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应该会喜欢的
“我睡不着就起来了。”陈吟揉了下眼睛,“我来帮你吧。”    “行,不要碰到水就行,帮我拿碗过来装菜。”余深嘴角总是噙着笑,淡淡的,像旭日的春风一般恬静安谧。    阳光打在树叶上,影子映在地面,风一吹沙沙浮动,照进木窗时,一高一矮的身影被覆上温暖的金光。    陈吟和余深在厨房忙忙碌碌的背影被记录在了摄像头里。    “早啊!”李何沛也起来了,走进一看,两人正不紧不慢的做着早餐,喜上眉梢,“你们俩刚来第一天手就伤了,还起这么早给大家伙做早饭,辛苦你们了啊,剩下的我来吧,你们去休息。”    “没事的李老师……”陈吟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李何沛一把拉出了厨房,余深也紧随其后被拽了出来。    李何沛:“铭轩已经起来了,还在洗漱,等会儿就来帮忙,你们下先去休息,差不多了去叫下清清和小鹤!”    余深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并排往木亭下遮阳去了。    “你之后打算干嘛呢?”余深倒了杯水给她。    “之后?录完节目吗?”陈吟问:“我肯定是好好休息啦!”    余深观察了她一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才赞同似的点点头,像是不经意之间说出的话,“那之后我可以请你吃饭了。”    张铭轩洗漱完来到木桌前倒水喝就听到这么一句,有些难以置信,“小余和陈吟这么熟吗?还是之前就认识的?”    陈吟消化了下余深那段话,是上次她送的鸡汤?还是被脑残粉绑架的那天?    “我们是同学,”余深看眼陈吟犹豫的样子,“小学和初中同学,认识挺久的了。”    张铭轩也是才知道这事,笑得开怀地样子大喊,导演也正在想文案,是青梅竹马好还是昔日同窗好。    沈鹤最后一个起床,头上多了搓呆毛,被陈吟拍了照笑半天。    几人吃好早餐之后简单休息了会儿就背着箩筐下地干活去了。    八月的夏季很热,换上装备过后就下了地。    六人在玉米地里分布任务,负责背的是余深,沈鹤和张铭轩三个青壮年,其他三人则是负责掰玉米。    林清清才待了十几分钟就受不了炎热的太阳和脏乱差的田地,说自己前几天落水的戏导致身体不太好,回到了小木屋的空调房里。    陈吟跟着余深在一块较为宽阔的空地上,陈吟负责剥,余深负责剥和背。    陈吟见他好像很熟练,把短袖往上一捞,露出了臂膀。经过一个下午的摧残,已经出现了两个色号,额头脸颊唇边全是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滑。    背篓已经装了大半,陈吟见他白色短T后背湿了一片,被勒出褶皱,露出的脖子也红了一片,忍不住提醒:“行了吧,我感觉太多了,多跑几次也没事。”    “再放几个。”余深擦了把汗水,往框里放一根又一根金灿灿的大玉米。    见已经要满出来他才停下,陈吟叫来刚休息好了的沈鹤来帮忙提上背。    “一二三,起!”沈鹤喊着口号,“余深哥挺厉害啊,背这么大筐!”    陈吟拍了拍手嘱咐他注意安全,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才重新坐上小凳子继续掰玉米。    一来一回十多次才将二分之一的地掰完。众人大汗淋漓,已经是精疲力尽,节目组好心的发了经费,让陈吟和沈鹤村里的小卖部买棒冰和汽水犒赏几人。    两人瞬间支楞起来,欢快地跑去了村头。    余深扶着腰酸的李何沛出了玉米地,张铭轩也紧随其后。 “年轻就是好啊,干点活都精力充沛的。”李何沛感叹的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挺累,看着没事的样子都是装的。”余深看了眼摄像头,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看你们三个背那么多次,来回跑那么远,我都怕你们吃不消中暑呢!”李何沛拍了拍身边两人的肩。    “没事,混横店的那个身体不得锻炼到位了?是吧余深?”张铭轩大大咧咧笑得开怀。    “嗯。”余深点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头有些发昏,没注意脚下窄小的田坎,一个踩空,左腿一歪,人跟着倒了下去。    “余深!!”    “余深!”    “快把麦摘了!!”    “别拍了!!”    *    沈鹤在小卖部冰柜面前挑来挑去,嘟囔着哪个好吃。 陈吟:“小布丁好吃,还有大舌头。”    “吟吟姐!”沈鹤眼睛放光,兴奋地和陈吟击掌,“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口味!”    陈吟拿了只余深应该会喜欢的一块钱一只的绿豆雪糕,今天他活干得最多,理应吃最贵的。    两人还买了几瓶肥宅快乐水,付钱的时候门口路边飞驰几辆商务车过去,车还挺眼熟,是节目组的。    陈吟把钱给了老板,老板找钱的间隙,陈吟问沈鹤:“清清走了吗?不留下来吃完饭?”    “不知道,没干——”沈鹤察觉到什么赶紧闭了嘴,“应该是客人来了吧?”    陈吟觉得不对,“车是从咕噜屋那边开走的。”    这时,随行摄像得到通知:余深晕倒摔伤旧伤复发送去医院了!    “余深老师疲劳过度,在玉米地里摔倒伤到腿了。”    老板找了零钱递给陈吟。    陈吟接钱的动作一顿,眼里不敢相信,缓慢的抬头看着沈鹤眼神像是询问他是不是听错了。    但好像不是的,因为沈鹤眼里也是无措和迷茫。    陈吟提着装满了雪糕的廉价塑料袋冲出了小卖部,车已经没有了踪迹,但扬起的灰尘还在空中飞舞,周围是邻居家里掂勺的炒菜声和喊自家孩子回家吃饭的吆喝。    陈吟愣了片刻,心里有些紧张和颤抖。    沈鹤提着两大瓶黑的白的饮料出来,就见陈吟看在小卖部院子和水泥路的交接处看向车子驶过的方向呆滞住。    “吟吟姐,我们先回去吧,余深哥去医院了,我们先回去看看情况。”    “嗯,好。”陈吟收了目光,淡淡嗯了声。    最终在李何沛的救场下,对着摄像头先进行了道歉和安慰,又祝愿余深早日康复回归大家庭的一套演说。    之后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节目录制。    陈吟有些心不在焉,饭也没吃多少,那根最贵的冰棍被放在竹台上化掉了。    月光撒下来,竹子轻轻摇晃,荡出一阵涟漪,随着时间的流逝,节目组焦急的状态逐渐归于平静。    陈吟跟自己得跟拍摄像要来手机,余深没给她发任何消息,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莫名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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