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白死因
  魏彦的每晚都会在南宫霜月的房门外徘徊,等待,他却始终不敢推开那扇门。      这一扇门,虽一步距离,却也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夜深了,一阵尖叫声响起,太子府的奴仆都被叫声惊醒。      南宫霜月瘫倒在床塌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本就虚弱的身体,现如今让人感觉只剩下皮肤包裹着骨头了。      婢女看到此情此景,被吓的六神无主,焦急的搓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魏彦进宫面圣,明日才能回来,南宫霜月的如今的身子不请医师,根本撑不过今夜,夜扣宫门,可是大罪,谁都不敢前去。      “华将军,他可以找来医师!”其中一位在太子府的旧奴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又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南宫霜月,互相示意点头。      寒风凛冽,暗夜中的他,身着一身黑衣,与黑夜融为一体,华泰每夜都会在府中练剑,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许多。      “华将军,开下门”一阵阵声响传来。      门被打开之后,只见一位随从,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泣诉道:“华将军,您救救我家主子吧!她快不行了。”      待他话音还未落下时,华泰就已跑向门外,没有丝毫犹豫,他此刻的内心只期盼她没事。      看着门口跪着的婢女们都在低声哭泣着,他走向房内,看着南宫霜月,试图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假思索的抱起她,往外跑去。      她靠着薄弱的意识半眯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一个男子躺在自己的床前,似乎是睡着了。      “华……泰”她含糊不清的说道。      华泰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她在叫着自己,他猛然惊醒,看见苏醒的南宫霜月,他抿了抿嘴唇,嘴角划过一抹浅笑。      又不受控制的拉起南宫霜月的手,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他拼命的把呜咽声压下去,可眼泪还是如断线珍珠般的滚滚而下。      他的双眸就像刚下了一场雨,这场雨里只有她。      南宫霜月将华泰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看向华泰时,也看到了一种叫做脆弱的东西。      烛火微光,闪烁两人的面目上,她单手扶住床塌,用着虚弱无力的声音说道:“我们互不相欠了。”      华泰看着她的双眼,透着一股倔强和忧伤,到嘴边的话,一时竟说不出口,不知该从何安慰,也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心下一沉,默默的放开了她的手,声调轻微道:“嗯,翠儿之事,还望你不要太过难过。”      她抬起手,用指腹平面划过他的额头点到眉间,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看着华泰低下了头,并没有看向南宫霜月,而她欲言又止再又止。      随着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两人的思绪也就此被打断。      “华将军,太子来了,说要见你一面”随从说道。      华泰抬起头来,看着南宫霜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你可以在这里待着,好生歇息。”      魏彦徘徊在大厅,眉目焦灼,眼神里流露出寒凉之意,低头沉思着什么。      “太子怎么有空来到我府上,难不成是为了我这里新得来的两瓶好酒!”一声轻缓的男音大喊道。      魏彦看着渐渐走来的华泰,眼神怒焰涌动,又克制自己压了下去。      他佯装微笑道:“听闻府里下人说,是你那夜救了霜月,等日后大婚之时,必定会邀请你,答谢你。”      华泰轻笑,嘴角划过一抹不屑,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魏彦见他毫不理会自己,漫步来到酒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说起来,我们已有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吧!”华泰眼神迷离说道。      “是呀,确实好久”魏彦答道。      此时,屋内的气氛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两人在无言,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魏彦直视着华泰,暗淡的眸子亮起一瞬,又很快熄灭。      华泰抬头对视上魏彦的双眼,满是血丝,一股火焰,像是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华泰缓缓开口道:“你应该知道了吧!翠儿之事,是你母后所为。”      魏彦目光变得毒辣起来,双唇紧抿,沉声道:“这与你无关,你身为一个外人,无需揣测。”      华泰大笑起来,抓住魏彦的衣领紧紧攥在手中,魏彦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华泰反问道:“如果没猜错,你今日来不只是来接她的吧!更是要试探我把你母后所做的恶事泄漏出去,对吧!”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沉寂了几秒后,魏彦嘲讽道:“区区一个女人,我为何要在意她,更何况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母后所为,如若没有,这叫做诬陷,小心你命没保住,白白再牵扯进去一个人。”      华泰怒道:“本以为你会好好爱她,没曾想你竟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看她深陷痛苦,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再把她让给你。”      魏彦面容逐渐扭曲,讽刺道:“你以为她会相信你的话吗?无凭无据,就凭你红口白牙的说上几句,她就会相信你这个杀父仇人吗?”      魏彦双眉轻挑,看着华泰,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华泰正欲反驳,可听到此话,他突然沉思,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本质上自己与魏彦其实并无两样,魏彦不配爱护她,自己也不配。      南宫霜月身着一身白衣,静静的靠在房门之上,想起听着刚才两人激烈的争吵内容,本是想告诉魏彦,这几日已想明白,想跟魏彦商议婚期,可无意见听到这样的对话。      她的脸像被混凝土铸住了,惨惨的死盯着地面,蓬乱的发丝遮住了眉额,手扶住胸口,所有的回忆全都涌上心头,嘴唇痛苦的颤抖着,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把眼泪一次又一次收了回去。      她明白,交付出自己的真心本就是一场豪赌,已经受伤过一次的她,经历过情感之痛,面对魏彦的陪伴,冰冷而不可撼动的心终于决定与他走向一起,可换来的,不过是,利弊权衡之下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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