灭了火光,冬日里只剩下刺骨的寒冷。      三楼上的笑声从上而下传来,突兀地充斥在这个空间里。      临君衍选的房间最靠近二楼回廊的下等包厢,听力不差的他自然没有错过闷闷地抽泣,没有忽略那些嘈杂的话语。      他像是失去生机一般的仰躺在木椅上的靠背,目光沉沉的望着头顶上的木梁。      皇位的争夺,却要拉上这么多的黎民百姓一起背锅,何其无辜。      第三次进入秀咏楼传递信息失败,临君衍的心里暴虐因子有些翻涌,都是因为他,他的小姑娘被锁在里面什么也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都是难以预料的。      无论如何,他既然护了她,那就必须把她完完整整地送回宋家,皇家肮脏的浑水,从来都不用她亲自来趟,有他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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