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猜疑
“怎……怎会呢,姐姐大概听错了,妹妹蒲柳之姿怎能同姐姐相提并论。”闻言,若婉赶紧说道。那双若秋水般的剪眸中尽显惊恐之色。见此,她那双白皙的柔荑紧紧地拽住身上的衣裙,面上虽一片惊恐之色,心下确是一片怒意,她一早便听楼里的姑娘说这月影不仅生的一副狐媚样功夫也极为了得,是东家外出办事时顺路救下带回的,说来这月影也争气,也不过一曲惊鸿便轻而易举的赢得了这月见楼的花魁。
这般殊荣是若婉在这月见楼拼搏了好几年也没能取得的,月影这狐媚子一来便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教她如何不狠。可是眼下敌强我弱,不宜同她硬碰硬,唯今之计只有将这狐媚子稳住再作打算。思极此,若婉心下浮现出一片愤恨之色,心内极其不甘:“姐姐您看,能将妹妹放开了吗?”而后,若婉赶紧说道,双眸一片殷勤的看着月影这边,瞧起来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见此,月影朝她笑了笑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尽显轻蔑之色。而后,她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月影眸光微转瞧向屋外的方向,笑了笑,而后她捏住若婉下巴的手略微一松,缓缓落至若婉的衣领之处亲昵的帮她理着身上瞧起来有几分凌乱的衣裙笑了笑,说道:“妹妹这是做什么,你我姐妹怎会如此,若你真心喜欢花公子。姐姐帮你便是了,如此,倒也不算拂了妈妈的意,您说是吗?妈妈。”说完,月影便随即起身来至不远处的梳妆台前大打理着自己那头如墨般的青丝,那双漂亮的眸子瞧向铜镜内的自己浮现出一片笑意。不点而朱的双唇微微上扬起抹弧度。
待月影话音刚落,地上的若婉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打理着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裙,面上浮现出几分凌乱。在月影瞧不见的地方暗自瞪了月影一眼,而后站至一旁等月见楼老鸨推门而入。
须臾,屋外的月见楼老鸨闻言,有几分尴尬的将门推开缓缓而入,入时她不由得整理了一下自身的仪容面上浮现出抹殷勤的笑,扭着她那细弱的腰肢走至月影身前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瞧你久久未出特来瞧瞧你吗?”
“是吗?既如此,若婉怎会在我跟前。”闻言,月影并未瞧向月见楼老鸨这边,只是手执木梳梳理着极腰的长发,她瞧着铜镜之内映照出的月见楼老鸨以及那老鸨身后之处的若婉,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浮现出抹似笑非笑。
“月影啊,那是东家的安排,这月见楼是东家所有,妈妈我这也不是无奈嘛。再说了若婉着这丫头生的也不差同你又是同一个楼里的姐妹,出去之后你们不也还是姐妹嘛。总比那小公子又纳一个不认识的妾侍为好吧。”待月影音落,月见楼老鸨笑了笑不由的说道,眸中的笑意越发殷勤了。
“原来妈妈也知晓这月见楼的主人是东家!”闻言,月影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木梳重重的放到了梳妆台上,而后她略微转眸看向月见楼老鸨这边,面上虽还是同素日一般温温和和,话语中却尽显冷意:“想必妈妈也忘了,月影是东家带来的,这月见楼本就同月影无半分干系!”
