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婚后生活
她和“猪头小小”的婚后生活猜也可以猜到,那是一点儿都谈不上幸福而言的,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每天能搭上几句话已然算是不错。“猪头”工作很忙,加班不说,时不时还要出差去工地考察,一驻守短则几个星期,长则半年甚至一年,所以家里大部分都是汪果自己住。新婚不久,“猪头”告诉她设计院有个项目需要驻藏一段时间,汪果一听当时整个人就懵了。
“什么?驻藏?!”
“嗯,是的。这个项目设计院很重视,我也算这个项目的主力,所以要跟着一起去。”
“那,要去多久啊?”汪果慢吞吞的问着,眼睛看向地面。
“少则半年吧。”
半年?!这还少?!他是真把我当室友了呗!哪有新婚没多久就,虽然我们这实际情况也谈不上什么新婚不新婚的,可让外人看来也不合适吧。汪果心里抱怨着。
她强忍住怒火,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说道:“那,你们领导不知道你刚结婚啊?”
对方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回了一句:“知道。”
“既然知道,怎么?”汪果忽然说不出口了,她抬起头看向晓曹,只见他坐在那里双手合十放在腿前,从眼镜上方望去,他眉头轻微紧锁,眼帘低垂看向地面,睫毛忽闪忽闪的。过了一会儿,他说:“领导是给我婚假的,只是前方工地的兄弟们在那里顶了有些时日了,我觉得他们也挺辛苦的,所以想提早,额,赶过去。”
听到这里,汪果算是明白了:终归还是他自己的意愿而已。他觉得前方兄弟们辛苦,那自己呢?她在这里也跟他每天装的好辛苦!现在这个“猪头”还要拍屁股走人,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彻底“守活寡”,这叫什么事儿!
两个人相对而坐,沉默了好久,还是汪果开口打破尴尬:“你走吧。”
晓曹忽然抬头看着她,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继而汪果又说一遍:“你走吧,想走多久走多久。”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他俩都知道这是气话,可这气话以后也没人听了。
没多久晓曹就收拾好行李出发了,出发前他俩分别去双方父母家跟长辈辞行。
“晓晓啊,你这一走,这么长时间!就不能不去吗?”晓曹妈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又看看汪果,“你这刚结婚没多久,就,哎~”她又一想到儿子这工作性质只好无奈的叹口气,汪果见状赶忙说道:“妈,没事儿的,晓晓这是正事儿,不能被这种儿女私情牵绊住,让他去吧。”晓曹听完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儿竟有此般觉悟。
“晓晓啊,你这是入藏啊,高原反应肯定多少要有哒,要多注意身体啊。”晓曹爸嘱咐道。
其实打心眼里这位“老诸葛”并非同意儿子当什么工程师,当初最好学房地产毕业直接到他公司上班儿就行。可“老诸葛”奈不过“曹美人”,只因当初她看了个什么日剧,里面的男二又高又帅还是个工程师。
“我就不明白,这都是戴安全帽儿的,有啥不一样?!”“老诸葛”用手扶一把老花镜指着电视说。
“你懂啥?男二多帅啊!再说你戴安全帽能跟人家比嘛~”“曹美人”一脸花痴的看着里面的男二头也不回的说。
“老诸葛”一听有点儿急了,说:“那咋就不能比!他给我干活儿的!”
那个时候的“小诸葛”在一旁推着玩具汽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就这么定了。
“嗯,我知道了,爸。我没什么,就是您二老的身体”,晓曹爸摆摆手,说:“我们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妈,一天天的瞎着急,还想着明年抱孙子呢。”。汪果和晓曹同时瞥了眼对方,此时汪果只觉得脸发烫,心想:还抱孙子,照他俩这速度,哼。再说,就算他不入藏,也。
“爸妈,孙子会有的,我们不着急。”听晓曹忽然这么说,汪果愣了一下,然后他忽然抓住汪果的手看着她说:“是吧?果果。”
不得不说,这家伙人前人后这演技真是绝绝子!在家面对自己的时候,那叫一个冷若冰霜,在长辈面前又是这幅德行!汪果本就讨厌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伎俩,如今要是拆穿会怎样?无外乎就是婆婆当场晕倒,公公原地傻眼,留那么个“傻”儿子急忙打着120还要再怨恨上自己这个“恶”媳妇儿咯?想想就觉得真是一场家庭大戏,算了。现在都倡导和谐社会,他俩这就且行且看吧。既然俩人现在上了一条贼船了,那就只好陪他演了。汪果甜甜的回了一个微笑。
诸葛晓曹走了,汪果正式开始了“守活寡”的日子。两人也会偶尔发发微信互道平安,毕竟是合法夫妻,又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汪果一心想着这家伙也许本身性格如此,人也很内向腼腆,又碍于家里安排的压力可能还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自己,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好些了。现在他又因为工作原因去了外地,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本就新婚未过,说不定等他再回来,反倒一切都不一样了呢?至于她自己,早就被安排惯了,也就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了。她这一等就是一年。
“什么?晓曹要回来了?!”汪妈在电话那头掩饰不住的高兴。“具体什么时候啊?”
“这个月底吧。”汪果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把手机打开免提往床上一扔。
“那不就快了么。哎呀!老天保佑,我闺女终于不用再独守空房了!”
汪果一听有些不耐烦的说:“您瞎说什么呢!”但她比谁心里都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处境。
“我瞎说什么啦?可不就是么,你们才结婚多久啊,他就一走了之,说好半年可一走就是一年。让我女儿白白等了他,放哪个当妈的乐意啊?要不是看在你曹阿姨的面子,我早就。哎,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行啦,妈。您就少跟着操心吧,我困了先睡了啊。安”迅速挂断电话,汪果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不知道这次他回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她数着晓曹回来的日子,特意学了道拿手菜准备等他回来的时候做给他吃。不管他怎么想,在汪果这里,既然自己嫁给了他,那就要好好照顾他,踏实跟他过日子。千等万盼,终于到了月底。一大早,汪果就把家打扫干净出门采购买菜,从早晨忙到晚上,却等来一通电话被告知:单位同事要为他接风就不回来吃了,让她不必等了。汪果看着忙活的一大桌子菜,叹了口气默默进了屋。她太累了,刚趴在床上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了,隐约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脑袋懵懵的坐起来,缓缓走出去开灯去看,是他,他回来了。
汪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丈夫:瘦了,头发也长了,胡子也该刮了,整个人感觉有些沧桑了。她走上前想去帮他拿行李,却被他客气的推开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这么晚打扰到你了吧,快去睡吧。”说完刚要走回头看见汪果为他准备的一桌子菜,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那个,麻烦你了。”说完就进屋了。汪果心想:是他没错了,一年未见,还是那么客气。没关系,这不刚回来嘛,慢慢来吧。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也进屋。
接下来的日子,汪果每天下班便早早回家开始忙活晚饭,一边做一边等晓曹下班回家。大多数都是白忙活一场,但也有等回来的时候。晓曹也并非真的在躲汪果,只是设计院工作使得他脱不开身,他虽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知道汪果忙前忙后是为了什么,再加上当初自己执意要走汪果虽再不愿意也做了让步,想到这里他也想尽自己的一切来补偿她。所以只要单位事情一忙完他就尽早回家陪她吃晚饭。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两个人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两人也越发对对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
可汪果却有些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