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暴力倾向
  今天陈婪不在,江厌厌的日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时间飞逝,一天不知觉就已经过去了。   她和往常一样,晚上要去酒吧打工,酒吧早已恢复如初,仿佛前天的那场仗并没有发生过。   江厌厌手里拿着酒走进一个包间,看见沙发坐了一个人,是那天给她放语音的那个人。   包间的人不少,就连孟延都在,但唯独没有陈婪,这不符合常理。   “终于等到你了。”乔失开口说话。   江厌厌一愣,“等我,有什么事吗?”   “婪哥现在还在局子里,没人保释他。”   “那…我能帮到他什么吗?”江厌厌把手里的酒放到桌子上,然后看向他们。   “陈婪为什么会没人保释?”江厌厌不太相信他家里没有一个人管他。   孟延看了乔失一眼,两人面面相觑,半天都没有说话,“这个我们不太好说,到时候可以让婪哥亲口告诉你。”   “他现在在哪?”   江厌厌和楚蓉站在公安局门口,“阿厌,他闯什么祸了啊,怎么都进局子了?”   “见义勇为。”江厌厌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了,楚蓉一听,赶紧朝里面走去。   而陈婪整坐在椅子上,头上的纱布早已经换了新的,脸上的伤又增了不少。   但是他却靠着墙睡着了,江厌厌也是佩服他,心这么大,在公安局都能睡着。   她走过去拍了拍陈婪的肩膀,“醒醒,陈婪,我们回家。”   让陈婪醒过来不是因为江厌厌拍了他,而是她说的那句话。   陈婪…   我们回家…   *   “阿婪指定饿了吧,这是给你做的红烧排骨和糖醋鱼。”楚蓉像照顾自己的孙子一样照顾陈婪。   “奶奶…”江厌厌有些不开心,那些明明都是她爱吃的,而且只有过年过节才会给她做一顿这么好的。   “你这丫头,快去拿碗筷。”   江厌厌坐在陈婪对面,看着他脸上又多了许多伤,她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天有些黑了,楚蓉早已经吃完了饭,所以她并在有在餐桌上多待。   现在厨房只剩他们两个人,没有一点声音,江厌厌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碗筷,“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陈婪没说话,看着她从自己身后走了出去,可是他突然伸出手拽住江厌厌的胳膊。   江厌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婪拽了回去,她站在他的面前,“陈婪你干什么?”   “你的伤。”   江厌厌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小伤。”   “嗯。”   江厌厌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好听的,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还有事吗,没事我还要去上班,我就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我也去。”陈婪突然起身,也不知道是什么动作幅度大,扯到了他的伤口,他蹙起了眉。   “你还是老实休息吧。”江厌厌想要从他手中抽出来,可是挣扎了半天,根本没什么用。   陈婪就算受伤了还是那么有力气,“江厌厌你瞧不起我?”   江厌厌也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他了,这一路上陈婪在他前面走的很快,要不是头上有一个纱布,根本看不出来这人受过伤。   江厌厌在后面打量着他,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的看着他,陈婪这个人总是爱穿一身黑,腿长长的,皮肤白白的,要是脾气好一点,他一定是人群中的焦点。   但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只会让人躲得远远的,不敢往前凑。   “陈婪,那天…你为什么打架啊?”   陈婪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清淡道:“见义勇为。”   江厌厌:“?”   “那为什么会没有人保释你?”江厌厌赶紧跑到陈婪旁边,她真是搞不懂,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走这么快。   “不该问的别问。”   “哦。”江厌厌瘪了瘪嘴,伤成那样还那么横,活该没人保释。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了一路,进入酒吧之后两人就分开了。   陈婪回到包间里,“婪哥,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小媳妇肯定有招,所以我都没找别人。”   孟延想扑倒陈婪怀里,却被乔失一把拉住,他不理解的看向乔失,“拉我做什么?”   “小心挨揍。”   孟延这才发现陈婪臭着个脸,他坐到他旁边,“婪哥,怎么了,你小媳妇惹你生气了?”   陈婪看向孟延,眉毛微微挑起,“谁媳妇?”   “你啊,难不成还能是我的啊,她要是我的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给你?”陈婪眼神不温不喜,没有一丝波澜。   孟延拼命摇头,“不用,这个好事还是你留着吧。”说完就赶紧跑到乔失旁边。   他们又点了几瓶酒,但送酒的人却不是江厌厌,陈婪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让江厌厌来送酒。”   门口的小姑娘战战兢兢的说道,“厌厌,厌厌她有些不舒服。”   “死了吗?没死就来送。”   陈婪的震慑声,吓得门口的小姑娘转头就跑,乔失看了陈婪一眼,“阿婪,你悠着点,人家可是个小姑娘。”   