待月影音落,月见楼面上的笑意猛地凝住了,她猛地看向月影这边恍惚间也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的事情,月影的性子本就不若她的容色一般温温和和的,那温和之外藏有的手段有多狠辣,她来楼中的第一日她便知晓。如今倒是她被猪油蒙了心,所思所想有些逾越了,思极此,月见楼老鸨沉思了片刻,复又抬眸怒瞪了不远处的若婉一眼往月影所在之处看去笑了笑说道:“月影姑娘严重了,这月见楼自身是东家的月见楼,姑娘自是东家身旁的人。”
“妈妈,您又说错了,月影现在是花公子的人。”闻言,月影笑了笑说道,复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之色。而后,她从一个雕刻着古朴花纹的盒子之中拿出北山境派人赠与她的海棠胭脂,蘸出一点轻柔在那张吹弹可破的脸上涂抹起来,待一切妆面都描绘好之后她起身来至月见楼老鸨身前不由的说道:“今日之事,月影便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不同妹妹计较了,若有下次......”而后,月影转眸瞧了若婉一眼,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浮现出些许温和之色,那温和之色之下藏着的便是丝丝寒意:“妹妹你且记着,姐姐我最讨厌的便是有人拿着刀子指在我身前,想必妹妹也一样。”
闻言,若婉不由的后退了几步,闻言她看着月影那眼神,心下浮现出抹不寒而颤之感。见此,她那双若秋水般的剪眸不由的躲闪着月影看向她的目光,她略微低垂着眸子,在旁人看来便是一副楚楚可怜之态,眸中还含着几抹泪花。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梳头丫头的敲门声,那声音有几分急迫之感,见此月影不由的挑了挑眉,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浮现出些许笑意。而后她笑了笑朝故作姿态的若婉说道:“妹妹,劳烦你去开开门,听声音像是外边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此等小事,妹妹不会介意罢。”
闻言,若婉那双若秋水般的剪眸之中浮现出几抹怨毒之色,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终。她低垂着眸子紧紧的拽着身上的衣裙,力气大的那双白皙的柔荑直冒起青筋:月影这贱人居然还真将我当下人使了!思极此,若婉面上一片怒色。
“月影姑娘说话呢,你这贱蹄子还不快去!”一旁的月见楼老鸨见身侧的若婉久久未动不由得怒斥道,那张徐娘半老,风韵尚存的脸上尽显怒火。
闻言,若那弱柳扶风般的身子略微一抖,不敢再在原处逗留,赶紧替屋外的梳头丫头开了门退到了一侧。
“姑娘,花公子在楼下等您,还请姑娘快些下去。”须臾,见若婉给她开了门她不由得朝屋内的月影说道,余光却暗自瞥向若婉这边,眸中浮现出些许轻蔑之色:如此好的机会竟也没能把控,不知东家为何要提拔于你,如此看来还得我出马帮衬你一二。
那梳头丫头眸中的神色虽转瞬即逝却也没能瞒过月影这边。见此,月影眸光微转看向梳头丫头这边眸中浮现出抹探究之色:此前一直没注意,如今看来,这丫头看起来倒有几分眼熟,像是在何处见过。思极此,月影心下浮现出抹别样的神色,须臾,她顿了顿才说道:“既然花公子来了,你便来给我梳妆罢。”
“是。”闻言,那梳妆丫头立马回道。
待月影音落,屋内的月见楼老鸨见状赶紧将一侧的若婉拖了过去,就在月见楼老鸨同那梳妆丫头错身之时,那梳妆丫头不由的压低低嗓音附耳轻言:“东家有令,带若婉姑娘梳妆。”那话语也不过是在转瞬之间。闻言,月见楼老鸨双眸猛地一凝将若婉脱了出去,而后将门带上,此时,屋内便只剩月影同梳头丫头二人。
一盏茶后,月见楼雅间之中......
