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事端(1)
“如此,依公子的意思是喜欢月影替你抚琴了。”闻言,月影抱着琴坐至屏风之处随后,将手中的七弦古琴放至早已备好的桌案之上。此时墨青色的桌案之上熏着一炉兰草提炼的熏香,经兰草的熏陶,那七弦古琴之上倒是沾染了几分兰草的香气。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兰草的香气,那香气淡淡的,如此,北山境倒也觉得桌案上的茶水越发的香醇了。   “月影姑娘琴艺冠绝南铭,我自是欢喜的。”待月影音落,北山境并未直面迎上月影的试探,月影的谋算在她瞧来也不过在能掌控的范围,若不超过这个范围,她所做之事自己也并非不能纵容。况且她同顾安之之间的气氛瞧起来表面虽融洽,内里恐怕也是势同水火。经阿鸳的查探,月影乃是顾安之外出谈生意碰巧之间救下的,随即安置在月见楼中,无人知晓月影的身份。   若能加以利用,让他们二人各自压制平衡也不失为一步好棋。这步棋是北山境一早便想好的,这也是北山境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她们的原因,思极此,北山境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之中浮现出抹淡笑,那笑意瞧起来有几分深不见底。   “公子又在取笑月影了。”闻言月影笑了笑不由的说道。此时她虽蒙着面纱那面纱之上呈现出的身姿气质尽显妖魅,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浮现出几抹了然之色。随后她复又笑了笑,朝北山境点了点头朝七弦古琴所在的方向席地而坐。须臾,一阵轻柔低冽的琴声悠扬地回荡在整个雅间中,那琴声之中还弥漫着些许兰草的香气。   见此,北山境双眸微抬瞧向月影这边,替自己续了盏茶水,随即轻抿了一口,瞧向月影之时,嘴角噙着些许笑意,嘴角虽带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之中却尽显淡漠之色:“如此瞧来,那海棠倒不若兰草衬你。”   “海棠虽好,却居于高处,兰草虽也名贵,却胜在悠闲自在,月影福薄,这海棠春色恐无福消受。”闻言,月影朝北山境莞尔一笑,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浮现出眸淡笑之色,手中抚琴的动作却未曾停歇。随后她低垂着眸子,目光顺着手的琴弦移动,笑了笑复又说道:“若可以,月影希望公子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今日的兰香琴歇。”说完。月影便停下了手中的七弦古琴,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裙往前走了几步,而后走至北山境身前替北山境新续了杯茶水,眸中浮现出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兰草......”见此,北山境就月影新添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而后双眸低垂瞧着茶盏之中漂浮着的茶叶,双唇略微抿了抿,良久之后才缓缓道:“若无海棠,选择兰草倒也不错。”待月影音落,北山境不由得笑了笑,那笑意中带有些许落寞之色:若可以,她也想选择那瞧起来名贵却开的最为烂漫的兰草,那前提是必然没有海棠。   “时辰已不早了,我们该说正事了。”良久后,北山境放下手中的茶盏,顿了顿,而后眸光微转缓缓瞧向月影这边复又笑了笑又言。   “打礼未成,月影以为如此,时辰未到。”待北山境音落,月影朝北山境笑了笑说道。而后,她朝北山境点了点头,在北山境对对侧的方向席地而坐:“月影认为,三日后便是最好的时辰。”   “好,我答应你,明日便派人下聘。”   “如此,公子祝我们合作愉快。”闻言,月影朝北山境轻举茶盏,见此,北山境也拿起案上的茶盏朝月影这边迎了上去,而后在月影的目光之下一饮而尽。   “公子,时辰不早了,月影就不想送了。”见目的达到,月影也没了同北山境寒暄的打算,见此,北山境樱色的唇瓣略微勾起抹弧度朝月影笑了笑,而后她起身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衣裙:“月影姑娘当真不客气。”刚谈成买卖便暴露了原型。思极此北山境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之中浮现出些许笑意。须臾,未再同月影寒暄,便推开门转身而去,而在北山境错身之时,月影将一本誊写好的书卷塞至北山境腰间,如此而为想必也不想让其余之人瞧见,那其余之人必定包括,顾安之。   见此,北山境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略微浮现出抹深色,随即将腰间方才月影塞给她的书卷放至里衣之内,随后未再逗留往外而去。   “妾,妾该死,一时匆忙惊扰了公子,公子若是不嫌弃口否让妾给您擦擦。”就在这是,北山境方要走至门口,若婉便端着一盘糕点朝她身上撞来,好在北山境一手扶住了若婉的身子,是以,并未让她发觉自己的身份。只是,北山境双眸微抬瞧了一眼身着轻纱,内里的小衣若隐若现的若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此刻不由得浮现出抹玩味之色。   身前的若婉瞧见北山境眸中的颜色,心下一喜顿觉自己的计策生效了。虽说自己这张脸不若月影那狐媚子那般生的那般勾人,却也是生的不差的,再加上自己楚楚可怜的脸上流露的委屈之色,想必花公子这边俊逸温和的人看了定也会怜惜几分,那到时候不怕完成不了妈妈的任务。思极此,若婉表现的越发的楚楚可怜了。   “若婉姑娘生的这般貌美,这等小事唤侍从来就行了,你这小手累着了,本公子可是会心疼的。”闻言,北山境笑了笑不由得说道,话语中尽显温和宠溺之色。面上虽带着笑意,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此刻却浮现出些许淡漠之色。   “不打紧的,方才是妾的冒失累的公子脏了衣裳,若唤侍从来做,妾会过意不去的。”待北山境音落,若婉不由的说道。