他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孟延又开始接了话,“我刚才可打听到了,她昨天没来工作是因为生病了,在医院待了一天。”   陈婪的手一顿,“和我说什么?不是还没死吗?”   而这时江厌厌已经站在包间门口了,她气冲冲的拎着酒瓶走进来,用力的放在桌子上,酒瓶磕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不小,“托你的福,我没死成,你满意了吧。”   还没等陈婪说话,江厌厌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陈婪愣是没动一下,连过多的表情都没有,极其冷血,无情。   江厌厌没有走远,而是靠在包间外的墙上,大口吸着气。   到现在她才知道,陈婪根本就不值得人同情,他就应该把陈婪送回公安局,让他继续在里面蹲着。   而陈婪在这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烟,走到江厌厌的对面,靠着墙。   江厌厌一看见他就一肚子火,她转身就要走,就听见后面传来声音,“江厌厌,你耍什么性子。”   江厌厌回头,只看见被烟雾环绕的陈婪,他的那颗血痣格外夺命。   “我耍性子?”江厌厌用手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婪。   “我真是受够了陈婪!”   江厌厌转身就要走,她的胳膊突然被握住,她冷眼看着他,“放开。”   “那我要说不呢?”陈婪轻嗤一声,手开始用力。   “陈婪!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江厌厌一直掰陈婪的手,但是忙了半天,根本没什么用。   “疼?你疼我就一定要松开你吗?”   陈婪现在在江厌厌眼里就像一个流氓,不可以理喻,无可救药!   陈婪扔掉手中的烟,顺势握住江厌厌的另一只手,他的手很大,一只手就可以完全禁锢住江厌厌,江厌厌的两只手被举过头顶。   她想要挣脱出,但根本无济于事,“你要干什么?”   陈婪慢慢凑近她,他的另一只手挑起江厌厌的下巴,江厌厌的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她怕陈婪乱来。   “想什么呢,你这种人倒贴我都看不上。”陈婪不屑一笑,对江厌厌刚才的行为充满了嘲讽,他松开了手。   紧接着就是一道清脆的声音。   她扇了他。   陈婪别过脸,舌头抵了抵后槽牙,他慢慢举起手,轻抚着被打的那面脸,轻笑了一声。   那一声让江厌厌想起不久前的陈婪,他踩着一个人的脸,而他的脸上流的血缓缓落在地上。   这太可怕了,江厌厌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她,她看了陈婪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我们扯平了,江厌厌。”   江厌厌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她微微侧过头,没有说话。   当陈婪看向她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了,那抹背影仿佛受满了伤。   当他再次回到包间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陈婪格外讨厌别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没见过我?”   “婪哥,你这对小姑娘也太狠了吧,我要是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孟延打趣道,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陈婪并不想理会他,但孟延就像一个打不倒的小强,“婪哥你得温柔一点,这样才能把她追到手。”   陈婪微微皱着眉,“你喜欢你追。”   “婪哥你不喜欢她吗,不应该啊,我觉得你对这个小姑娘和其他小姑娘一点都不一样,难道不是喜欢吗,婪哥你不会不喜欢女生吧?”   陈婪:“…”   “行了,你没看见阿婪心情不太好吗,你就别烦他了。”   这是第一次,陈婪被女生打。   *   江厌厌满脑子都是刚才打了陈婪一巴掌的画面,甩都甩不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厌厌你没事吧。”说话的人就是刚才在包间被吓跑的女生。   江荷拍了拍江厌厌的肩膀,“我感觉你和刚才一个包间里的男孩子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有点。”江厌厌强扯一个笑容给江荷。   江荷蹲下身子,看着江厌厌,“厌厌你受委屈你就说,咱们打不过那咱就离远点。”   江荷是个很温柔的小女生,长的也很好看,但是老天往往是不尽人意的,她家里破产,父亲跳楼,只剩一个母亲和一个妹妹,所以她不得不出来打工。   “谢谢你。”江厌厌很感动,因为很少有人在她难过的时候陪着她。   “没关系的,我们是朋友嘛。”江荷的笑容很真诚,这么善良的女孩子生活不应该那么糟糕。   江厌厌一如既往的去学校上学,她到班里的时候,陈婪已经在座位上睡觉了,她全当做没看见,就当做这个人不存在。   今天就算是陈婪清醒的时候也没有和江厌厌对着干,这一场无声的硝烟才是最致命的。   这种安静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一节下课班长在统计表演节目的人,最后走到江厌厌旁边。   “你要参加吗?”   江厌厌正在写东西的手停了下来,她看向席书隽,点了点头。   “唱歌还是跳舞?”   “跳舞。”江厌厌的最大梦想就是当一个舞蹈家,她很享受在舞台灯的照耀下发光发亮。   “不过每个班只能选出两个节目,跳舞的人只有你一个,一些女生是唱歌,我是钢琴演奏。”   江厌厌皱了皱了眉,“班长你选好什么曲子了吗。”   “还没。”   “那咱们俩凑一个组合吧,你弹琴,我跳舞。”这样两大欢喜。   