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入玄京
  一行车队又缓缓向北驶去,只是随行的护卫少了送行臣子,只有送亲使团和大成的迎亲使。楚国送行的臣子,以渠修良为首的一队人马在成楚边界拜送良久,直到车队越变越小,再也看不见...   车队一路北上,行进速度却是比在楚国的时候快了许多,原本就有许多陪嫁侍从水土不服,由于休息不好,一日总有五六个时辰在路上,明瑚和几个亲随倒还好,多少是坐在辇车上,但其他普通的侍女内侍就不同了,又一向是在深宫里的,赶路又急,相继有不少内侍侍女都病倒了。   那甘良工对郁明瑚及其近身侍从还算客气,但对于一般陪嫁就十分不耐,还好明瑚时时派自己的贴身侍女素心采容她们去震吓,倒也不至于太过无礼。   只是,她略沉吟,只怕这甘良工的态度,代表的正式那大成皇帝的态度,想必她到了大成后宫,也不会太好过。但是,她明瑚身为一国嫡长公主,自然不会惧怕这些,更遑论甘良工这一区区侍郎了。   一路虽然匆忙,到底还是在二月二十六前一日到了大成京城:玄京。   车队缓缓入京,玄京不愧是大成首都,其繁华富庶非一般都城可比,街上行人来往,更有许多胡人装束的人。郁明瑚高坐于车内,悄悄将帘子挑开一线缝隙,只见行人纷纷避让与两侧,虽匆忙却不见慌张,可见是见惯了高头大马,大成国力强劲,由此可见一斑。   只是,明瑚略一蹙眉,据她所知大成皇帝李元桢一向好战,大成先后收服剿灭了越勒,破多罗,按说胡人与大成人应是有血海深仇才是,玄京怎会有这胡人来往,且看这样子,他们似乎也不是来往商人,应是居住于此,倒有几分象盛世风采,看来这李元桢应不像传闻那样一味好武。   玄京比看上去大了许多,他们自南城门而入,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宫城。进了宫城,外臣和车队护卫不便随行,便更换了轿辇,内务府总管曹良瑞引着明瑚及其陪嫁侍女进了宫城,其余使者则被带去京中驿站。到了皇宫门口,又是有一干人在宫城门口迎接。为首的是一个老嬷嬷,观其服饰,品级应不会太低,想是皇帝近身服侍的。只是一国嫡长公主远来和亲,大成只遣内侍相迎,不仅是对南楚的轻视,更是十分失礼。   明瑚心下不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轿辇往前越走,却是往皇宫正门旁的偏门走去,郁明瑚不由皱眉,轻唤了一声:“平嬷嬷”平嬷嬷会意,扬声道:“停!”轿夫们不明就里,却也依言停下。那老嬷嬷本在正门旁等候,看到这边停了下来,心知不好,忙迎了上来,躬身笑道:“见过长公主,不知长公主有何吩咐?”   明瑚却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岂敢,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那嬷嬷原以为她要发难,不想只是在问她姓名,愣了一下忙回道:“奴婢贱名耿芝,是陛下身边的宫女,奉陛下圣命,迎殿下进宫。”   “奥,大成皇帝陛下勤政,所以孤这一路见来,大成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明瑚亦客气的说道:“只是孤有一事不明,烦请问一下耿嬷嬷”   耿嬷嬷忙躬身道:“长公主请吩咐”   “大成以礼治国,孤这一路所见,寻常百姓亦是守法知礼。只是孤自南楚而来,远涉千里,为的是两国相交,结亲戚之谊。竟不知大成礼俗,别国来使,竟不能自正门而入,要走偏门不成?”耿嬷嬷听的这话不好,急忙陪笑,还未开口,明瑚已是沉下脸,再开口语气便沉了下去。心里微微冷笑,他现在还未被奉为嫔妃,是以别国公主身份入宫,怎能走偏门,这李元桢还真是处处想要打压她呀。   “还是大成一向如此,正门原是从来不开的,平时出入只走这旁门不成?”郁明瑚又加了一句,要说阴阳怪气,她可不怕。   耿嬷嬷忙跪下回道:“长公主此言差矣,这原是轿夫们不知礼数。这宣德门正门一向是帝后可走的,其余妃妾入宫只走偏门。长公主远道而来,怕是不知道这个呢。”郁明瑚冷笑一声,只是不语。耿嬷嬷又说道:“只是现在时辰不早了,晚了陛下便要去议事殿了,长公主请吧。”   郁明瑚没有再去理会,毕竟即将寄人篱下,适度地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就可,真的硬碰硬,还是无异以卵击石。耿嬷嬷便示意躬身在旁的曹良瑞,后者忙上前,高声道:“起轿!”   进了皇宫,随行的人更少了,除去曹良瑞和耿芝一干人等,郁明瑚的陪嫁只有两个嬷嬷和四个侍女跟着,余下的人被带去驿站。   玄京虽然繁华,这皇宫却不甚豪奢,处处露着低调。一边耿芝在旁介绍到:“长公主您方才进来的门是玄宫东门宣德门,前面是坤宁宫,是帝后大婚之所。其后便是大成后廷,是嫔妃所居之所。往前便是养居殿,是陛下日常起居的地方,陛下正在那里等着殿下呢;这再往前便是乾明宫,是陛下平时处理朝政的地方。”   轿夫们训练有素,轿子走的又稳又快,说话间便过了坤宁殿。其实明瑚心里早就对这里布局一清二楚,面上仍然做出茫然的样子,心里飞快地琢磨着。   这玄城正门是其南门,她们从东门而入,且走的是偏门,可知大成是有意压制。皇帝不在乾明宫见她,便知是将她当作妃妾,而非来使。这位皇帝年纪虽轻,但其心机深不可测,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这位大成天子,她未来的夫君,郁明瑚心里不由得还是有一些不平静。   到了养居殿几丈之外,外头耿嬷嬷命轿夫落了轿,明瑚回过神来,耿嬷嬷笑道:“长公主殿下,前面便是养居殿了,按着规矩,您得挪动玉步下轿步行。”郁明瑚知道这规矩,没多说什么,由着平嬷嬷扶她下了轿。   到了阶前,耿嬷嬷略扬声,道:“南楚长公主到”   便有门口的小内监进去通传,不待到门口,便听得里面传来略尖细的嗓音“传南楚长公主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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