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换药
   话音刚落,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滚油,原本喜滋滋在周边凑热闹看笑话预备好好吃瓜,然后回家分享的的小贩行人全都一哄而散。      春宴说完也不管绣娘还有什么其他的反应,直接进了店内轻车熟路的绕过一排排的货架,找到楼梯上了二楼。      而如意阁为了另辟蹊径,巧妙的设计了复杂的回环步道,一是为了让来的夫人小姐们找不到地方,在里面尽量的弯弯绕绕,多看些货架子。也好提高选购的几率。而另一方面,就是可以营造这种曲径通幽的氛围,故意让客人们找不到路,多来几次才能勉强找到不会出糗。      有钱在哪个时候都是值得夸耀的,而能自然的上楼的当然都是有能力常过来消费的有钱的那帮子小姐夫人了,如此,她们有面子了如意阁自然也有了面子。      绣娘本就因着听到一声声的九千岁、不舍公子而痴呆了片刻,现在又见宁洱主仆两个如入无人之境,丝毫不被眼前的货架子妨碍,十分流畅顺利的直通二楼霎时被吓得小心肝乱颤。      在九千岁和不舍公子眼里,自己这个小小的绣娘小小的掌柜夫人算个什么。好端端不声不响的一个小哑女怎么一出门了就又是九千岁又是不舍公子的。      绣娘一边在捧着心不停念叨着“现在就是后悔……现在就是后悔……现在就是后悔……”另一边急急忙忙的追赶主仆二人的步伐上了二楼,最终在二楼的楼梯口无助的跺脚看着主仆二人在侍从的通传下上了三楼。      而她自己由于权限不够,只能痴痴望着二人上楼的身影,期待自己这个小蚂蚁不会被二人放在心上,不值得被单独提一嘴。      再说回已经上了三楼的主仆二人      宁洱此时在心里已经把绣娘骂的十八代都拖出来鞭尸了几个时辰,虽说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确实是很戏剧化,但是,本来是偷偷摸摸出门,因为这个绣娘从半路杀出,直接打乱所有计划。      春宴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不断变换的脸色,也在心里把那绣娘拖出来鞭尸。      “您二位在此稍后,小的这边去通报郎君。”领路的侍从将宁洱和春宴主仆俩领到三楼正中的大厅,安排了茶水座椅后行礼,整理下衣襟径直前往西北角的一扇角门,低声敲了敲。      门内传来一声青年的回应:“何人?”      “烦请小哥通报郎君,宁家小女宁洱应九千岁所请,前来拜见郎君。”      此时屋内三人听到后都是面面相觑,一个面容清秀约么十五六岁小厮打扮的小哥转头看向窗前。      一位看起来应是二十出头的男子端坐在窗下,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清是一个绝对白皙的男子,并且是一种透明的病态苍白,仿佛一戳就碎,声音略大一些对他都是惊扰。男子听到门外的传话明显的一愣,面上出现了小厮很少见过的迷茫,然后慢慢把头转过来。      小厮眯了眯眼睛,哪怕是日日夜夜的见自家郎君,也还是会被这种美貌刺得睁不开眼。      不舍公子轻轻的掀动几乎没有血色的双唇,声音如同幽暗的古井扔下圆润的石子,声音叮咚却又深邃。他看着0p[,.p[小厮疑惑的问:“我什么时候让阿福找我了?”; vvll      “那公子您看……”      “宁家的?受九千岁之托?这都哪跟哪?她们这么一说九千岁,下头这就让她们上了三楼了?”      小厮再次忍不住的闭上双眼,多希望眼前的美人不会说话。好好的一个充满了易碎感的美艳青年,明明嗓音也是诱人沉沦,偏偏每次一张口就让人忍不住给他缝起来。小厮默不作声的翻了个无语的白眼,问道:“那公子,人您看怎么处理……”      “罢了罢了,喊过来吧,来都来了……”      “诶,把我那个暖玉的面具拿来,这个鬼天气以后别给我拿那些金的银的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季节了,干脆冻死你家郎君。”不舍公子说着,看向对面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四叔?”      “别问我,一会人来了就知道是什么鬼怪了……”      不舍公子轻轻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说一句话哪里就能累死你了呢……”      等待通传期间,宁洱和春宴低着头,手放在桌子下疯狂打手势,手指翻飞眼花缭乱。