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学而时习之
  岐伯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髮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衝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四七,筋骨坚,髮长极,身体盛壮;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六七,三阳脉衰於上,面皆焦,发始白;七七,任脉虚,太衝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   一大清早,宫羽墨便偷偷跑到唐煜非的房间,见他还在床上闭目养神,于是拿起手中的《黄帝内经》,在他耳边大声诵读。   “宫羽墨!你吵死啦!”唐煜非颇为不满的睁开双眼,猛地坐起来,怒目而视。由于只穿了里衣,胸口大开,露出精干结实的胸膛……   完蛋,不会又要流鼻血吧?   见宫羽墨呆呆的望着他的胸口,唐煜非又好气又好笑,在她额头敲了一下。   宫羽墨愣一愣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由衷的赞叹道:“你身材真好!”然后继续大声诵读。唐煜非坐在床边,一时噎住,不知该怎么接话。   见她诵读的起劲,唐煜非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问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我要起床梳洗,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宫羽墨放下书卷,一脸无辜的问道:“天色还早,师傅要不要再睡会?”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唐煜非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宫羽墨!再不给我滚出去,小心银针伺候!”话刚说完,宫羽墨便逃出了房门,房内便只剩下那本《黄帝内经》。唐煜非扶了扶额头,处理了一下亵裤上的乳白色液体,然后郁闷的起床梳洗。   他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自从被下了合欢露,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他原本在药王谷,和姜紫苏修的是清心诀,就是要无欲无求、清心寡淡、不染俗尘。但最近的香艳梦境却频频出现,他觉得,清心诀好像没那么有效了……   于是整整一天,唐煜非神色都阴晴不定,周身杀气,唬的宫羽墨一整天都不敢靠近,为自己早起的闹剧深深后悔。   直到黄昏时分,唐煜非才喊道:“宫羽墨,过来。”宫羽墨忙催马上前,一脸疑惑。   “今天清晨你读的那段《黄帝内经》,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啊?”   “啊什么啊?说一下你的理解。”   “呃……好像说的是……女子七岁时头发和牙齿开始更替成长,十四岁有了天葵,可以开始生子;二十一岁身体发育到了极点;二十八岁身体最为强健;三十五岁体质开始转衰;四十二岁头发花白,四十九岁任脉空虚血气亏空,体质衰老而不能再生育。”   “嗯……这段比较简单,容易理解……”这丫头确实聪明。   “师傅我有问题。首先女子十四有天葵,我怎么没有啊?还有这上面说女子二十八岁身体最为强健,那应该是二十八岁再成亲成子才对啊?”   唐煜非深深地仰天长叹,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说道:“等你把整本书都读完就明白了。”   “我已经读完了……”   “那就再读一遍。”   “哦……”   夏日炎炎,江浙一带更是烈日暴晒,酷暑难耐。午后房间里异常闷热,宫羽墨让仆从搬了一只大浴桶到浴室,又在里面灌上清亮的井水,满头大汗的忙完后,准备好好的在水中清洗一下汗渍。还没宽衣解带,便听到门口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唐煜非。   “哎,男女授受不亲,我要洗澡,你不能进来。”宫羽墨阻拦道。   唐煜非半眯起桃花眼,伸手亮了亮手中明晃晃的银针。宫羽墨扁扁嘴,让开了身。唐煜非非常不客气的径直走进房内,见屏风后浴桶已经安置好,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微笑着说道:“你体质偏寒,不能用这么凉的井水沐浴。我不喜欢带个病恹恹的徒弟行走江湖,否则太辱没我的名声了。以后若是再让我发现,别怪我不客气。”   宫羽墨惊讶的睁大眼睛:“什么?!洗澡都不可以?”   唐煜非白了她一眼:“你听清楚,我是说冰凉的井水不可以。你让仆人烧些热水来吧。”说完便要解开腰带。   “喂喂喂,你……你干什么?!”   “沐浴啊。你还不出去回避一下?这水这么凉,虽然不适合你,但我没问题。若是倒掉也挺可惜,你先在外面等等吧。”唐煜非边说边解开了长衫。   宫羽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怒道:“拜托!谁神经病的大夏天用热水洗澡啊!而且仆人哪有空烧热水!这是我辛辛苦苦打上来的井水哎!再说了,如果我不能用冷水洗澡,你怎么不早说,偏偏要等到我把水准备好之后才说呀!”   唐煜非挑了挑眉,略一沉吟,展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道:“多谢!你可以出去了。”说完便转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啊啊啊啊!!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宫羽墨仰天长叹。   “还别说,这么大一桶水,你小小年纪想必准备的辛苦。在宫家还不算太娇生惯养。”唐煜非一边慢条斯理的脱衣服,一遍打趣她。   宫羽墨看着屏风那边隐隐约约的身影、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怒道:“我们宫家世世代代都是打铁的,这点苦头算的了什么!”   “打铁的?哈哈哈哈!……宫羽墨,你这番话若是被你大哥和本族子弟听到了,必定会扒你一层皮。”唐煜非缓缓浸入水中,瞬间觉得通体清凉。   “怎么啦!你笑什么!在本大爷看来,你也不过是个锄草的!”宫羽墨顺手捡起桌上的一把棋子,丢到了屏风那头。   “按你这般谦逊,我们这几大世家也确实算不得什么。宫家打铁,药谷锄草,唐门养虫,白家也不过认得几个字做个官。只是不知道阿墨眼中,逍遥北堂算什么?”   “哼哼,灵姬与我娘是闺中好友,我自然知道。北堂的魅术天下一绝,也不过是个变戏法的!所谓世家大族,不过仗着比普通百姓多看了些书、有个手艺罢了……”   这屏风倒是做得厚,影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清。   “宫羽墨,若是有一天你被宫家除名、被各大家族和整个武林追杀,千万别说你认识我。像你一句话就能得罪整个武林的,唐某生平首次遇见。”   “唐煜非你就咒我吧!信不信我一脚踢烂这屏风,让你用我的水泡澡……”   “怒伤肝,悲胜恐。把《黄帝内经》的素问篇抄上五遍,晚饭前交给我。还有,我房间桌子上的玉串清热解毒,先借你戴一戴吧……啊,这井水真舒服……”   屏风后面传来哗哗作响的水声,宫羽墨气闷的继续打水、烧水。      将五遍《黄帝内经·素问》抄写完,已是日薄西山。宫羽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摸了摸颈间那块通体晶莹的血玉,微微一笑:这个恶魔还真的有几件不错的宝贝。环视四周,这个男人的房间干干净净,床榻上被子也折的整整齐齐。宫羽墨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这个男人果真是朵奇葩!   转念一想,宫羽墨邪邪一笑,于是将写好的稿子扔在桌上,蹑手蹑脚的关好门,在唐煜非的房间里搜索起来。寻摸了半天,找遍了他的床铺、药箱、行李包袱,都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宫羽墨失望的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的将他所有的东西归置好,生怕被他看出有半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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