“今日姑娘来月见楼,其意不在于下聘罢?”此时,月见楼内顾安之瞧向对侧席地而坐的北山境不由得问道,那双若古井深潭般的眸子中带有些许笑意。
“顾清公子就不好奇,我会带着何等聘礼迎娶月影姑娘?”闻言,北山境双眸微抬深深地瞧了顾安之一眼,而后她轻抿了口茶水,微转着手中的茶盏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尽显玩味之色。
“答案早已在姑娘心中,顾某又何须多此一举,姑娘不必如此试探顾某,顾某的诚意想必方才也瞧见了。”待北山境音落,顾安之笑了笑说道。而后他复又笑了笑,朝北山境缓缓道:“姑娘,不必如此疑心顾某,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以姑娘的胸襟想必不会在此事之上纠结良久。”那话语中带有些许温和以及笑意。
他这意思,我若是依旧对他心存怀疑,便是心胸狭隘,用人不善。真是会强词夺理。闻言,北山境不悦的瞧了他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的笑意略微淡了些许,而后北山境顿了顿复又说道:“还请顾清公子记住今日所言。”北山境如此所言,那当中的意思便不言而喻了,若在观戏楼中她对顾安之所言只信了三四分,那他方才那番话而至后就算北山境没全信,她也信了约莫七八分。
“如此,合作愉快。”闻言,顾安之笑了笑,随后举起桌案上的茶盏朝北山境一饮而尽,那双若古井深潭般的眸子之中浮现出抹淡笑。但北山境知晓顾安之那笑意中的真切约莫只带了三分,剩下的七分便如同她一般依旧带着警惕以及探究。
见此,北山境也随同顾安之的动作将手中拿着的茶盏一饮而尽,待那盏茶饮尽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瞧向顾安之之时透露着三分笑意气分探究。
“花公子,月影来了。”因已回至月见楼,顾安之便未再唤北山境姑娘而是如之前那般唤着公子,那双若古井深潭般的眸子当中浮现出三分笑意以及气分冷色,那抹冷色显然是对月影的,一个总想脱离他掌控的人。待顾安之音落,一身着淡紫色衣裙的月影抱着那张七弦古琴缓缓而来,此时她面覆淡紫色面纱,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浮现出抹笑意以及妖魅。
“月影见过,公子。”
闻言,北山境不由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微转往月影所在之处瞧去,
见不远处盛装打扮后的月影之后,同以往一般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含有几抹笑意,樱色的唇瓣微勾起几抹弧度笑道:“月影来了,不知我赠你的那支极品胭脂可喜欢?”
“公子所赠,无论何物,月影心内都是欢喜的。”而后她眸光微转似才瞧见北山境对策的顾安之,顿了顿复又缓缓道:“原来东家也在。”
“你既来了,就好生伺候着花公子,不得又丝毫怠慢。”闻言,顾安之双眸微抬瞧了她一眼缓缓道,那话语中的警告之色在月影看来也不过习以为常,话虽如此,月影却知晓眼前这个男人并会对自己做什么,只目前来说她于他而言还有不少用处,况且她如今依仗之人是他绝不会动的人。思极此,月影心下暗自一笑朝顾安之这边略微行了行礼暗自答了一声是。
须臾,顾安之见月影如此,便再未瞧向月影那边,而后他复又笑了笑起身轻抚了抚身上有些褶皱的锦袍朝北山境缓缓道:“顾某身侧还有些许琐碎之事,便不再此陪着花公子了。”
“无妨,此处有月影作陪,顾清公子可先行忙你的事。”闻言,北山境顿了顿不由的说道,而后她深深地瞧了顾安之一眼,便替自己续了杯茶水,将眸光转向月影之处,未再同顾安之多言。
待北山境音落,顾安之不由得笑了笑。在同月影错身之时,轻笑了一声,在月影耳侧附耳轻言道:“这是你第二次忤逆我,若有下次你应当知晓结果。”此时,顾安之那双若古井深潭般的眸子中嘚瑟神色依旧是温和的,或者说顾安之此刻那双眸子中的神色温和的腻人放佛就会在下一刻谈笑着取人性命。
“东家的命令,月影自是不敢违抗。”闻言,月影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说道,她嗓音压得极低,带着些许隐忍之色。月影那双眸子中含了些许冷意。而后待她回过神后,屋内哪还有顾安之的身影。她们二人的暗自交锋自是没能瞒过北山境那双带有探究之色的眸子,见此她并无丝毫惊讶,只是拿起桌案上的茶水轻抿了口,待润了润喉,复又双眸微抬瞧向月影淡淡道:“不是要抚琴,许久未听月影姑娘抚琴,倒有些许怀念。”那张樱色的唇瓣此刻上扬了些许,嘴角噙着些许笑意。而后,她略微转着手中的茶盏,眸色沉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