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朱云
江城守备府。
“朱大人可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来人悠闲的饮着茶。看似不急不慢,语气却十分的倨傲,一股的居高临下。
“并不是十分的明白”朱云早就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自从上次被锦衣公子坑了以后,差点被暴怒的皇上砍了脑袋,他就开始有些小心翼翼了。而且勋贵之家,自己又袭了爵位,自然对这类朝堂斗争避而远之。
赢了,对自己的好处没那么多,输了自己有可能掉了脑袋,因此朱云对此类买卖是敬谢不敏的,就想着守着祖宗的家业,靠着祖宗余荫过日子。
若不是此人背后的人自己实在惹不起,凶名太盛,早就把他乱棍打出府外了。
“朱大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来人将茶杯重重的撂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溅出的茶水有些落在了朱云的衣服上,朱云脸色一变,眸中凶光闪过。
“这江城的兵马必须护送严大人北上。”来人对朱云的脸色根本不放在眼里,语气更加的咄咄逼人,“若是朱大人对这严大人的要求有意见,我可以代为转达,只是朱大人敢承受严大人的雷霆之怒吗?勋贵之家,我们也不是没有收拾过!”
看着对方赤裸裸的威胁,朱云内心的屈辱无以复加,只是他不敢表露出来,而且,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惹不起。
就在此时,有仆人轻叩房门,“老爷,有人求见。”
本就一肚子火的朱云瞬间就爆炸了,破口大骂,“没看到我有重要的事情吗,狗奴才,谁让你来的。”
“老爷,对方是锦衣卫,说了不给通报就硬闯,还说什么......”
“说什么?”朱云也很惊讶,锦衣卫从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还是很少的。妈的,他暗自骂了一句,什么人都这么嚣张了吗?
“除了皇帝,锦衣卫不需要等任何人,您要是想让他们等也可以,等您做了......”
“狗奴才闭嘴。”朱云被这话吓了一个一跳,这话怎么可以随便说,这该死的奴才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哈哈,真有意思。”来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锦衣卫在姓陆的去世以后还能这么嚣张,着实罕见。”
看到对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朱云的脸色愈发的阴沉,阴郁的可以滴出水来。
而且调侃朱云做皇帝的是锦衣公子,当年还是当着皇帝的面,当年一句,你也姓朱,莫非你就是当今的朱皇帝?让朱云亡魂大冒,差点当场死亡。
如今旧事重提,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朱大人还是让他进来吧,我也想见见如此嚣张的锦衣卫,我跟我家老爷见过无数的锦衣卫,无不低眉顺眼,温顺的像个猫咪。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来人开口道。
见对方如此,朱云也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让对方进来吧,我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是个普通的小崽子,我一定砍了他的狗头。
“好久不见啊,成国公”严绍衣施施然,似闲庭信步,慢慢踱了进来,背后跟着怜儿和离歌。
朱云一看先是愣了一下,像是在大脑中搜寻了许久才有了一点印象,但又不敢确认,语气迟疑道;“你是陆鹤陆大哥的徒弟?”
“是的,关门弟子严绍衣,锦衣卫千户。”严绍衣淡淡的说道,“不得已登门拜访成国公,属实冒昧了,请谅解。”
“原来是故人弟子”朱云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仍是责问的语气,“你这小子委实有些没有礼貌,因何对我口出狂言,我与你师父平辈相交,多少也算你的长辈。”
“成国公我自然是敬佩,只是小子也是无奈,毕竟在师父的羽翼下野习惯了,您多担待,多适应一下,慢慢就习惯了,至于我,改是不想改了。”
严绍衣心里门清,若真是师父的故旧好友,在自己抵达江城就派人表达心意了,何故这样子对关门弟子都不放在心上,还想着摆一下长辈的普。
严绍衣自然不会惯着他,更何况搞搞清楚,是你欠我们的人情,不是我们欠你的。
“好狂的小子啊”晾在一旁的严家来人,看着盛气凌人的严绍衣,也忍不住感叹,到底是年少轻狂啊,但是想到自己时间紧任务中,不愿看他们在此叙旧,插嘴道,“小子,人你也见到了,且退到门外,等我和朱大人商量完事情,你们在好好的叙叙旧。”
“敢问阁下何人?”严绍衣早就注意到此人了,只是一直忍住没有开口,此刻听闻对方开口说话,反问道。
“你无需知道我的名讳,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严家的人即可,退下吧,不然后果别说是你,就是姓陆的复生,也承担不起。”来人显然对自己的严家身份十分自傲,言语间,十分傲慢。
“我师父承不承担的起,我不敢揣测,我倒是挺想试试的,我觉得我可以。”严绍衣一脸的笑意,此刻他已知晓对方的身份,如此倨傲不识时务的,也就是严家的人了。
熟悉严绍衣的人了解严绍衣,此刻他的杀心最盛。愤怒若是用语言可以发泄出来,便说明事情还不是那么严重,一旦憋在了心里,地下便是暗流涌动,随时会爆发。
严家的人最近几年嚣张跋扈惯了,尤其是府里的下人派头比主家还大,气焰之嚣张,更甚一筹。
“混账东西”听闻此言,来人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严家的虎须也是你能撩拨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我回了家中,定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我锦衣卫的霉头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家丁可以触碰的?”严绍衣怒急反笑,开口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离歌早就在准备了,听闻此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待到严绍衣话音刚落,刀已经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了。
“住手!”朱云爆喝一声道,“没有我的意思,我看谁敢在国公府抓人。”
朱云这次是真的怒了,自己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国公,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姓严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这锦衣卫,什么时候也这么狂了?
是可忍,熟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