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玉佩的线索
  九江城内。      一脸风尘仆仆的东厂厂公周测,走进了临江酒楼,后面跟着的几位厂卫也是满脸风霜。      一脚踏入临江酒楼,周测就尖着嗓子喊,“来人,把你们小店拿的出手的菜给咱家上着,好酒也烫上几壶”      周测一边说着,一边去往二楼,带着众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周测选择位置极佳,楼下繁茂的商业街,远处则将烟波浩渺的鄱阳湖美景,尽收眼底。      不过,周测并没有心情看这些,解下身上的佩刀扔在桌上,有些着急的催促道,“赶紧给咱家上着,若是敢偷奸耍滑,咱家一把火烧了你的店”      小二倒是先拿一壶热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和隐忧,嘴里则是不停的倒着歉“客官,您稍等,在九江,临江酒楼的菜最是新鲜,烹饪的过程,稍微的有些长,请您担待则个。”      周测还未说话,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接过话头,安抚的,“不需急,先把能上的上来,我们路途有些久,填一填饥肠辘辘的肚子就行,”      周策不满年轻人的插话,眉眼斜过去,不满的说道,“冯双林,现在东厂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我还在呢。”      被叫做冯双林的年轻人,听到他的话也不生气,“东厂自然是由厂公作主,不过我们吃饭也无需再别生事端,毕竟我们要前往袁州,时间已经耽搁的有些久,”      冯双林的话,不急不缓。      他现在已经有些厌恶周测,不知道是收受了多少好处,这一路上来,在各种的拖延时间,拖延行程。      一路上生了无数的事端,先夺人钱财,后又是与人起争端。      屁股都是他擦的。      如此低级的手段,如此贪婪毫无底线的人。      恶心的冯双林越来越想对他动手,就像之前锦衣公子跟他说的那样。      大概是半年前,锦衣公子曾说,他会和东厂厂公周测一起前往袁州,但是周会横加阻拦。      这么乱的世道,想要结束,你必须勇敢些。      锦衣公子说完就飘然而去,留下一句,你一定会做的。      说的真准,冯双林笑了笑。      在周策他们旁边坐着一位气场不俗之人,在孤独的喝着酒,眼睛里全是失落。      此人正是卫默。      他已经犹豫了许久,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不过听人说仆人经常会趁着夜晚来酒楼这边找一些吃食。      毕竟仆人体衰,做不了活,又要守着父母的墓,因此,他都是乞讨为生。      卫默想着想着眼睛便红了。      不知道是不是忌惮周策等人东厂的身份,临江酒楼对于他们的菜品上的非常的快。      一直挑剔的周测眼睛里露出了笑意,一双筷子夹的飞起。      吃的真畅快,这临江酒楼不愧是名声在外,这酒菜做的确实上档次,虽然比不得京城,但是这也是他吃的很好的一顿了,尤其在路上,风餐露宿之如此之久,这是误入最最是甘甜美味。      就在几人吃的畅快之时,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上来。      老人须发皆白,身体赢弱,拄着拐杖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因为老人一人独居,洗漱并不频繁,甚至身上有一股浓郁的尿骚味。      老人浑浊的眼睛,在四处扫描,看着那桌上面有剩菜,想要打扫一下,回去吃。      就在老人经过周测等人的饭桌前时,吃的正香的周测突然被一股浓郁的味道包围,从小生活优渥的他,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      被强烈刺激到的周测一时间,甚至有些呕吐之感,一抬头,发现了步履蹒跚的老人的背影。      顿时怒从心起,将嘴里的饭吐了出来,骂骂咧咧“可恶的老东西,恶心死你爷爷了”      骂完仍然不解气,却是又一脚踢在了老人身上。      反应迟钝的老人躲避不及,被周测一脚踢飞,眼看就要撞在柱子上面,头破血流,正在独自吃饭的卫默出手了。      他飞身将老人抱住,一个急转身带着老人惊险的从柱子边擦过。      老人身体衰弱如此严重,但凡撞在柱子上面,怕是必死无疑。      卫默缓缓的将老人放在地上,转身不说的,对着周测等人怒斥,“对于一个如此孱弱的老人,你们竟然下得了如此狠手,你们的心肠是铁做的吗?”      冯双林听到后,是满脸羞愧,刚才如果卫默不出手的话,冯双林也是打算出手的,不过他的位置不是很好,出手怕是有些不急。      “你是什么东西?”周测尖着嗓子,刺耳的声音又是响起,“凭你也配教训爷爷?”      听到周测的话,卫默顿时大怒,忍不住想要出手,不过这时候店家却是走了上来,连连道歉,      “对不住客官,对不住客官,是我们没有看住老人,惊扰了各位吃饭的心情,打扰了,今天这顿饭算我的,大家消消气。”      “这位老人也是不容易,忠心耿耿为主家守坟几十载,到如今满鬓白发,垂垂老矣,是个可怜的忠义之人,还请大家高抬贵手,给他一条生路。”      说着,便让伙计将老人扶起来,欲送出门外。      看到周测又要说话,冯双林赶紧开口,“确实是我们莽撞了,如此忠义之人,以我的名义给他打包一月的伙食,算是聊表心意。”      说着冯双林掏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掌柜的。      对于忠义之士,冯双林一直心怀崇敬。      毕竟,他就是由忠义之士抚养长大,并且言传身教,故受影响颇深。      周测对于冯双林接二连三打断自己有些恼怒,一时间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致,拿起自己的宝刀,扔下一句,“你要请是你的事,我东厂不喜欢如此假仁假义。”      其余的几位东厂之人,看到眼前这个情况,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看着冯双林。      冯双林也不是简单的人物,现在一直极受皇帝的重视,无尽算得上东厂的二号人物,手段极多,城府极深,比起上不得台面的周测,众人还是更怕这位笑面佛。      冯双林也是一脸不屑的看着走远的周测,在他眼中,周测不过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没有长远的谋划不说,还贪财忘义,这样的人物只能用来做炮灰。      他竟然还敢三番五次的挑衅自己,冯双林感觉自己对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目光中流露出的寒芒,一闪而过。      当时老人听到冯双林送自己食物,颤巍巍的走到冯双林面前,不助的感谢着。只是嘴里发出的音节并不成型。      冯双林没有嫌弃老人,只是对他赞扬道,你如此忠义,这是你应得的。      卫默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转身就回到自己的饭桌上。      等到老人想要感谢他时,却找不到了人影,老人视力模糊,如今,天色略晚,即使蜡烛明晃在眼前,却只能看到自己不过一身之远。      老人拿着冯双林送的食物,又颤颤巍巍的没入了黑夜之中。      卫默依旧在独自喝着闷酒。      严绍衣给他的信息是,仆人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      这个老伯看模样怕是八九十岁了,因此卫默没有多想。      今天是他过来的第三天了,但是自己并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倒是眼前这个老者来过几次,可惜岁数太大,对不上。      自己前往庄子,也是打探了几次,住在周边的人对他都是十分的崇敬,只可惜自己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本人。      不过,严绍衣所说,的确在那里得到了一一印证。      这里确实曾经住着一户人家,姓卫,而且家境还算不错,附近几个庄子的地都是他家的,只可惜,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将这一切化为了泡影。      当地人从不敢去火后的遗址看,都说女主人是活活被烧死的,那里尚有女主人的怨气,在午夜里都有哀嚎声响起。      这让卫默心中泛起十分复杂的感受,痛苦、难过、怨恨不一而足。      怎么还不出现,卫默喝着酒,内心却有了些急躁。      卫默打算,如果明天再不能见到仆人,就先返回流朱镇。      第二日,尚在客栈内睡得香甜的为卫默,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和哀求声吵醒。      有些起床气的卫默,怒气冲冲地掀开被子,转身走到窗前,一把将窗户推开开。      他倒要看看谁在这里,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结果就看到东厂厂公周测在抢夺昨夜那位老人的玉佩。      当下心里对周测此人十分不齿。      却看到周测强硬的将玉佩从老人的手中一把夺了过来,高高的扬起,嘴里还喝斥道,“臭乞丐,你给我滚远一些,这是老爷的玉佩,你一个臭乞丐,怎么可能会有玉佩?”      看到周测将自己的玉佩夺去,老人急眼了,瘦弱的身躯,干瘪如同枯树枝一样的手臂,拼了命的向着玉佩抓去。      不过过于干瘦的他,却始终够不到玉佩。      “嗯……”老人急得发出了一阵阵叫声,奈何嘴里面却含混不清,没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      周测似乎感觉到很欢乐,挑逗老人,让他拥有了快感,就在那边一直逗着老人玩,甚至不断的晃动着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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