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朝堂交锋
杨北落闻言色变,心下确实吃惊不已,这虽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却也知之者甚少,不曾想此人一见面就点破了这个秘密,而且既然知道了此事,为了向奸臣邀功,他必杀自己。
他虽说不怕死,却也不愿大仇未报,就此身陨。只可惜自己落入了敌手,这些人又如此心狠手辣,却是万万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严绍衣只是静静的看着离歌,对于他的一切做法,没有说一句话。离歌擅放俘虏,他没有说话,剩余的小事他就更不会说话了。
其实,离歌作为一个聪明人,早已明白,所谓祭旗就是唤醒自己,若自己幡然醒悟,剩下的这些家伙杀与不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大哥想要的无非就是自己敢言,敢争,还要敢狠。敢对别人狠,也要敢对自己更狠。
此刻的离歌就像一把开了封的绝世宝剑,桀骜张狂、锋芒毕露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此刻的严绍衣面无表情的看着离歌,心里却涌起一股歉意,他也想循序渐进,以温和的方式交给他操纵天下的奇谋良策。
可是,他没时间了,他必须尽快的和那个才智如妖的家伙交手了,那是一场凶险万分的战斗,输者将万劫不复,即便是他不得不多做准备,因为没有人可以确保能从那场战斗中活下来。
他只能如此强硬灌输了。
离歌没有看杨北落的反应如何,双手将沾满了鲜血的绣春刀递给了那名借刀的锦衣卫,赞到:“这果真是一把宝刀!”
言罢,离歌又对一旁的花仪道:“二姐,这药效可到何时。”
花仪没有立即回答,她和其余的几位兄弟不同,她主要负责的是团队的情报搜集工作,毒药是业余爱好,以往众兄弟各司其职,如今离歌突然代替严绍衣发号施令了,花仪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严绍衣南下离京之时,曾对众兄弟明言,祭旗者,当为众人帅!那时,花仪尚在江城锦衣阁为严绍衣筹备三年一度的‘天机大会’,不曾到场,因此不曾得知。
严绍衣看了发呆的花仪一眼,“从今以后,小七之语亦如我言。”话未落,他已转身离去。立在他身旁的素衣捧琴女子也紧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
“若有解药,两个时辰,若无解药,五个时辰。”花仪尚未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严绍衣离去的方向,下意识的说道。
此刻,最无头绪的就是她了,简直是一头雾水。自从出了北京城,这一路上怪异之事频发。
离歌也是目送严绍衣远去,而后,转身,对着众锦衣卫道:“收拾现场,生火造饭,日中集合!”
他刚要离去,就看到花仪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眉头轻皱,对着正要离去的甘盛道:“哥哥还是稍等一下,与我一起为二姐解决一下疑惑,不然二姐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接下来的一路怕是不好走。”
正欲离开的甘盛一看花二姐一脸迷茫,憨态可鞠的样子,竟也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毕竟,精明的花二姐出现这种表情也是非常难得的,而且还这么可爱。
更多的时候,花二姐是生人勿进的凶煞!嗯,仅仅不可爱,简直就是恐怖!
一边笑着,他们一边聚到了一起,朝着离歌的营帐走了过去。甘盛则主动为花二姐解释起了这件事情,“二姐,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
京城。紫禁城。
“林大人可是准备好了?这折子一递上去,咱们可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啦。”徐阶目光深邃的看着大殿内空荡荡的黄金龙座,“圣上早有明言,谁若再提此事,立斩不赦。”
“徐大人不必在测,我们早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事已至此,万万不能回头。我林若雨虽说不是愿为公道舍身之人,却也不是反复无常之辈。”林若雨那副潇洒公子的风度翩翩早已消失不见,此刻庄重无比,“我只怕徐大人所托非人,事不能靖,连累了我等。”
徐阶正欲说什么,却只看到金銮殿内一道孤独的身影慢慢的朝着龙座而去,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等皇帝落座了,立刻带着文武百官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有些疲惫,精神和往常一样的懒散。沉迷于炼丹修道耗费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丹药内催命的重金属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健康。如今,大部分的国事都是有心无力!
众人还未站直了身子,接着就听到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刺的耳膜生疼,“有事早报,无事退朝!”
照例先是一阵沉默,这些年,大事皇帝听不到,小事皇帝不管,一般沉默一阵,后面便是值事太监再喊一声退朝,众人便各回班房值事。
“臣有本要奏。”略微等了一会,林若雨便出了队伍,双手举起奏折“臣要弹劾发配之臣擅抗圣旨,不遵皇命,潜逃回家。”
“呈上来。”皇帝略微有了一丝兴趣,只是他发配之人众多,自然不会去猜到底是谁。
这是一个太监端着一个盘子走了下来,将林若雨手中的奏折放在了上面,便又走了上去。将盘子递给你皇帝。皇帝伸手取出,略一看,面色便阴沉如水。没过几分钟,便见皇帝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地上,口中怒骂道:“他好大的狗胆!陆鹤安在?替朕捉拿严世藩回来!”
大殿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久久无人应答。良久,皇帝这才幽幽一叹,“朕倒是忘了,陆爱卿已经去世了。”
“着东厂捉拿严世藩归案,退朝。”皇帝意兴阑珊,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摆着手令众人退朝。
值事的太监一听立刻高喊道:“退朝。”
皇帝说的谁再提严世藩此事必杀的话,他自己选择忘了,众人包括严世藩的党羽也不敢再提,谁要是提了,皇帝肯定想不起来,自己的小命估计也就没了。
林若雨慢慢退出了大殿,面色少见的冷峻他站在大殿外,看着越发夺目的太阳,在心低默默到,我原本只想在乌烟瘴气的朝廷苟延残喘,只是你儿子非要动她,我只能拼死一战了,清羽,若雨哥不会让你落去那人渣的手里的,绝不!
“林大人这次当真威风的很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他一转身,却看到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正是兵部尚书欧阳光荣,“只是不知道徐大人的背够不够硬,别让你升官不成,白白的送了性命。”
“有些事,碰了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