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震惊不舍一万年
“跑是不可能跑的,至少不能是现在。现在咱们主仆二人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啊我的春宴。”嗓子有些干哑,宁洱低低咳嗽了两声,春宴流利的倒了一杯温热茶水送到宁洱嘴边。
“可是小姐咱们在这,确实是很危险啊,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万一被他们发现了……”
“不要可是了我的宝,听小姐的,慢慢来,好不好?当务之急是赶紧搞钱呀我的宝,靠咱们两个这个点月钱,能跑多远?”
“这个家里看着金碧辉煌无一不是豪奢,但是咱们跑路肯定是偷着跑轻装上阵啊,这桌椅板凳花瓶屏风的……”说着宁洱叹了一口气,现在人倒是不哑了,第一件事做完了,后头应该怎么走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时常怀疑自己到底是重新活过来干嘛,人生已经这么苦了,赶紧投胎去当个小猫咪不好吗。
按照话本子里,主人公死的时候应当是十分怨恨,怨气逼人感天动地,然后才给个机会重活一次不是吗。宁洱想了想,自己当时死的时候只有一点点遗憾,没什么不满意的啊,也算是从容赴死。难道老天爷搞错了,把机会给了不需要的人吗?
“小姐,小姐?小姐您这个随时走神的毛病得改啊……”春宴大大的叹了一口粗气,自家的小姐自家宠,但是随时放空自己,随时一脸呆滞,出门会被别人家的倒霉小姐笑话的啊,怎么笑话自己都能想出来,‘嗨呀,该不会是哑病好了又变成傻病了吧’。虽然自己的小姐还从来没有去参加那些劳什子的无聊聚会,但是,总得去参加个聚会遇见这些倒霉小姐,找个机会在外人面前露个脸说个话,才能有机会避免再下毒啊。
诶?下毒,自己是怎么觉得是被下毒的?春宴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头剧烈的疼痛,像是让谁抓着撞在石头上,只是疼了一瞬间,又突然的好了,只是还有一点的灼热感。
“春宴?你的脑门子怎么突然青紫了一片?”
“啊?”春宴伸手碰了碰额头,“没有什么感觉诶,只是刚刚觉得有点痛然后突然就好了,现在青了吗?”
宁洱抬头看着春宴脑门上的青紫,看着看着,面前的春宴开始和上一世的尸体慢慢重合,头上的伤痕也慢慢重合。当时自己不忍心看,只是匆匆一眼就跑开了。突然宁洱的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看向春宴。
“小姐做什么这么看奴婢,脑袋不疼也要被小姐您吓死。”
“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吗春宴?”宁洱看着春宴:“或者做了什么死过的梦?”
“小姐你说的什么奴婢完全不明白。上次您死啊活啊的还是在生日那天晚上……”
“那好吧,现在咱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找点赚钱的买卖。让小姐我先想想怎么才能之后自如的出入府……”宁洱说着,春宴不满意的打断:“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小姐,并且,出府了能有什么用呢,还是先想一下怎么赚钱才对。”
宁洱抬手,啪嗒一下打在春宴的头顶:“傻丫头!当然是你家小姐有赚钱的法子!苦于送不出去换不来钱啊!”说着宁洱起身,又走向床榻前的小多宝阁,蹲下抽出一个漂亮的雕花满塘鱼戏莲金丝楠木盒子,约么一尺见方。
“这个是你家小姐的方子,翻来看看吧……”
春宴接过去,小心的掀开盒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一沓图纸,随便掀开一张,就是一件设计精美的或者发钗或者耳珰,全都是从未见过的款式。此时春宴眼睛亮晶晶,睁大了双眼看向宁洱。
“小姐!!这都是您做的吗!咱们是打了钗子卖还是卖图纸?”
宁洱有些无语,仰头闭上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春宴平时看起来精明能干,两人的默契明明几次下来看着也不错,按理说应该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怎么总是在这些地方……
“肯定是像上次卖图纸一样,也去如意阁,也……”
“我明白了小姐!小姐,既然这样,不如我带着这个溜出去,就说……”
“啊……”宁洱突然看向春宴“上次的青岩炙烤牛小肋,非常好,再去做一份。对了,今年腌的春杏还有吗,泡壶春杏雪顶青茶来……”
春宴瘪了瘪嘴看向宁洱,眼里全是不赞同,委委屈屈的说:“奴婢知道奴婢笨,小姐也不用这么笑话奴婢。咱府上这个月的牛小肋小姐您都吃进去了,没有更多了。换成岩盐羊肩或者炙烤鸭舌怎么样呢?”
“都好都好,另外冷泡山茶茉莉花,今天你也泡着,元日就这几天了,若是落雪了再压上梅雪。”宁洱满意的拍拍手,在自己的教导下,春宴在饮食上的天分自己没有挖掘出十成十也有个九成九了,要说重活一回最满意什么,一是玲珑散二就要属春宴了。
春宴憋着嘴去了冰室,取出一陶罐的碎冰,又去了花房,在花房季叔季婶咬牙捏拳杀人的目光下心虚的摘了花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几天时间过去,在宁洱的软磨硬泡下,宁夫人在家请工匠做了个小工坊,给宁洱做些装饰的小玩意用。
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同时约法三章,一旦这些刻刀火炉伤了手就要马上停手。宁洱点头如捣蒜,送走了宁夫人后把藏在床榻下的各式工具叮叮当当的翻了出来送进隔壁划做工坊的小院子,研究是否要再把墙打通,方便进出。
“嘿!小丫头!看这!”
宁洱抬头一看,不舍公子这次一身绛紫色衣衫,绣兰草绲边,风骚的蹲在树杈上对着她招手。
“上次说的游湖,本来想在跟你确认下信息的,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你所以公子我就又来啦!”不舍公子轻轻一跃,如雨丝入水,宁洱不给他继续耍帅的机会,抓着他就拖进了工坊院子的侧屋内。
“出什么门出门,不舍公子神通广大会不清楚我这里都发生什么了?”
不舍公子进门后,没有理睬宁洱的阴阳怪气,绕着小屋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看了桌子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再次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看向宁洱,仿佛巨龙掉进了金窟。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