正是宁洱在教春宴一会的应对之法。春宴无奈的想着自家小姐现在怎么瞎话张手就来,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宁洱的手指丝毫不敢漏掉一眼。      “二位,我家郎君请……”      听到声音,宁洱跟春宴同时抬头看,原本的紧闭的角门打开,宁洱和春宴看着里面有点昏昏暗暗的光线莫名的有些心虚。      “小姐,他们怎么连个蜡都不舍得点……”春宴压低声音凑到宁洱耳边说,这边话音刚落就看见角门内亮起了灯。      宁洱:……      春宴:…………      “额……二位请吧……,”小侍从忍不住又催促一次。宁洱整理好坐褶的裙摆带着春宴娉婷的走进角门。      一进门,宁洱敏锐的捕捉到射到身上的两束视线,原本的小侍从送他们进来后自行下楼。屋内门边垂手站着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随从,窗边两人正对着坐在椅子上。一人一身锦云袍,带一块黄青色玉质的面具罩住半张脸。漏出来的半张一副倾城的样貌却无女相,棱角分明,只是皮肤白的吓人隐隐透出青紫色的血管。      另一人则是平平无奇的中年大叔,脸平平无奇气息平平无奇,只是上唇有两撇小胡子格外有趣。      宁洱在这边独自打量,也没有漏掉这两人震惊的对视。是早就知道自己还是震惊自己说是九千岁要求来的?宁洱不得而知,暂时也懒得去猜。对春宴使了一个眼色,春宴掏出一沓图纸,上前放在二人的桌上。      二人从震惊中回神,然后伸手拿起面前的画稿,又开始震惊。      不舍公子直接绷不住,抬高声音问道:“这都是哪来的?打算怎么卖啊还是用这个谈合作入驻我们如意阁啊?”原本沉浸在不舍公子样貌中的宁洱和春宴,特别是春宴,一秒回神。春宴更是咬牙切齿的想封住男人的嘴。      “这些都是我们家小姐设计的,本是画着玩玩,机缘巧合下让九千岁知道了,让我们带着到这来给你们。”      “那这些稿子……你们怎么处理?”      “小姐说了,可以全凭你们处置,如果需要的话小姐还有其他的,后续也可以提供。”说到这春宴藏起一脸的得色敛容说道。虽然不知道小姐是哪里弄出来的这些看着就很厉害的东西,自己也看不懂。但是看着眼前的两个的反应,春宴想肯定是很了不得的东西了。      “你们的要求呢,总不可能在日行一善吧?”长得很漂亮的面具男子又说话了,春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却总是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一股子无语。      “我们小姐需要玲珑散解毒。相信您各位也是有耳闻的,我家小姐一直是口不能言,现在已经清楚是中毒所致,因此需要玲珑散解毒。”      玲珑散,宁洱看着面前的男子再次对视一眼,一脸的高深莫测心里很是苦闷。如果她现在能说话,一定要说‘震惊你个头啊震惊,没完了对吧。’      但是她不能,甚至还需要维持住自己这个温和谦逊的表象以便于促成交易。      宁洱在心里不停的烦躁的吐槽,对面的不舍公子也没有闲着。心里更是警铃大作。      究竟是什么人,把玲珑散的消息透漏给面前的这个小女子的。玲珑散本是不舍公子家传秘药,不夸张的讲可以解百毒。虽说自家是保留的此秘药的秘方,但是其中药材极其难寻,因此现在也仅存两幅在暗格中。而世界上知道玲珑散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现余几人都是自己的亲信好友。      难不成真的是阿福让她过来的?      难不成真的就为了眼前的几个画稿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人家了??      想到这里不舍公子有些想发飙,但是看看眼前的画稿。      怎么办,这些暗器利刃的图谱,他真的好喜欢好想要啊……      正当不舍公子陷入迟疑时,宁洱又动了。她对着春宴又快速的打了一串手势,不舍公子看着灵活舞动的双手,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作法的道士打的印结……      “我们小姐说,知道玲珑散可能难得,因此愿意再拿出一套专用的炼钢法以作交换,专门应用于以上图稿的炼钢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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