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街头争霸
“面条来咯!”高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卧着外焦里嫩的煎鸡蛋,激起少年空荡荡的肚子的抗议声。
他双目放光,操起筷子开始暴风吸入,瞬间结束战斗,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若有面王竞速赛,他定能绽放异彩。
祁非非常娴熟地收拾好桌子,学着古人把抹布往肩上一甩,化身店小二帮起忙来。
嘈杂的客人们伴随着面条丝滑的吮吸声加上偶尔灵光一闪的咕噜声,成了这两三小时里面最热闹的乐章。
高英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松口气说:“小非,多亏有你帮忙,不然还真够呛。”
“没关系的,英姨,我在你这也蹭吃蹭喝两个月了。”祁非帮着做最后收拾的活计,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个人,好奇问道,“诶,小荣呢?”
高英重重地叹口气,眉宇间疲色更甚,喃喃:“小荣,你说说这孩子,他跟我说不想读书了,我就骂了他两句,就气得跑出去了,你说这什么事!”
“英姨,说不定小荣有什么别的想法,回头看到他,我帮你问问他。”
“多谢你了,要是小荣能有你一半令我省心就好了。”
祁非听着也只能尴尬地笑笑,他也不想啊。
忽然,门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大妈,急急忙忙地喊道:“高英,高英,你儿子在那个那个新天地网吧和人打起来了!”
“啊!好端端地怎么打起来了!”高英一下子乱了,匆忙之间,还不小心将装满瓷碗的水盆碰倒,噼里啪啦一通乱响,也顾不上,一个劲地往外冲,根本没注意脚底下就是碗。
“小心!”
祁非冲过去将高英从地上扶起来,旁边的大妈也赶忙搭把手。高英扶着腰,苍白的脸上忍不住的痛色,嘴唇微微发抖。
“英姨,别担心,你呆店里,我去看看情况。”
祁非一溜烟地跑没影了。新天地网吧就在御林苑建筑工地旁边,里面可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祁非心里没底,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两步。
……
高英的儿子高荣此时正骑在沈麻子的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脸上,打得底下的人嗷嗷大叫,嘴角甚至还有些许番茄酱涌出。
邓仕杰绕道他的身后,抄起砖头就想朝着高荣的脑袋招呼,好在祁非及时赶到,擒住他的手腕,转身一个干净漂亮的过肩摔直接将人撂倒。
他们的几个伙伴,被祁非这一下给震慑住了,看着他精壮的肌肉,被白色背心紧紧包裹着,一时间谁都没敢当这出头鸟。
“特么的,谁啊!”邓仕杰被摔懵了,鼻尖还有两股温热淌下,怒气值也蹭蹭向上窜,直接就扑了上去,抓着砖头就一阵乱挥。
随着各种国粹交织,祁非和高荣背靠背,以二战N,凭着一股狠劲硬生生地撂倒不少人,但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那些人源源不断的援军。
一群人蜂拥而上,待人群散去,只有两位少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夹杂着疼痛的呻吟,祁非强撑着把高荣扶起,两个人筋疲力尽地坐在马路牙子上。
“该死,嘶……”祁非轻触着脸上的伤口,紧锁着眉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钝痛,久违的感觉。
高荣就没那么耐揍,青一块紫一块,特别眼睛上还有一圈黑印子,再来一只就能直接被国家包养丢动物园当国宝了。
“小荣,什么事打架?”
“我特么,他女伴就说我长得帅,那人就发神经,我淦,还骂我是杂种,我特么不打死这个狗X崽子。”
“淦,你早说,不把他屎打出来算他肛门紧。”
祁非狂怒地猛拍地板,不小心又扯了一下伤口,这酸爽,难以言喻。忽而面前出现一只如羊脂般的素手,拿着一块手帕递到祁非眼前。
“给你,擦擦。”少女甜糯的嗓音让两位少年一时间忘了呼吸,马尾辫精致整齐,黑玛瑙似的大眼睛带着些许善意,被汗水打湿领口的运动衫没能掩盖少女傲人的规格。
“谢……谢。”
祁非无意盯着那汹涌,古铜色脸颊染上一片绯红,接过手帕,碰到少女冰凉的手指更让他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他拿着手帕胡乱地擦拭着血迹,洁白的手帕没几下就已经染色完成,只是均匀感有待提高。
“不好意思,这个弄脏了,我回头还你,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电话号码或者加,emmm,加个微信?”
祁非母胎单身十八年,脸皮子厚度尚可,但由于刚刚的冒犯,一时间不敢去直视少女秀美的脸庞,紧绷着的脚趾都能扣出三室两厅。
少女抢过手帕,眼角弯弯地带上一抹笑意:“没事,一块手帕而已。”
“那……谢谢。”
祁非僵着身子赶紧拉着高荣离开,脚步是越来越快,差点跑了起来,仿佛身后有饿狼追逐,连着拐了好几个弯才放慢脚步,心虚地回望空荡荡的街道,松了一口气。
少女看着两位少年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刹那间消失不见,不喜不悲的脸上仿佛写了冷漠二字,她将手帕装入随身携带的密封袋里,拨通了电话:“报告,无心已取得样品。”
“辛苦你了,回来吧。”
“是!”
电话另一头,一位中年美妇翘着二郎腿,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修长笔直的玉腿,宝蓝色职业装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形,如雪玉手托举着高脚杯缓缓旋转,古井无波的俏脸丝毫看不出时间在她身上的流逝。
身后,一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声线都沾染了一抹惧色:“大大小姐,求求您,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还用我说吗?”女子饱满朱唇微张,宛若冷冽寒霜。那中年男子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惜一阵寒芒闪过,便昏死过去。
“大小姐?”
“把这个人绑起来丢给小魔女,吩咐下去,将继承人的信息设为绝密,仅有我能够查阅,另外,订一张最快飞往江城的机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