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愤怒的凉王爷
凉予卿在路上买了不少药材和工具回去,盘算着今天晚上就开始动手去掉脸上的毒。
又是翻墙回了凉王府,刚一进自己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喊。
凉予卿微微皱眉,听声音是暮暮和朝朝两个小丫头?
这两个婢女从小跟着原身,对原身忠心耿耿,为了今日的及笈礼,她们亦是忙前忙后地顾了好几天。
怎么会叫得这样凄惨?
凉予卿连忙推门进去,灯火通明的小厅里人头攒动,一家子除了哥哥都围在这里,而暮暮和朝朝两个小丫头被按在地上,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口吐鲜血。
凉予卿惊了,怒斥:“你们在干什么!”
“哎呀!你是谁啊?”
凉予卿的突然出现,引得屋内几人一惊。
居坐主位的凉王爷沉着脸,一看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女人,立马挥袖呵斥:“什么人?胆敢夜闯我凉王府!拿下!”
话音未落,一旁甩着鞭子的几个下人就上前要抓凉予卿。
凉予卿紧皱眉头,一跃而起,一脚踩在那个下人肩头,足下用力,借他肩膀一下跳到凉王爷跟前,与之对视。
凉王爷不惊不乱,看着凉予卿心底闪过一丝惊讶,这个女子,怎么会与自己故去的正妻如此相像?
凉王爷一旁的贴身护卫洪森见凉予卿突然靠近,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寒芒一闪,凉予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利刃驾住了脖子。
凉王爷审视着凉予卿,不屑一顾,又将目光看向了地上的两个婢女,那几个下人心领神会,继续抽打了起来。
身后又响起暮暮与朝朝的惨叫,凉予卿急了:“你何故抽打她们?”
凉王爷听着凉予卿的声音,皱了皱眉,还不等说话,脚边突然跪下一个人。
“父王,您没事吧?”凉梦云穿着一身粉群,柔柔弱弱梨花带雨地就跪在了凉王爷跟前。
“是啊!”继凉梦云之后,一旁站着的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也捂着心口,道:“吓死妾身了!这女贼真是嚣张,定要拉出去以儆效尤!”
凉予卿瞥眼看她,她是凉梦云的亲生母亲孟婉柔,孟侧妃。
自从凉予卿的母亲死后,她就一直操持着王府家事,虽说只是侧妃,却与正妃无异了。
凉予卿又将目光转向小厅里的另一个角落,那也是一对母女,与孟侧妃相比朴素了不少,同时,也沉默寡言了不少。
凉予卿挑眉,看向孟侧妃道:“以儆效尤?孟侧妃,你好大的威风!”
话音一落,小厅里人都是一怔,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凉予卿那个草包?
凉予卿皱着眉,慢慢把自己脸上贴的黄纸撕了下来。
当她脸上那狰狞恐怖的红色印记一点点露出来后,所有人都是一惊,尤其是孟侧妃母女。
孟侧妃一向致力于设法坐上正妃之位,顺便让自己女儿摆脱庶出,名正言顺地夺走凉予卿的一切。
本以为她这个草包丑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放弃变美的想法了,谁知道今天突然又化妆了,而且还真的盖住了那个印记!
“怎么会这样?”凉梦云呆呆看着凉予卿,她遮住那个印记以后,竟然是这么美的吗?
若是她遮住印记去找太子的话……不!自己一定要看住她,若她胆敢去找太子,自己一定先把她脸上的假皮给扒下来!
洪森一见是凉予卿,也收起了剑。
凉予卿刚一被放开,就连忙转身阻止那几个鞭打暮暮与朝朝的下人:“住手!”
而凉王爷看着凉予卿,经过短暂的惊讶过后,神色也渐渐冷了起来,沉声道:“你个孽障!你去了哪里?”
凉予卿冲到暮暮与朝朝身边拦着,那些下人也不敢打大小姐,于是她十分轻松地一个个将那些人手里的鞭子夺了过来。
蹲下查看两个丫头的伤势,都被打晕了过去!
将自己买的药材和鞭子一同放到了一旁桌子上,凉予卿怒视着凉王爷道:“去买药了,今日凉王爷见我头上那么多血却不命人帮我医治,我怕我失血过多。再说了,我死了不要紧,我是怕凉王爷你见我死了,再乐过去!”
“你!”凉王爷看着凉予卿已经没有一点血迹的脑袋,越想越气,怒道:“跪下!你今日惹下这么大的乱子,还敢一声不吭跑出去,今日可是你的及笈礼!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你还要不要王府的脸面?”
听到凉王爷这话,凉予卿脸色沉了下来,而此时,一旁的凉梦云也多嘴道:“是啊,姐姐你太不懂事了,今日太子发了好大的火呢!”
凉予卿猛地抬眼看着凉梦云,眼中森寒冷若寒冰:“凉梦云,我警告你不要给我提君玉!”
“你,你敢直呼太子名讳?”
凉梦云震惊地指着凉予卿,凉予卿冷笑,看向一旁的凉王爷,问道:“凉王爷,你何故鞭打我的人?”
啪!
凉王爷一掌拍到桌子上,怒不可遏:“大逆不道,你直呼太子名讳,又称父凉王爷,我看你是欠管教!”
“来人,取家法!”
凉予卿皱了皱眉,凉王府的家法是一段长满了倒刺的粗木藤,打在人身上瞬间就会血涌如注。
“好!真好!”凉予卿握紧了拳头,正要反抗,凉王爷又道:“你若敢反抗,本王就将你的婢女全部打杀!”
“你……”凉予卿看着凉王爷,又见一旁下人正拿着绳子和家法靠近自己,她想反抗,可是四肢却像灌了铅。
她是拥有原身记忆的,这两个丫头活泼开朗,一心为主,那么多年,自己真的不能忍下心不护着她们!
凉梦云看着凉予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也缓缓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凉予卿,心里乐极了:惹怒父王,真是愚蠢!
凉予卿紧皱着眉,打定主意了,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自己有药,总会好的。
看着凉予卿被乖乖绑起来,凉梦云实在忍不住落井下石道:“姐姐对自己的婢女真是好,难怪她们宁愿挨打这么久也不愿意说姐姐去了哪里,真是主仆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