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全部给你
  “是是是,公子说的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小二啊,你将库房里那一批暖云纱做成的成衣拿过来给公子掌掌眼。”   店里的小二犹疑了。   见他不动,老板有些气愤:“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了吗?”   他面容着急,在老板的耳边讲了几句,老板的脸色又变了。“你怎么不早说,差点坏了大事。”   然后他向许膺赔笑道:“你看,这不凑巧了不是,我刚出去找刘大官人喝茶去了,店里的生意都没照看到。刚刚小二跟我说,那批最好的暖云纱已经被订了。公子你看贵人能不能将就将就?”   “能将就我还能在这里跟你掰扯吗?”许膺有些生气。   气那个祖宗,也气这店家不识好歹。   “公子,有生意我能不做吗,不可能将上门的财神爷送走,是不?这真的是没办法啊,这一批暖云纱已经被宁家订了,是宁二小姐看上的,我也没办法啊。”   宁二小姐,他还是宁大小姐派来的呢。   不过落难凤凰不如鸡,他也没有继续争辩,只是软了三分气焰,“老板,你这已经是京都府最大的成衣店了,若是你这里都没有好的成衣,我又去哪里满足贵人的想法呢?”   老板得意的笑了,“公子,还算你有眼光。我这店在京都府开了七年就成为京都府最大的成衣店,不仅是因为我们不怕压货,做了很多成衣放在店里。还因为我们有独到的货源。你看看这软香纱也很不错,染色的时候加入了茉莉花瓣,闻起来有茉莉花的味道。而且都是用植物染料染的,又自然又独特。这种清雅幽丽的粉只有我们这里才有。你若是给贵人挑一身,她也会接受的。”   许膺一看,虽然料子没有暖云纱好,但也不是不能够接受。至少在他许膺看来,衣服能穿就行了,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正当他准备付钱的时候,冷哼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许膺回头一看,是那个白脸书生。   “大小姐从来都只穿暖云纱制成的衣衫,而且都是上门定制。你这个穷小子拿着她的钱,竟然以次充好,真是辜负小姐的信任。”   许膺也很委屈。   他也想将事情办好,但这不是没有嘛。而且这个人有什么资格来嘲讽他?   “你倒是对你们大小姐挺好,连她的习惯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惜就是想要杀了她,置她于死地。”   他眼风一转,成衣店老板立刻会意,十分狗腿地拿来了椅子,并且很谄媚的用布料擦了擦,即使那上面并没有什么灰尘。   宁远山叹了一口气。空气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他好像也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物,即使是叹气,在别人看来也是别有深意。他静了静,然后道:“我并无此意,是小姐误会了。家主也很希望小姐能够回去,只要她能够将飞羽令交出来,她依旧是宁家的大小姐。”   “你不知道?”他的脸色一言难尽。   “什么?”   “飞羽令她已经交给二皇子了,而且这金子也是从二皇子那里得来的。”   尽管他前言不搭后语,宁远山也依旧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挥了挥手,手底下的人立马会意,两个大汉上前将许膺的两只胳膊架起,将他架出了成衣店。   “放开我,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能如此嚣张?”   路边的人闻声投来视线,但瞧见他被架上可有宁家族徽的马车上的时候,没有人胆敢上前置喙。   许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从前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遵纪守法,因此对于这些世家的权力只是一个空泛的概念。只手遮天的形容,也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眼下自己也未曾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宁家便这么肆无忌惮地将他带走,而且没有任何人阻拦。   悲从中来。   他一脸绝望。   宁远山也信步走进马车,坐在他的身边。宽大的马车除了进门的位置,三处都放置了座位。而与马车门正对着的座位十分宽敞,如同一张小床一般,上面放置着茶几。茶几上放置着正当时令的果子,还有一壶酒一壶茶和一盘点心。坐在座位上,身子一下子软了,整个人都放松了。马车里弥漫着似有若无的清香,身在其中,衣裳上也染上了淡淡的香。   真是好享受!   马车缓缓地行着,车内四平八稳,连茶杯里的水都没有晃动。宁远山将水杯递给他,面容温和而儒雅,没有一点架子,仿佛是知己的老朋友一般。   “刚刚那地儿不是说话之地,故而鲁莽请您上来。小姐还好吗?”   “好,还好。”许膺这时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快,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小姐没有出过远门,虽饱读诗书,知晓世情,但终究是纸上谈兵。她还年轻,不知晓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我们做下人的,自然要替她打点好一切。”   他招了招手,就有一位妙龄女子将几叠衣裳呈了上来。许膺抬眼一瞧,正是刚刚在成衣店里看到的暖云纱料子。   宁远山微微一笑,“小姐金枝玉叶,在宁府的时候,暖云纱她都轻易瞧不上眼。非要那追月蚕吐出来的丝线做衣裳。那追月蚕是指南地一种蚕,喜好月光,只是晚上才出来活动,不能为人饲养。因此它吐出来的蚕丝十分稀少而贵重。用追月蚕丝织成的衣裳,在月色下会有粼粼的光感,穿之轻盈而温暖。”   许膺心想这倒是符合她又薄又轻又暖和的要求。   “我想与你一起,去寻小姐回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相信小姐体谅家主的苦心,一定会回来的。”   “不是已经跟你说过,飞羽令在二皇子手中吗?”   宁远山笑得意味深长,“以我对小姐的了解,她不会这么轻易地交出飞羽令。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许膺在心里冷笑。看来这宁家的人也知道,所谓的宁家嫡长女也不过一个名头而已,可以为任何利益牺牲。   “实不相瞒,宁小姐告知在下,二皇子手中的飞羽令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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