而后,扭着纤细的腰肢再往北山境所处之处靠近了几步软软的倒在北山境的身上,手缓缓的游走在北山境的周身,那双若秋水般的剪眸之中尽显柔媚之色。不知不觉间北山境似被这女子占了不少便宜,不由的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浮现出抹不耐之色。须臾,一把将若婉推开,面上浮现出抹淡淡的冷意:“若婉姑娘这是为何!”   “公......公子,妾只是想替您整理一下衣上的糕点屑。”因方才北山境不耐之下略微用了一层气力,若婉便有些受不住的跌倒在地,掌心之处不由得擦破了点皮。   此时,不远处观望着的丫头眸中不由的浮现出抹轻蔑以及气急败坏:“真是个废物,如此好的机会又给搞砸了,不知公子为何要用上这个废物!”思极此,那梳妆女子面上一片愤恨之色。   须臾,这边的北山境似又察觉到了什么,眸光微转,往那梳妆丫头所在之处望去,见并无任何异样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略微一凝,眸中浮现出些许暗色:奇怪她怎么感觉好似有什么人在暗处窥探着她,可那处分明没有人,难道是错觉?   见此,北山境略微沉思了片刻又将眸光转向面前故作姿态的若婉瞧向她之时,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之中浮现出抹探究之色:这若婉瞧起来同一般的花楼女子并无什么分别,若是他方派来故意安插在她身边的倒也不太像,一来宫内有子遇和阿鸳作掩护,除即墨虞之外想必并不会有人猜到她会在此处,若此女子是即墨虞派来的,倒也不太像,以那人缜密的心思想必不会用如此轻易便能识破的陷阱引她上钩,是以北山境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略微一松,瞧向身前立着的若婉淡淡道:“本公子既说了不必,你就无需再多言。”说完,北山境未再瞧若婉一眼往外而去。   正在北山境要离开之时,若婉一把抱住了北山境的大腿哭喊道,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此时哭的梨花带雨,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感:“公子,您就行行好待妾走罢,若非这月见楼之中已无妾的容身之所,妾断不会出此今日的计策。”   “哦,你就如此断定本公子会对你怜香惜玉。”闻言,北山境不由得笑了笑说道。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之中浮现出些许似笑非笑之色:“乖,将手松开。”而后,北山境轻轻扒开若婉拽住自己锦袍的柔荑。待北山境音落,若婉立马听话着将手松开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看向北山境的那双若秋水般的剪眸之中浮现出些许泪光,瞧起来越发的楚楚可怜了:“公子......”   闻言,北山境樱色的唇瓣微勾随即往后退了几步,须臾双眸微抬眸中含笑的瞧了若婉片刻才缓缓道:“罢了,你说的没错,本公子的确是对你怜香惜玉的,要不你看这样可好,月影出门之日,你做她的陪嫁,这样你也算离开这月见楼了。”   待北山境音落,若婉略微有些愣住了,猛地抬头看向北山境这边,那双若秋水般的剪眸之中一片不可置信之感。   见此,北山境笑了笑复又说道:“婉婉,方才本公子已答应了月影,此生只娶妻不纳妾,如此倒是抱歉了。”北山境此话之中的含义自是不言而喻。   此时,虽是白日,月见楼的来客也无非寥寥几人,但北山境方才同若婉这边的动静自是被那些来客们看在了眼中,想必至方才已看了许久的戏,待北山境方才那席话刚落,全场顿时一片鸦雀无声,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可闻见。要知晓方才北山境那席话可谓是惊世骇俗,自古以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北山境如今所聘之妻乃一风月之地的女子。闻言众人都不由的齐齐看向北山境这边。   “小公子,你这番话你爹知道吗,也不怕回去之后挨板子。”须臾,在场的一位看客不由的笑了笑说道,而后顿了顿又言:“这等女子玩玩也就行了,等这新鲜劲一过便什么也不是了,少年人还是不要要妄下定论为好。”那看客用一副看乳臭未干的小子的模样笑看北山境这边说道,话语中尽显对风月女子的不屑。   “这位老爷,本公子之事就不牢你费心了。”闻言,北山境双眸微抬轻瞥了了那看客一眼淡淡道。而后,北山境略微顿了顿又言:“况且,月影姑娘虽处在月见楼,却也只是弹弹琴作作诗,怎地到老爷这处便成了不堪之事。再者,若非世道艰难对女子万般苛刻,谁又不想做良家女子待字闺中,觅得良婿共话桑麻。本公子以为,老爷方才所言简直污人双耳,如此女子,本公子怎娶不得?”须臾,北山境瞧向那看客那边朱唇微启缓缓道,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带有些许倨傲以及冷意。   “你!”闻言,那来客一阵气急猛地站起来,朝北山境所在之处怒目而视。   “说得好!”待北山境话音刚落,顾安之的嗓音便传至北山境的耳畔,许是方才太投入,连顾安之何时而至的北山境都不知晓,见他来了,北山将双唇微勾略微朝他点了点头以表歉意:方才若非那来客说话委实气人,她也不会在此砸顾安之的厂子。   而后,北山境略微朝顾安之所在之处靠近了些许附耳轻言道:“抱歉,方才一时情急不小心砸了你的厂子,这其中的损失我定会分毫不差的补还于你。”许是靠的近了些许,顾安之又较北山境高大了些许,这人看起来虽是有些消瘦,个子却高出了一个头,北山境也不过靠近些许,裸露在外的脖颈便可清晰的感受到顾安之所吐出的热气,北山境有些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双颊有些微红。见此,北山境双眸微抬瞧了顾安之一眼,见她们的距离的确有些太近了,随后北山境不由的后退了些许:“抱歉。”   “无妨,姑娘方才之话顾某极为欣赏,如此,怎会将过错算在姑娘的头上呢?”因她们是附耳轻语吗,是以,只有她们二人得以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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