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
二零一三年八月底,烈日炎炎,开学前一周。
一大清早,胡素芬进柏蕊的房间,直接开门,拉窗帘,看着还在床上躺着的柏蕊,很生气地骂道:“这都几点了,还睡,猪都比你醒的早,看你这房间,就像个猪圈。”
拿着抹布清理柏蕊昨晚吃的、桌子上的油渍。
柏蕊被说的,人懒洋洋地坐起来,望着她收拾。
胡素芬看她还不动,手里拿着串串签子,说起:“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在房间里吃这些东西,好大的味道。”
柏蕊还有点迷糊:“你放在那吧,我自己收。”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胡素芬放下手中的签子,和抹布。转身把门重重带拢。
柏蕊这样被搞得彻底睡不着了。 看下闹钟,七点四十。
柏蕊起身把胡素芬刚收拾的垃圾,用垃圾袋装着。
小镇上的垃圾箱都在自己家门口,柏蕊穿着卡通睡衣就出门,扔掉垃圾后走向家,看到邻居家的男生,少年颀长的身姿在货车上搬东西。
偌大纸箱,一件一件地往家里抱。
柏蕊:这就是男大十八变,小时候还挺胖的,现在,还不错。
直到对方的视线正对着这边,两人互视一眼,柏蕊以为他看到自己了,想着现在还穿着睡衣,赶紧往家里跑。
没过一会,柏蕊在自己家后院晾衣服。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刚好胡素芬要出门的,是隔壁邻居。撞了个正面。 对方双手拿着水果礼盒递过来。不卑不亢。
胡素芬一脸不好意思:“小周啊,你来我们家,拿什么礼品。”
周亦阳:“伯母,没关系的,这是我妈让我拿过来的。”
胡素芬跟他聊起了他妈,寒暄了几句。
问起了他的学业,才知道柏蕊跟周亦阳是一个学校的。
胡素芬想到这里,很难为情道:“小周啊,你姑姑是一中的班主任吧?阿姨有个不情之请”
周亦阳:“您请说。”
…… 周亦阳:“伯母,您有事先忙吧。”
胡素芬看着对方这么有礼貌,连忙说着好,有空再来玩。
看着柏蕊洗了苹果,自顾自吃起来,顶着个冲天辫还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亲妈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胳膊上拧了下。
柏蕊吃痛叫出声:“干嘛呀!”
胡素芬又说:“你说干嘛,你看人家周亦阳,年纪都差不多,还在一个学校,怎么就相差这么大,人家成绩又好,长的还好,你呢……"
开学前一天,领完书回家。下午四点,想起了弟弟柏宇还在学校吧,去看了看他们的教室,已经没有人了。
柏蕊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就独自走向公交站台。
还没走到站台听到:“你tm把钱交出来,不交出来,今天就别想回去。”
“我的钱都在书包里,你拿吧。” \
声音很凶 :“就这点”
“给我打”
柏蕊听着这声音,在马路旁边的巷子口,还有回声,但听刚刚的那句,该不会是柏宇?
闻声凑近,还真是。
对面有三个人。体型很胖的男生坐在石头上抽烟。 还有一个给旁边用打火机递火。另一个则抽查柏宇的书包,看还有没有多余的钱财。
没等她走进,走来了一位少年,拿起书包砸到黄毛的身上,黄毛闻声一看,对方嘴角带着不屑的说:“缺钱去街上讨乞,抢小孩的钱多少说不过去了吧。”
胖子把烟掐灭,二话不说,就往对方扑过去。
年举止轻盈,胖子双手被他禁锢在身后,不得动弹。
柏蕊看着柏宇在原地半坐着,一身灰尘的弟弟,跟对方到了谢,之离开。
公交车开向站台,缓缓停下,他们一同上去了,晚间没有太多的人,他俩坐在靠窗了的位置。
柏宇看着窗户玻璃,形成的倒影,咧嘴嘶了一声。
对方说到底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下手肯定没有成年人重。但也在脸上留下了巴掌印。
柏蕊看着他:“你怎么招惹这些的。”
柏宇因为脸上有伤口,说话声音都轻声:“我真没有惹这些人,他们是我们班里的不良,遇到谁好欺负就打,今天我就刚好一个人,准备搭公交回家的。他们看我单着,就拦我。”
柏蕊也不质疑:“你说你们是一个班的,那以后在班里遇到,他们要是再打你,你就跑到楼上跟我说,我帮你教训。”
柏蕊:“或者要不换班?跟老师申请?”
柏宇不想太麻烦:“不用了,看吧,如果他们还是打我,我再跟老师说。”
柏蕊哀声叹气道:“在学校还是不能太老实。”
回去后,父母还没回家。
两人叹息一口气。不然又得柏蕊要挨骂了。
九月一号开学,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柏蕊之前都是在四班,在胡素芬跟周亦阳说了后,这次柏蕊分到了一班。在换班这件事情上,并不是只有柏蕊一人,还有一位叫田歆,但她是她父亲花钱塞进一班的。
下课后,前桌孟婕拉着柏蕊去洗手间,出来就看着走过来的周亦阳和陆澈。
周亦阳和柏蕊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在四年级的时候,周亦阳被调到市里去。就除了寒暑假回来。直到两个人一起考上一中,成绩的差异。年龄的增长。两人的友谊渐行渐远。
只见他原本还在树下跟别人聊天的时候,看到她,就热情的伸手打招呼:“嗨喽,柏蕊."
树枝划过少年的发梢,周亦阳穿着白t校服,露出白皙的肌肤。相貌精致的面容上挂着一抹邻家男孩般如沐春风的淡淡笑意。
柏蕊并没有他看向她这么开心,只是轻轻嗯了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男孩,准备离开。
从小老妈拿柏蕊跟周亦阳比成绩,直到长大后,知道她比不过了之后就放弃,但偶尔还是会打击一下。
周亦阳并没有就此放走她,而是走到她旁边:“怎么见到我都不打招呼了。”
柏蕊回眸:“是我没礼貌了?”
周亦阳摸了下后脑勺,尴尬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澈嘻笑道:“那个意思?”
孟婕看着以为两个人有戏,拽着一旁的陆澈走,一边走还不忘打击:“你没看到他俩有戏嘛?你凑什么热闹。”
然而并没有如他们的意,上课铃声响,同学们扎堆往教室里赶,他们几个也不例外。
新学期开学后,周亦阳姑姑,周明跟自己上一任老师薛萍说给柏蕊换个好的位置。
薛萍老师真的调整了位置。欲盖弥彰一般,柏蕊最终被安排到靠墙那个大组的第二排,正巧自己的同桌就是周亦阳。
柏蕊同学很无语,这一看就知道是亲妈的杰作。之前胡素芬也很周明说过,但奈何柏蕊去了一个星期不到,被刷下来了。
这节课是数学课,上课的周亦阳十分专注,老师讲的部分题,都会跟着老师讲的题做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