陈婪趴在后面听了半天,他突然拽住江厌厌的头发,往后一拽,江厌厌疼的咬紧了牙。   “你跳一个给我看看呗。”陈婪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席书隽看着他,蹙着眉。   不过陈婪的目光全都在江厌厌的身上,无法挪到别人身上。   “陈婪你有病?”江厌厌被拽得生疼,不过后面的人更加用力。   陈婪直接埋进江厌厌的脖颈里,狠狠的咬着她的脖子,多半是出于惩罚。   江厌厌只感觉脖子生疼,席书隽看见这一幕,转身就走了,头也不回。   “陈婪你是属狗的吗?!”   陈婪这才松开江厌厌,他看着他刚刚做的“好事”,得意的笑了笑。   “你都把班长气走了,陈婪!我们在讨论演出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小孩一样…”江厌厌刚想说那句话却突然停住了,她不想在被掐脖子了。   她看向陈婪,他那双眼睛向看着猎物一样死死的盯着自己,果然,越迷人的越危险。   江厌厌不在吭声,她摸了摸自己刚刚被“狗”咬过的地方,黏黏的,她看向自己的手,全是血。   这下她更气愤了,转过身直接把手上的血给他看,“陈婪!你看你干得好事!”   陈婪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轻拭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有她的血。   江厌厌只感觉陈婪没救了,他真的是太血腥了,她都怀疑以后和他在一起的女生小命都会不保。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打闹”愣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特别是江厌厌被咬出血的脖子,让陈婪看起来更加渗人。   陈婪突然起身拉住江厌厌的胳膊就往外走,“陈婪,你干什么?”   江厌厌想甩开他,但是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妥协,“带你上药。”   “你不用拽我,我自己可以走。”   “你这么笨,丢了怎么办?”   江厌厌气的直跺脚,“丢了也不用你管!”   走廊上的人偷偷的看着两人,他们以为江厌厌惹到了陈婪,而陈婪现在就要把她抓走揍一顿。   在江厌厌没来的那三个月里,陈婪的兄弟们抓人在走廊里走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后来看见那些被抓的人几乎被揍的不见人形。   而这次陈婪亲自拉了个女生出来,旁边的人看向江厌厌的时候都是可怜的目光,更多的还是看戏。   爱看热闹人之本性,她们站在最高的角度去批判着那些与自己无关人,无中生有,胡编乱造,她们却以为自己说的头头是道。   江厌厌整个人被拽进医务室,医务室里的医生是一个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女生。   她避免不了被陈婪的颜值所吸引,但是也无法冲破他身上的戾气。   “你俩谁受伤了?”   陈婪没说话,但是江厌厌很有礼貌的回着,“我。”虽然她也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却不像陈婪那样,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老师看见她的脖子流血立马找了一个纱布给他止住血,“天啊同学,你这个怎么弄的。”   江厌厌笑了笑没说话,她看向罪魁祸首,那个眼神仿佛再说,“我真谢谢你没有咬我的动脉。”   而陈婪满不在意的样子仿佛再说,“不客气。”   老师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皱着眉说道,“同学之间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你看看她脖子上的伤口不止这一个。”   “好。”陈婪根本没有解释什么,淡淡一句直接在老师的话上加了肯定。   老师看着他们两个人,她俩脸上全都有伤,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后江厌厌的脖子上贴了一个创口贴,她指着自己的脖子朝着陈婪说,“狗咬的。”   陈婪一步走到江厌厌的面前,他用力的捏着江厌厌的脸,“江厌厌,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旁边的老师一看情形不对,赶紧上去拦着,却被陈婪一把推开。   现在,在陈婪的眼睛里只剩江厌厌一个人,旁边所有的东西全都慢慢变得虚无。   “陈婪你大早上抽什么风。”江厌厌打掉陈婪的手,然后走到一旁把老师扶了起来。   陈婪双手环胸,目光一直在江厌厌的身上,就没挪开过。   江厌厌安抚了一下老师然后走到陈婪的面前,“走不走?”她的语气里全是不耐烦,陈婪听了很不舒服。   他一把环住江厌厌的头,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而他弯着腰,咬着她的耳朵,这一系列动作似乎带有些惩罚的含义。   惩罚什么,江厌厌不知道。   “你老实点。”说完陈婪直接转身就离开,只留江厌厌一个人在原地。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红热的耳朵,到现在一触碰都会有一股刺激神经的电流划过。   当江厌厌回到班级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陈婪的身影,她现在也不想管。   ……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女厕所里。   现在下午已经放学了,整个学校里根本没有几个人了,而在女厕所里却围了许多人。   女厕所里烟雾缭绕,许多女人的娇笑声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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