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出
  “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到达江城的时候,我要看到无生楼最详细的资料。”严绍衣听到离歌的话,便不在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又对离歌吩咐道,“记住,是最详细的资料!必要时,允许动用锦衣阁的力量!”      严绍衣是真的生气了,这个狂妄的无生楼,这个高喊着,‘生无可恋,死必长安’的杀手组织,已经触到了严绍衣的逆鳞,他肯定会给他们一些苦头,不然,锦衣卫的名头就白叫了。      无生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杀手必然会如附骨之蛆,穷追不舍,毕竟是五千两黄金的大生意。      对于无生楼,他倒是不怕,虽然讨厌,要给些教训,却从没有想过要全毁了它,嗯,毁一半就好了。      但是,对于幕后之人,严绍衣就没有那么仁慈了,此人必死,虽说现在尚未确定,但也已经八九不离十,更何况到了江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好的,我立刻去办。”离歌听到严绍衣的吩咐,略微有了些精神。正要告退,却听到严绍衣又吩咐道:“今晚,你就不要休息了,我一会要去会见一位老朋友,你就负责值班吧。”      离歌立刻应承了下来,连面目中都有了些喜色,老大吩咐自己守夜,分明是给自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更何况刚刚才有杀手冲营被歼,消息尚未泄露,此刻肯定是安全无疑,当然自己肯定会尽力,但是老大的举动分明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想通此理的离歌喜色更浓,连连应声。      离歌不断的向严绍衣保证完美的完成任务,不然就把头给严绍衣当夜壶。      严绍衣一头黑线,你这是在哪学的粗语,这哪里是一榜进士,分明就是一个老兵油子。严绍衣没有搭理离歌,转过身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他出去之前,要回自己的营帐换一下服装,接下来,他要见的人乃是一个高手,也是要去北京帮他主持大局的关键人物。      严绍衣进营呆了片刻,待到月上中天的时候,一个戴着奇艺面具的身影自营帐而出,而他营帐旁一个素衣捧琴的女子早已恭候多时。      “怜儿,你又是何必呢?我不是说今晚你不用跟去了吗。”严绍衣彼时的声音透过面具,已是大变,和他平时的声音极为大相径庭,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可是怜儿却没有丝毫的吃惊,仿佛早就极为熟悉。      怜儿固执的摇了摇头,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公子在哪,怜儿就在哪!”      此时怜儿也带着一副面具,上面画的是一只凤,淡金,和她的一身素衣极搭,显得雍荣华贵。      严绍衣无可奈何的轻叹,便转身离去。怜儿平复了一下心情,也轻快的跟了上去。怜儿那都好,就是对严绍衣看的太重太重。尤其是跟严绍衣学了功夫,更是时时刻刻不离开严绍衣了,即使不让,她也会抱着瑶琴偷偷的跟着,跟不上,她就会红肿着眼睛到处乱跑,情绪根本就平复不下来。      所以久而久之,严绍衣便出门都带着她和计千重了,可惜后来,计千重被那个人施计虐杀,这才又是怜儿一人跟随了。      那时候,计千重同样的一身白衣,戴的面具是凰,淡金色,透露出一股无法掩盖的书卷气息。        “你迟到了!”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的青年凝紧着眉毛,目光盯着身前的棋盘,头也不抬的淡淡道。      严绍衣闻言,嘴角微微一弯,带着调戏的口吻说道,“明明是你早到了,为何说我迟到?毕竟我又比不得你道门中人,走起路来可以腾云驾雾,这个也是可以理解得。”      身着蓝色道袍的青年,丰神俊秀,面如冠玉,尤其一双眸子澄澈通透,一时间惊艳无比,只可惜他的身上萦绕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哀愁,显得神情略微的有些低迷。      其右手举起一枚棋子,犹豫不定的望着棋盘,对严绍衣的戏虐充耳不闻,毕竟经常被调戏,调戏调戏着,慢慢的就习惯了。原先还有些羞涩的面红耳赤,到如今的波澜不惊。      蓝衣道士所在的凉亭是一个大明非常常见的四方亭子,亭子的四个角落挂着带有明显道家气息的灯笼,将亭子照的异常的明亮,严绍衣度着步子慢慢的做到了他的对面,怜儿,一如既往默默的捧着琴站在严绍衣的身旁,神情冷漠,毫无生息。在亭子的不远处是一个官道,官道上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      对于蓝衣道士的无视,严绍衣只是晒然一笑,他也习惯了,也不以为意。他慢慢的做下,目光对着马车一扫而过,然后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轻皱,带着疑问到,“马车上的是什么人?不是你终南道观的人吧。”      听到严绍衣的疑问,蓝衣道士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抬起头,面露惊讶的看着他道,“这你都能发现?真不可思议。”      说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复低头沉思自己的棋局了,只是淡淡的声音穿了过来,“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垂死之人,忍不住救了下来,就是日行一善了,不干事的,无量天尊。”      严绍衣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疑虑,但是又抬头,纠结的看了一眼,选择了相信蓝衣道士,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也将目光放在了棋局之上,“叫我公子,不是锦衣,我说过多少次了,锦衣没有公子好听。”      “知道了,锦衣。”蓝衣道士漫不经心,“你的要求真多。”说完了,他似乎还是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右手上的棋子被他不舍的放了回去,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双手轻轻的按摩自己的太阳穴,苦苦的思索,让他有点心力交瘁。      这简直比谋夺一座城池还要费力。      严绍衣一头的黑线,头顶似乎飞过一群乌鸦,你小子果然还是改不了。      他看着有些惬意的蓝衣道士,无奈道,“咱们这局棋你打算下到什么时候?我都让你这么久了,你还是无处可以下手了吗?动脑子好吗?你要是下个三几二十年,我不亏大了吗?”      果然,刚才还惬意无比的蓝衣道士闻言,面色一垮,讪讪接到,“这个你不是说了没有时间限制吗,反正我也不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毕竟,你那一步神来之笔,让你自己应对都不容易。我费些力气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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