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答题
到了沂水湖,的确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不过,凉予卿心里的防备更重了!
凉梦云带着凉予卿寻着船商租了一只船,船不大,只有一个小房间,不过坐下凉予卿和凉梦云主仆四人已经够了。
来沂水湖的有男有女,为了区分开来避免误会,乘坐小姐的船头都挂着一朵大红花,而男性船头则挂着一团染了金色的棉花!
凉予卿在靠窗位置坐下,拿起商家提供的樱桃慢慢吃着,只是吐籽的时候才发现,船上没有吐籽的地方。
眼睛一瞥,瞥见一旁的桌子上有纸笔,就过去随手拿了一张,折成个小篮子吐籽用。
凉梦云一看凉予卿竟然把纸拿来这样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真是粗鄙,纸可是文房四宝之一,怎么能拿来做这种事!
不过她倒不至于为了这种事和凉予卿争论,只是在船头和船家说了几句话。
船家心领神会,带着她往湖中央划去。
凉予卿安心吃着樱桃,并没有把窗户完全打开,只开了一半,这样从外面也无法看到她的脸。
她赏着船底大朵的荷莲,偶尔有调皮的鱼儿钻出来对她吐泡泡,她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侧眸一看,远处水面上停着一艘硕大的花船,上面坐着各色女子拿着云团,巧笑嫣然,丝竹玩乐之声不绝,不时有书生结伴上去不见身影。
凉予卿摇了摇头,果然,总有这种生意不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船慢慢行着,突然船身一荡,停了下来。
凉予卿稳住身形,瞥了眼从上船就一直盯着自己,眼神就没在水面上停留过的凉梦云,使唤道:“庶妹,看看怎么回事去。”
“庶……”凉梦云眸子猛地一睁,这个凉予卿实在欺人太甚,叫什么庶妹啊!
她一扭头,没好气地说:“应该是不小心到了沂水湖中央了,姐姐,这里可是要答上书生们提出来的难题的,若是不能就会被今日在沂水湖的所有人耻笑!”
凉予卿吐了口樱桃籽,身子分毫未动,但是籽不偏不倚落到了她折的小篮子里,微微挑眉:“好生没有王法,这沂水湖是他家的不成?”
凉梦云一翻白眼:“当然不是!但规矩就是这样,来了就要遵守!”
正说着,船家拿着一张纸条进来了,道:“两位小姐,这是今日难题。”
“喏,去答吧,庶妹。”凉予卿身子一动不动,又使唤凉梦云道。
凉梦云脸色一黑,过去接住那题目,看都不看,道:“姐姐,我不会,你来看看?”
凉予卿抬眸一看她的脸色,笑了起来。
接过一看,是一个字谜:周身银甲耀眼明,浑身上下冷冰冰,有翅寸步不能飞,没脚五湖四海行。
凉予卿有些无语,转头对船家道:“麻烦你先出去,我答完自己送出去。”
“好!”船家面色不疑有他地出去了。
出去后,船家看了眼围过来的众多船只,无奈地擦了擦额角的汗。
只因为会来答题的一般都是男子,这凉王府的小姐是第一个敢来答题的!
以凉予卿丑女草包的名声,偌大京城,上至七十老妇,下至三岁稚儿,只要一看她脸上的印记,都能认出来她。
所以,船家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船上坐的什么人,不过,虽然对凉予卿的能力心存怀疑,但是人家是王爷嫡女,吩咐了要来答题,那他绝对乖乖带来答题,才不会多嘴提醒什么。
而其他读书人携着好友坐在船头。
一人道:“李兄,你说,这是哪家的闺秀啊?”
李兄摇着扇子:“谁知道呢,不过若是她能答出来进了沂水中心,我们再与她一同游玩吟诗也无不可。”
一旁亦有人附和:“说得不错,若是答不上来,哪怕再美也只是空有其表,你我自是看不上的!”
李兄仰天长笑:“哈哈哈!说得有理!不过,我们这迷题可是难倒了不少男子呢,她一个女子,我看悬!”
“不如,我们打个赌?”
男人们都在议论凉予卿的身份、容貌,女子则暗戳戳地不露面,只在窗口开了个缝看着凉予卿的船。
其中就有京城第一美人白灵儿。
她旁边站着一个黄衫碧纱的女子,修眉端鼻,双目湛湛,酸酸道:“灵儿姐姐都没有去答题,那船上的女子也不知道是谁,不知天高地厚,我看船家都出来了,怕是答不出来,正窘迫呢吧!”
另有一个紫衣裙领的女子,肤色极白,神色冷冷地给自己和她人斟茶,道:“世上狂妄自大之人数不胜数,并非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丢人现眼罢了。”
白灵儿亦是满不在乎:“我只是好奇,谁这么大胆子。”
“就是,找死!我去外面看看,到时候,定要狠狠奚落她!”那个黄衫碧纱的女子秀眉一横,就要提着裙摆出去。
白灵儿忙叫住她道:“回来!你看哪有女子出去了,这种场合我们女子不宜露面!”
“……也是。”那个女子嘴巴一抿,又急躁地坐到凳子上,狠狠瞪着凉予卿的船。
此时,凉予卿翘着二郎腿,看着凉梦云十分不解:“你真不知道这谜底是什么?”
凉梦云气地只吐气:“我怎么可能知道,姐姐你不知道就送出去,说你不知道,在这里逼我做什么!”
凉予卿接了难题却不解,一直逼着凉梦云让她自己写答案,凉梦云知道个什么答案,简直快气死了!
凉予卿看自己一盒樱桃都要吃完了,凉梦云还是不写,无奈自己提笔写了个“鱼”字,道:“拿出去。”
凉梦云看也不看:“我不去,姐姐自己说的你去送,我……我晕船,我难受!”
凉梦云说着,就趴在了桌子上,她的婢女连忙去扶她。
凉予卿无语,看了眼桃花,笑了,让她端着樱桃和吐籽的纸篮子,自己拿着答案出去了。
船家坐在船头听着周围议论正等得无聊,不过他也不想划船,巴不得凉予卿再磨蹭一会,等到天黑了,他就下工了!
突然,“嘎达”一声,背后的门被打开,凉予卿吃着樱桃走了出来。
“我去,李兄!凉予卿,那个草包丑女!”
“不是吧?完了,输定了,还以为敢来答题的,怎么也得是白灵儿啊!”
打赌那些一片哗然,有人喜上眉梢,就有人阴云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