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兵淮城
元瑾淮坐上马车,回府的路上在想,该如何向安至说此事,或者干脆瞒着。思来想去,在马车抵达王府门前时,他决定实话实话,将他的想法也一并说了。
转过蜿蜒长廊,一身朝服的他来不及回房换衣服,远远望见书房门口百无聊赖踢石子的安至。加快脚步,来到她身边“怎么不进去等”虽说开了春,这长安城也还是冷的,这傻姑娘站在这里不晓得等了多久
“我没来多久,今日还有太阳呢,不算冷”安至说着抬头,扬起一个笑脸儿,阳光终是驱散了些阴霾,元瑾淮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他的大手包裹着安至的小手,二人进了书房
“安儿,我有话要跟你说”元瑾淮拉着安至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自己则站在她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吗”安至心里有些不安,她怕了那突如其来的横祸,她讨厌措手不及
“定北侯离开离城后,北域领兵突袭了如今的驻守阵营。皇上今日下旨,命我带兵北上,并将离城改名淮城”划封地给他,这句他没说。
眼前女子表情木讷,很快,便起身,拉元瑾淮坐在椅子上,自己立在他刚刚的位置上说“王爷莫不是毛遂自荐的?”
“你怎么知道?”元瑾淮一直把安至当成捧在侯府手心的娇滴滴,安至这么快猜到他自荐,那便也猜得到他自荐用意了
“安至斗胆,王爷此行事项亲自去离城瞧瞧,去会会北域的大皇子?”女子柔柔弱弱,背着窗户,一阵微风吹过,她的发丝飘起几缕,看的人离不开眼
“是,本王正是这么想”元瑾淮怔怔的望着眼前这莹莹女子。脑袋没有多想,心里答案脱口而出。
“王爷之前说过,安至已是王爷侍从,那此次北上,请王爷准许我一同前往”安至说着,抬手抱拳,像黎志一样,微微屈身。
“不可,此去离城,路途遥远不说,军中皆是男儿,战场刀剑无眼,我断不会将你带入险境”元瑾淮犹豫告不告知她此事,就是担心她非要前往。
安至见元瑾淮语气坚定,并未多言,“那王爷何时出发”
元瑾淮以为小姑娘还会多念叨一番,然而并未。
“明日卯时,军队在城门口整合出发”元瑾淮看着小姑娘,一字一句的说着
“府中有黎管家,你有任何需求只管告诉黎管家,自己要多加小心,莫不可随意出府”元瑾淮边想边交代,放在府里也多有不放心,但是带在身边更不放心。
“黎志留下给你,你若有事出门,黎志跟着我也放心些”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念念叨叨
安至听着听着,笑出了声“王爷若如此不放心,不如让我跟在身边?”
“那不行,跟在身边更危险”元瑾淮表情一变,竟有些不好意思。失态了...
安至就这么听着他交代完,一一答应下来。那日,二人就这么一个站在身边,一个喃喃交代,一天时间过了大半。
很快,天色深了起来,元瑾淮河安至手拖手,缓缓走向梨园,到了梨园门口,安至忽然想起,今日本是炖了甜汤给王爷的。“王爷,早上炖了甜汤,忘了给您带去书房,您与我一同进去,吃了再走可好”安至眨巴眨巴眼睛,说着。
元瑾淮面色却有些为难,母亲离开后,这梨园就是王府禁地,而他却偏偏不记得五年前的所有事情,用力回想,只会头痛欲裂。身边人都告诉他母亲是自尽,因为对父亲的思念过度,而他失忆是因为生病发烧。时间久了每次看见梨园心底都会有怪怪的感觉,越是让他觉得,母亲之事有蹊跷,可他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所以梨园便再未踏步。
安至并不知道这些,见元瑾淮发呆,便拖手拉他进了梨园。左右两旁的梨花树还有淡淡余香。当他眨眼,已经踏入梨园的院子。一切都那么熟悉,母妃......
“啊,”元瑾淮突然抱住头,表情狰狞,头疼,心疼,安至见状吓了一跳,眼看眼前男子就要倒地,黎志一阵风冲进院子。扶住自家王爷,快步往出走,神色紧张。
出了梨园,元瑾淮还是迷迷糊糊,疼痛却是缓解,任由黎志扶着他,恍惚中听到黎志对追出来的安至说“柳姑娘下次别在自作主张”他想开口让黎志别再说了,却是没有力气。只是启了启唇,便被扶走了。
安至还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
桂嬷嬷也听到声响,连忙跑出来看情况,安至并未多说,笑嘻嘻的随嬷嬷回了院子。躺在床上的安至翻来覆去,这梨园是老王妃住的院子,听闻王爷和老王妃感情非常深厚,老王妃自杀后,王爷就性情大变,怎会连梨园都进不得呢?想着想着,天微微有些亮了....改起身做准备了。
元瑾淮夜里清醒后,起身半靠在床榻上,好久没有如此头疼过了,到底忘记了些什么。他幽黑的双眸变得深邃,这里面怕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叩叩叩”黎志在房门外喊道“王爷,城外军队已整合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话音刚落,元瑾淮一身盔甲铁衣,打开房门,“你留下,守着梨园”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大门口走去。
黎志:......为何又不让我跟着
马匹已经准备好了,战马是王爷多年的坐骑,取名叫旋风。旋风看见元瑾淮整装走来,四只马蹄按奈不住的来回踱步,看上去有些兴奋。
元瑾淮翻身上马,停留许久,未见那小姑娘出来,“王爷,时辰不早了”来迎他的副将小声提醒到。
“驾~”元瑾淮挥鞭而下,很快来到宫门前。十万精兵整整齐齐列好队伍,等待着他的一声号令。
“大家都是我元和的好儿郎,此次一战,我将带领各位将士守我北城门,护我元和城内家人平安,各位现在有人若是不愿前往,大可弃甲离去,本王绝不怪罪,但若是上了战场,却做了逃兵,本王也定不留他!”元瑾淮立在众将领最前面,声音洪亮有气势,队伍里有个小人儿,悄悄侧了侧身子,目睹誉王尊荣。还真是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誓死保卫我元和!”十万精兵异口同声,声音像钟罩,罩住元和。余音环绕,长安城内角角落落经久不散。
“出发!”一声令下,兵马浩浩荡荡,像北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