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眼前这少年看着模样小小的，营养不良的样子，单纯而无害。 　　 　　他有着一张柔柔弱弱的脸，看着就让人想一巴掌拍死。 　　 　　“模样看着确实生厌，倒真是可怜。”崔容柳起身，有些嫌弃。 　　 　　一旁的仆子提醒容柳：“殿下，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崔容柳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逗弄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家伙：“喂，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这少年瞪着眼睛，畏畏缩缩地答道：“萧芷。” 　　 　　崔容柳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询问萧芷：“啊，萧文俞，前任大将军，是你孃孃吧？” 　　 　　萧芷小声答道：“是......” 　　 　　崔容柳更来兴趣了，试探问：“疼吗？” 　　 　　说罢弯下腰，用扇子对着萧芷稍微干净一些的地方戳了戳。 　　 　　“疼......”萧芷“嘶”了一声，眼泪都要出来。 　　 　　“我的凤玄宫里有治伤的药，你要不要？” 　　 　　萧芷望着她，眼泪汪汪地说：“要。” 　　 　　萧芷以为，眼前这个仙女一样的姐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崔容柳摸着萧芷的头，像看只小狗一样地冲他说：“但是你得自己爬过去。” 　　 　　“什么？”萧芷愣了。 　　 　　“你看你出这么多血，会死的。你要是咬咬牙能爬到我宫里，我就把上好的药给你，好不好呀？” 　　 　　“......” 　　 　　到头来上天是不会眷顾他的，原来仙女一样的姐姐，和那群恶魔没有什么分别。 　　 　　崔容柳冲他眨下眼睛：“就这么说好了哦，我在凤玄宫等你。这个令牌给你，有了这个，没人会拦你。” 　　 　　说罢她撂下令牌，跟着痞子似的，招呼仆子同自己一起回去。 　　 　　如果重来一次，崔容柳还会再救萧芷一次，但心境，会完全不同。 　　 　 （十九） 　　 　　“殿下，门外有个小乞丐一样的人说要见你。” 　　 　　门外仆子来报。 　　 　　崔容柳听着烦，只专心看书，手一挥：“撵出去！真是什么人都能来我这儿要饭了。” 　　 　　仆子犹豫下道：“殿下，他有您的令牌。” 　　 　　崔容柳眉头一皱，想起什么：“哦，是他啊，让他进来。” 　　 　　仆子退下，再进来就带上个浑身是伤的少年。 　　 　　还真是萧芷。 　　 　　萧芷趴在地上，脸苍白的可怕，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连呼吸也困难。 　　 　　袖子下能隐隐看见胳膊上的上，青一块紫一块。 　　 　　崔容柳倒很意外，放下书：“你还真就爬过来了。” 　　 　　一旁的仆子朝萧芷命令道：“还不参见殿下。” 　　 　　萧芷挣扎着做出伏地状，艰难地开口：“参见殿下......” 　　 　　这样子倒挺可怜，崔容柳觉得这张脸也没那么讨厌了。 　　 　　正想着，崔容柳伸手示意下人：“把药拿来。” 　　 　　下人盛来药，纷纷会意地全退下，此时殿中只剩崔容柳和萧芷二人。 　　 　　萧芷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也不敢乱动。崔容柳将纤长的手伸进药罐中取出一指肚的药膏，小心给萧芷擦拭着，萧芷脸有些红。 　　 　　崔容柳将药涂抹在萧芷的脸上、脖子上、腿上，崔容柳开始解着萧芷的衣带。 　　 　　萧芷慌忙挣扎：“殿、殿下，您要做什么?” 　　 　　“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给你上药。” 　　 　　“殿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少废话，不想死就别动。”崔容柳有些不耐烦，更费力的巴拉着萧芷的衣服，“真矫情。” 　　 　　萧芷咬着下唇，强忍着屈辱：“是......” 　　 　　萧芷放弃抵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带被解下，自己衣服一件一件的被脱落，几乎全被脱光。 　　 　　整个身子就这么暴露在一个女人面前。 　　 　　他的清白就这么毁了，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但为了活命，毁了就毁了吧，萧芷这么安慰自己。 　　 　　药上到一半，似乎不小心戳到萧芷的痛处，萧芷低声“唔”了一声。 　　 　　“疼吗？”崔容柳问。 　　 　　萧芷觉得委屈：“疼......” 　　 　　谁知这一声疼，崔容柳更加兴奋，上药的动作愈发粗鲁，专朝伤口上戳。就像是活生生把伤口撕裂一般，萧芷的眼泪直掉，可也只能小声哭泣，不敢反抗。 　　 　　药终于上好，萧芷这才赶紧将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谢、谢殿下。” 　　 　　“身材不错。”崔容柳反复打量他，“真可爱，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仆子吧。” 　　 　　“是......”萧芷闭眼，只剩绝望。 　　 　　（二十） 　　 　　 静修王殿下身边多了个小跟班。 　　 　　“过来。” 　　 　　崔容柳在殿中独自投壶，看到躲在一旁的萧芷，招呼他。 　　 　　萧芷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挪腾着步子上前。 　　 　　“会投壶吗？”崔容柳问他。 　　 　　就见崔容柳将眼睛用布蒙上，将箭对着铜壶比划两下。 　　 　　再一个快步上前，萧芷都没反应过来。 　　 　　霎时，崔容柳手中的箭就已飞出去，“铛”一声，直直穿入那铜钱大小的壶口中。 　　 　　萧芷咽下口水，仿佛那箭穿入的是自己的喉咙一样，摇头道：“不会。” 　　 　　崔容柳将脸转向萧芷，嘴角上扬：“想学吗？想学我教你。” 　　 　　“是。”他不敢说不想学。 　　 　　萧芷顺从地弓着腰接过御箭，尝试学会用眼睛瞄准那壶，手都在抖。他想稳住自己的手，可越这么想手就越抖。 　　 　　一旁的崔容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萧芷一咬牙，将箭射出，第一发没中。 　　 　　第二发没中。 　　 　　第三发没中。 　　 　　第四发没中 　　 　　...... 　　 　　萧芷也不记得多少发没中了，手都酸疼。一开始崔容柳有些耐心，会教他怎么摆姿势。后来干脆一言不发，看他还能菜到什么地步。 　　 　　气氛明明窒息起来。 　　 　　崔容柳冷着脸摘下蒙眼的布，萧芷看不见她的神色，但仍感到一阵寒战。 　　 　　这不是个真正的闲散皇女会有的杀气。 　　 　　“这都扔不中，你是不是智障啊！”崔容柳夺过萧芷剩下的几支箭，重重摔到地上。 　　 　　有几支砸到萧芷脸上，他的脸被划破了，生疼。 　　 　　崔容柳丝毫同情都没有，反而骂得更凶：“你认壶当妈了吗一箭也射不进去？” 　　 　　萧芷忍着疼，带着恳求的语气：“殿下，我再努力，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就这样，又一发，又两发，又三发。 　　 　　还是一发不中。 　　 　　笑死，这就是描边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