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认错
  外面艳阳高照、暑热难耐,宫羽墨却蹲坐在门口,紧紧守着,一步也不离开。她竖起耳朵努力听着屋内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满脑子仍然是美人师傅的诱人模样,她不禁咬了咬嘴唇,想让自己清醒点。   没多时,就听到屋内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于是赶紧推门进去,结果冲的太急,一个不小心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吃屎。顾不上疼痛和身上的尘土,她赶紧爬起来跑过去,发现唐煜非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强撑着身子翻她带来的药箱,地上有几瓶摔碎的瓷瓶。   “师……师父……”她见到他满身是汗的虚弱模样,又心虚又懊悔,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唐煜非淡淡的抬眼看了看她,此时已经无心和她生气,开口道:“拿出底下那瓶绿色瓷瓶的,取三颗药丸给我。”   他的声音已经十分喑哑,却有一种特别的诱惑。宫羽墨不敢多想,忙上前翻出来药瓶,取药服侍他喝下去。   “滚出去吧。”唐煜非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宫羽墨不敢不听,赶紧出了门。      唐煜非原本是盛怒至极,没想到自己用毒二十几年却被这来历不明的迷情药给迷倒, 不小心中了招。当时他只觉得全身脱力,却因为药物的催情作用,全身燥热难耐,血液奔流到某处,却得不到抚慰。宫羽墨帮他擦身体时,湿手巾带来的湿湿凉凉,也无法缓解那无法言喻的难受。直到有双手摸上他的胸膛、小腹,他觉得无比欢愉的同时,也更加燥热。仿佛有人还轻轻亲了他一下……   唐煜非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用手解决完一切后,他才觉得力气恢复了许多,于是将衣服穿好,推门却见宫羽墨蹲坐在门口,鼻尖冒汗,一脸歉疚自责的看着他。   “师父你……没事了吧?……”她确实无比愧疚,因为自己的顽劣,让孤傲高洁的他受此折辱。   唐煜非没搭理她,径直走进了浴室冲洗,凉水冲刷了一身汗渍和燥热,他才觉得舒心清醒了许多。可正要擦干身体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忘了将换洗衣物提前拿进来。   他嫌弃的看了看地上那堆沾着汗液和乳白液体的衣物,于是吼了一声:“宫羽墨!给我把李管家喊过来……”   却听见宫羽墨在门口回道:“师父是让李管家帮你拿换洗衣物吗?我给你拿来了……我……我要进去吗?”宫羽墨难得今天如此有眼力见,细致入微的发现师父迷迷糊糊间去洗澡却没拿新衣。   唐煜非低哼了一声,用浴巾围住下半身,站在屏风后面说:“进来吧,把衣服放在外面桌子上。”   宫羽墨忙拿着衣物推门进去,却见屏风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曲线迷人……   “还不快滚出去!”这屏风也着实有些半透,唐煜非十分气闷,将她轰了出去。他把地上的衣物洗干净,换好新的衣服,散着半湿的头发就出去了。   宫羽墨惴惴不安的等在浴室门口许久,见他散开着乌墨一般的头发走出来,不禁觉得自己那幅香艳的画还可以再改一改……   “师父是真生我气了?衣服都不让我洗了……”   唐煜非瞥了她一眼,见她快要哭出来了,心中微叹:这衣服上沾了东西,怎么好意思让她一个姑娘家洗……哭就哭吧,也该长点教训。   等他把贴身衣物在自己房间内晾好,才发觉已经是午饭时间了。院子大门已经被宫羽墨打开,有侍从将饭菜端进了正堂。他经过这半天的折腾,十分饥饿,就先去用饭了。   宫羽墨见他一直对自己冷冰冰的一言不发,心中知错,安安静静的蹲在正堂门口。   打理这处宅子的管家从院外路过,不经意看见她难得的乖巧听话,觉得奇怪,便过来问:“小公子怎么不进去吃饭呢?这大热天的蹲在日头低下,你看你脸也晒红了,全身是汗的,可是容易生病哦……你前天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唐二公子抱着你特别着急……”   “李伯,出去吧,别管她!”屋里传来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将管家的话打断。   宫羽墨往屋里瞅了瞅,讪讪一笑:“谢谢管家,你别管我了,你先去吃饭吧……”   他还是很关心我的嘛~宫羽墨心里有些美滋滋的想着,感觉这日头也没那么毒了……   “进来!”   仆从将碗筷从屋里收拾好出来后,便关了院门。宫羽墨心中叫苦不迭,心想肯定要挨罚。于是听到屋里的声音,便硬着头皮进去了。   唐煜非见她难得有个认错的态度,一张略带婴儿肥的秀丽脸庞被晒得两颊红扑扑的,额头见汗,几缕头发也贴在耳边,衣服上又是土又是汗的,说不出的可怜。   “师父对不起,是我的错。”宫羽墨扑通一声跪在书桌一侧,倒是吓了唐煜非一跳。   “师父,这……合欢露是我那天在百花楼秦晓晓的房里偷出来的,只知道是迷药,并不知道是这种……这种功效……前日你对我用针,早上醒来我心中不忿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认打认罚。”   唐煜非见她说的十分诚恳,于是冷冷的问:“你也喝了,怎么没事?”   “我……我偷偷吐掉了……小时候不爱喝药,经常……这么做……”宫羽墨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唐煜非一声叹息:自己从小到大也是聪慧灵透、七窍玲珑,即使行走江湖时也十分谨慎老成,不曾行差踏错半步,如今却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合欢露还有剩下吗?”   宫羽墨手指搅弄着衣带,嗫嚅道:“没……一瓶都……倒进去了……”   “啪!”唐煜非一掌拍在书桌上,看样子是真动了怒。那桌子应声而碎,笔墨纸砚也落了一地。   宫羽墨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师父,你……你打我吧……针刑也可以……我知道错了……”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从前没少在祠堂罚跪,但她从未觉得那是自己的错,从未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大奸大恶。如今,她虽然心底觉得无意间有幸窥到了唐煜非无限绝色诱惑的一面,但这药物确实不仅可能伤他身体,还会伤他自尊。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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