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背叛者
  “大哥”原本应该在前面开路的离歌突然骑着马走到了严绍衣的前面,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的对严绍衣说了几句什么。      随着离歌的突然举动,队伍行进速度瞬间缓慢了下来。      “哦?”严绍衣听完离歌的话,眸子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不着痕迹的向着前方的密林中扫了一眼,淡淡道:“走吧,此事与我们无关,赶路要紧,不要多管闲事了。”      离歌听到大哥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遗憾自己不能试试身手,满目哀怨的看着严绍衣,慢慢的倒退着回去了。离歌走到队伍的前头后,原本慢下去的速度又快了起来。      严绍衣敛了笑容,冷着眉目,有些懒散的跟在陆清羽的马车旁。陆清羽身子极弱,受不得颠簸,故而车子速度有些缓慢。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静谧笼罩了整个林子。晚风徐徐,偶尔有一只受了惊的飞鸟扑楞着翅膀远去。      “滋”一只烤的金黄的兔子,冒着缕缕香气,偶尔有几滴油滴落在燃烧的火堆中,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杨北落端坐在火堆让,目光无神的盯着火堆出神。他对这里算不上特别的熟悉,而且这一路他赶的并不发顺畅,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似的。由于刚刚才被锦衣卫所擒拿之事尚且历历在目,不由得他不万分小心。      “呼噜”肚子响起的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惊醒了神游的杨北落。他面色尴尬的看了眼烤兔,苦笑一下,他竟然如此的狼狈。      他拿起串着烤兔的木棍,轻轻的吹了吹,便伸手欲撕下一块兔肉来,正在此时,远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穿了过来,机警的杨北落,立刻又将手中的烤兔架在了火上,顺手摸上了自己插在身边的亮银枪,神情戒备的看着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的方向。      “吁”马上的人看到杨北落,明显的一喜,立刻用力的勒住自己胯下的骏马,可是骏马并没有立刻停下,反而因为惯性,继续向前冲了几步,便高高的扬起马头,前蹄腾空,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嘶鸣。      马上的人待马前蹄落了下来,便翻身下马,“师兄,我总算是追到你了。”来人正是刚刚和杨北落分别不久的风无名。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拍了拍劳累许久的骏马,通察人意的马儿,用马头蹭了蹭风无名,便跑到一边吃草去了。      “小师弟?”杨北落看清楚了来人,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不是敌人就好,许多没有进食的他,身上早已没有了多少气力。      虽然杨北落心里有些感动,口中却还是有些责备的语气,“你怎么也跑过来了?若是让官府的人看到,你又免不了惹一身麻烦。”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风无名听到杨北落的话,顿时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言语间也有了一丝冷淡“你、我、师姐三人一起学艺,情同手足,这等重要之事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前去?更何况,她不仅仅是你的师妹,也是我的师姐!若是她身陷陷境,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杨北落也觉察到了自己的语气颇有不当之处,看到一向和气的小师弟一副委屈的样子,他忍不住道歉道:“这次倒是师兄的不是了,是师兄考虑不周了。”      他说着便扶着亮银枪站了起来,抱着拳,向着风无名遥遥一拜。      他自幼被父母送上山中习武,算的上是与风无名一起长大,他们三人之前从小便是亲密无间,若是有了争执,犯错之人必定会是,郑重其事的向对方抱拳行礼。多年来,杨北落作为大师兄,少有犯错,也对师弟师妹极为照顾。      “师兄!”风无名看到杨北落身影有些摇晃,想起少时多受师兄照顾,这几年一别,平时虽有书信联系,却不曾会面,今日一见,不曾想师兄已经白了头发,这几年定是受苦颇多,脸上便有了不忍之色。他快步走了上去,想要扶起杨北落。      杨北落看到风无名走了过来,便知晓他想要搀扶自己,便一挥手,道:“不用,我……噗……”      在风无名走到杨北落身前的时候,杨北落一挥手,胸前大露,只见原本要搀扶杨北落的风无名,突然抬起右手,一阵光华闪动,在杨北落还未曾回过神来之际,狠狠的印在了杨北落的胸前。      杨北落只感觉到一股浑厚不亚于自己的力量,肆虐的冲进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便飞了出去,手中还紧紧的抓着插在地上的亮银枪。      “咚”      杨北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口中的一股逆血却是没有忍住,喷了出来。他的眼睛还睁的大大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眸子暗淡无光,怔怔的问道:“为什么?”      没有怒吼,没有谩骂,只是一句没有什么责备力度的追问,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他自幼被父母送上山门学艺,与风无名一起长大,算的上是情同手足,而父母亲族皆殁于严世藩之手后,风无名和欧阳宜情成了他仅有的亲人了。为了保护他们,他自逐出师门,不借助师门的力量复仇,做了这么多,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视为至亲的风无名会对他出手。      “为什么?”风无名冷哼一声,语气中多了一丝厌恶,“你的惺惺作态我早就受够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任你愚弄的小师弟了。我已经变了,从今天起,江湖中只有一个风无名,烈焰狂刀—风无名!”      杨北落感到眼前的小师弟如此的陌生,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便挣扎着,借助亮银枪站了起来,心底冒着丝丝寒气,“我几时惺惺作态?倒是你,幼时玩笑记忆至今,甚至为此痛下杀手?”      “是又怎样!你们以为那是玩笑,我从来就没有当成过玩笑!”风无名冷着的面色浮上了一层怒气,索性撕破了脸皮,便也毫无顾忌,“你们只给我带来了深深的屈辱,没有半分的情谊!”      “你自以为是的玩笑是我痛入骨髓的耻辱,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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