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宫
  “大姐姐抬举妹妹了,妹妹不过是一个没了娘的,空有着一个嫡女名头,实在是帮不上二姐姐什么?”滋事体大,只是叶安饶是在是不愿相信叶安谨的为人。若答应了她,不亚于阴沟里翻船。   “你……你怎的过河拆桥?”叶安谨见自己已和盘托出,叶安饶却依旧油盐不进,颇为恼怒道。   “大姐姐何出此言,这话是大姐姐主动告诉妹妹的,妹妹并未答应大姐姐,何来过河拆桥一说?”叶安饶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   叶安谨本来也不想来找叶安饶,只是无意间听到外头来的那个野种说这二妹妹不简单,几句话便能改变父亲的心意,她虽不愿承认,但她后来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也确实如此。想起前几日母亲跟自己说的消息,思索片刻心中便有了主意,只要自己母亲还是主母,自己就不会再被叶安饶压了一头。虽心中不甚情愿,但还是来找了叶安饶。没想到如今却是这份结果。   叶安饶真是被气的火冒三丈,只觉叶安饶耍了自己,便没了耐心,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只想对叶安饶破口大骂。   她刚张开嘴,马车却逐渐停了下来,外头传来曲莲的声音:“小姐,承德门到了。”   叶安谨顿时哑了嗓子,脸色铁青,她再怎么肆意妄为,也不敢在宫门口闹。   叶安饶看着叶安谨仿佛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嘴角轻轻弯了弯,略过叶安谨便下了马车。   承德门历经百年,气势恢宏,正中开了一道大门,旁边还有两个小门。大门只有帝后出行是才能打开,东侧门是给文武百官出行使用,西侧门供宗室和王公贵族出行。   叶明昭一行人到的时候,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各府马车前都立着二三仆从留守,防止一些突发情况的发生。魏国皇帝早年下发诏令,宫内宴会,各府仆从皆不得入宫。是以这次叶家带来的仆从也都留在了宫外。   一个模样稚嫩的小太监来到叶明昭面前躬身行礼。叶明昭点了点头,带着叶安饶和叶安谨两个从东侧门步行进宫。叶安心和叶安语两个因为是庶女,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品阶的国宴。   至于叶鸿熙,叶明昭有意栽培他,想带他出来长长见识,但叶鸿熙却拒绝了,故此次叶家只来了叶明昭和叶安饶叶安谨三人,外加一些仆从。     三年一度的朝贡日对魏国来说意义及其重大,是以承德门把守森严,将士身着银铠,手执长缨,目光肃穆,一丝不苟地排查着入宫众人。   想来专门接待他国使臣的宣仪门也不枉多让。一想到使臣,叶安饶脑子里竟突然闪过了在大昭寺遇到的那名古怪男子。   叶安饶心下顿觉有些不自在,她摇了摇头,将那人的身影甩在脑后。   “饶儿,你这是怎么了?”叶明昭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叶安饶定了定神,乖巧地笑道:“父亲,饶儿无事,只是觉得这宫里可真气派。”   叶安谨现在看到叶安饶装模作样的样子就烦,也没顾忌叶明昭在身边,禁不住冷哼了一声。   叶安饶闻声轻轻地低了低头,掩住了眼底的促狭,她天鹅般的脖颈线条优美流畅,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扑扇,惹人垂怜:“饶儿平日很少出门,不如大姐姐见多识广,是饶儿见识少了,给父亲丢人了。”   叶安谨往常一向在叶明昭面前装作一副和叶安饶姐妹情深的样子,许是刚刚被叶安饶的真实面目气糊涂了,此时在叶明昭面前竟也忘了掩饰。   “谨儿,以前沈氏做的那些事情为父也不会怪到你身上,但饶儿到底是你的妹妹。”   叶安饶看着那小太监闷着头越走越快,想来是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到底是在宫里,叶明昭说话有所顾忌,他略含深意地看了叶安谨一眼,这丫头到底是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以前这谨丫头和沈氏针对饶丫头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自己纵着她们,加上颜家被贬,也不是他偏心,他总觉得圣上随时都会废除婚约。只是过了几年,宫里却没有一点消息。想来圣上还是不放心颜家,毕竟当年颜家势如中天,满朝武将几乎都是颜家的门生,颜家在军中声望日隆,在民间也颇得人心。隐隐有超过皇权之势。   叶明昭到底是与皇帝君臣多年,他料想皇上之所以留着赐婚圣旨,这一呢,说好听点是让饶丫头当个担着虚名的太子妃,说难听点就是入宫为质。毕竟当初颜烈突然辞官,朝中不少武将都剖有微词,都对圣上的卸磨杀驴顿感寒心,这二呢,便是安抚那些武将的心,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北方匈奴依旧虎视眈眈,圣上也不敢轻举妄动,将尊贵的太子妃之位给了颜家的外孙女,也算了全了与颜烈的一番群臣情谊。   叶明昭用了几年的时间想通了之后,便有意无意地提醒了沈氏几次,不让她故意克扣饶丫头的分例。叶明昭想着若饶丫头以后做了太子妃,定会给谨儿寻一门好亲事。所以叶安饶穿过来之后日子过的也还算顺心。   叶安饶看着叶明昭的神色变化,琥珀色眼眸光华流转,她看见叶明昭周身有些复杂的光芒波动,再联想今日发生的事,便渐渐摸清了叶明昭的所思所想。不得不承认,这叶明昭可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果然,叶鸿熙说的没错,子嗣对于叶明昭来说只是一个可以权衡利弊的工具罢了。别看叶明昭现在对叶安谨如此疼爱有加,如果叶安谨哪天触碰到叶明昭的切身利益,只怕到时候,转眼就能把叶安谨若货物般丢弃。   但叶安谨却也想不到那些弯弯绕绕,到底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听到自己一向对自己慈爱的父亲为了叶安饶竟然这么警告自己,她脸色白了白,讷讷地低下了头,只是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彷徨,但更多的是对叶安饶的恨意。   叶明昭看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摇了摇头,叹了声气跟上了前头走远了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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