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名的烦躁
  季瑞步入院子,到羽汐身旁才停下开口说话,神色严肃。      “鉴于你昨日迷路了,今日你便加强一下你那定位法吧,你现在就去校场等我。”说罢侧身看着祁旻继续说话,语气稍缓。      “你身上有伤,今日就暂且先在房里休息一下吧,我们治疗内伤的仙草刚好没了,我等会儿去采些回来,晚间的时候再给你吧。”      “那就有劳仙友了。”祁旻对着季瑞抱了抱拳。      羽汐心里一顿,明明仙草就还有很多,为什么师兄要说没有了呢?但她也没开口反驳季瑞的话,只是静静听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开口惹季瑞生气了,那她今日就有得受了。      季瑞和祁旻道别后,带着羽汐一同去了校场,季瑞给羽汐布置了功课后,便交待她。      “你老实在这练功,不许偷懒,我去后山采药,晚些时候还是要检查你的练习成果的。”      羽汐乖巧点头,季瑞便也不多停留,径直离开了校场。      季瑞出了校场却不是往后山的方向去,而是悄悄又折回了院子。      季瑞小心的将身形隐在院墙后,透过院门紧盯着静坐在院子里的少年,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祁旻从季瑞靠近这院子时,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的存在,所以他继续坐在院里没有回房,也静静等着那人的动作。      他坐了好一会儿,墙外那人也没有任何动作,太阳日渐晒了起来,他不打算在这继续陪那人晒太阳了,起身回了屋。      他起身后便感觉墙外那人似乎也有了动作,他回房的脚步不停,注意力却是集中感应着那人。      祁旻回了房,那人也跟着他到了房间附近。祁旻了然,原来不是惦记这院中的东西,是惦记他呀。察觉有人监视着他,祁旻今日便安分得待在房里,也不管那人,自顾自的躺在床上休息调息。      季瑞在祁旻房间外面一直待到了傍晚,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才又折回校场去看羽汐。      季瑞进了校场便看见还在练习的羽汐,心中也顿觉诧异,自家这师弟今日也是难得的乖巧,竟真的练习到现在,也不打算为难‘他’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季瑞朝她招了招手。      羽汐讶然:“不是说要检查的嘛,不考我了?”      “今日有些晚了,便日后再看吧,回去吧。”说罢示意‘他’跟上,转身抬步准备回去,但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在原地等着羽汐过来。      羽汐赶忙小跑几步上前跟在他身后。想起季瑞早上在院子里的话,好奇的开口问他。      “师兄今早为什么要说那仙草没了呀?那院中不也还有正在晒着的嘛。”      季瑞前进的身形一顿,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声音有些模糊。      “有吗?那可能是我没注意,我前几日不在,你说大师兄派人来拿药,我以为全给了师兄了。”      羽汐想来也觉得该是他没注意,只想着季瑞今日是白跑了一趟。      两人回到院子后,未看见祁旻的身影,便拿上些仙草便去了祁旻的房间。      房里,祁旻本还是躺在床上调息的,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的房间,他立马坐了起来,身体紧绷,手早已本能地慢慢抚上了腰间的匕首。      羽汐在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框,出声询问。      “祁旻,你可在房里?我们拿些药给你。”      祁旻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侧身请门外的两人进来。      “你可有好些了?这些仙草是外敷用的,这一瓶丹药是内服的,内外一起好得会快些。”羽汐一边耐心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在桌上。      “我给你再看看脉吧。”羽汐说着就要伸手来拉祁旻的手。      祁旻本能的想躲,抬起的脚步还未来得及后退又撤了回来,站在原地,抬起手臂递到羽汐面前。      羽汐便伸手放到祁旻手腕处,纤细的手指轻轻压住他的脉搏,脉象已经平稳了,那一阵奇异的跳动也没有了,羽汐有些奇怪,便继续捏着少年的脉搏。      祁旻看着面前这个认真的‘少年’,没有打断‘他’,只是羽汐这把脉时间有些长了,他心里没由来的觉得有些不自知,便轻咳了两声。      羽汐听到咳声便收回了手,看着少年出声关心道:“可是内伤还有些疼呀,快坐下先喝点水吧。”      祁旻应声坐下,忙倒了一杯水喝下,想靠喝水消消心里那份莫名的不自在。      羽汐拿起桌上的药一样一样的对着祁旻耐心讲解。      “这个仙草呢要用那个药舂捣碎,敷在痛处,后面我会来帮你捣药,换药的,这瓶丹药呢,你每日服三次,一次两丸即可。”      祁旻听着羽汐的话,都一一点头应下了。      一旁静静站着的季瑞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没由来的有些不舒服,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想莫不是今日晒得有些久了。      但看着祁旻坐着乖巧点头回应羽汐的模样,便觉得有讨人厌,心想可能是因为对他太过防备的缘故,便也没太注意,只想赶紧把羽汐叫走。      季瑞看羽汐交待完用药后,便出声打断还要说些什么的羽汐。      “师弟,今日就暂且这样吧,不要打扰伤患休息养伤,我们回去吧。”      羽汐点头,和祁旻道别后和季瑞一起出了房门。      季瑞心里隐隐的那股难受还是没有消散,莫名有些烦躁,便开口跟羽汐道别。      “我今日有些累了,先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说罢也不等羽汐回应,便大步回了房间。      羽汐看着季瑞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来不及询问,季瑞就已经进了房间。算了,明天问也是一样的,便也回了房间。      这边季瑞刚进房便大口灌了几杯水进肚里,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才消散了些,他便也觉得定是自己今日晒得久了些才这样的,以后不能这么晒了,便躺倒在床上了。      刚躺了没多久,快速陷入沉睡的季瑞竟做起梦来。      他好似又回到了凡间那间小倌馆,只是他不再是站在门口的那一人,而是坐在桌子前的宾客,身旁也有一个身材纤细如柳的少年,身姿柔软的坐在他身旁,招呼他喝酒吃菜。      少年一边递着东西到他嘴边,一边声音软软的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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