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玉树临风胜潘安的少年
     二零一一年的十一月,秋天。   一个普通的周三。   天气都是人们最喜欢的,微风吹着,带着丝丝的凉意。      苏莳已经来这里两个月了,这也是她上高中以来转的第三个学校了。   而她现在也仅仅是高二上学期。   高一那年她换了两个学校。      苏莳不知道她的母亲会在这个地方呆多久,这次又是什么时候离开。      因为自己性格的原因,也没有朋友,无论去到哪里,都不重要。   苏莳在班上基本就是一个小透明,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说话,成绩也是倒数,但是因为不惹事,老师也不会过问。      苏莳自己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自己也没有同桌。   也就和周围的同学算是认识,还认识这个班的班长:池辞。      一个很温暖的人。      从她进到班级,所有的事都是从这个班长口中得知的,老师什么事也都是叫班长传话。   班级里的人好像都很喜欢班长。      这个班长阳光帅气,性格好,应该是没有人会讨厌的。   也是一个和苏莳恰恰相反的人。      两个人在教室里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际,两个月说话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也都是为了班级里的公事。      苏莳是什么时候和池辞有不一样的交际呢?大概就是体育课那天吧。   开学两个月后的一次体育课,已经是秋天,天气也不是特别的热,班里的人,还都是想来上体育课的。      苏莳在体育老师要求自由活动的时候,她和的温心一起坐着操场的观众席上,看着篮球上的人打球。   苏莳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只是过来陪着温心的。   反正也挺累的,坐在这里歇着也不错。      “苏莳,你看班长打球好帅啊。”   苏莳顺着声音看过去,一拍,一跳,然后就进球了,是很帅。   没坐两分钟,苏莳看到一个不太喜欢的人,像是往自己这边走的。      “嗨,苏莳”,一个不知名的人走到了苏莳的旁边坐着,苏莳并不想跟这人说话。   苏莳拉了拉温心的手,站了起来,准备走了。      不想说话,那就只有走了。   温心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人,怎么都不像是好人,还是先走为妙。      还没走一步,苏莳的校服被后面的人扯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苏莳,别给脸不要脸,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在这装腔拿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      苏莳什么样?一个站在人群中,没有人会注意到的人,脸上的表情寡淡无味,嘴上没有什么血色,看着应该会让人倒胃口吧。   苏莳是这样想自己的      苏莳听到这些话并没有生气,只是感觉胃里犯恶心。   “你谁啊?”温心在旁边受不了这人说话了。      “我啊,苏莳未来的男朋友啊”,说完还不忘撩一下前面都已经快要到下巴的头发。   温心心想,这难道就是大家所说的“普信”男。      苏莳是真的恶心到了,但是不想惹事,她现在就只想离开。   她挣开了前面人的拉扯。      苏莳这一举动有点激怒了面前这位‘普信男’。      男人抬手想拎起了苏莳的领口,但是力气有限,根本就没提起来。      温心脾气上来,脚直接抬了起来,想踹这个男的。      但是没来得及,突然一个篮球飞了过来,男人直接摔倒在地。      温心本来以后自己一脚这么厉害的吗?但是一看,才知道,不是自己,但是看着趴在地下的人,解气。      苏莳往那边顺着球方向看去。   好像是池辞。      一枝独秀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      周围其他的人她都看不到,眼里只能看到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人。      苏莳的脑子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时候背过的诗,自己也不知道了。两个人离的距离不远,但是苏莳的眼神极好,能清晰的看到池辞的神色。   没有什么表情,看似放荡不羁,但是眼神极其认真的。      趴在地上的男人随口而出一句“我艹”。      苏莳的思绪还在飞飘。   温心笑出了声,苏莳没有太多的反应。      男人还没站起来,又被打趴了,这次不是篮球,是拳头,池辞的拳头。   苏莳是盯着池辞走过来,然后打了这个人。      男人再一次被打趴,样子别提有多滑稽,池辞身后的人都笑了。      “我艹,你有病啊”,普信男的左脸拳头印子很明显,看样子应该是下手不轻。      “怎么,你有药”,池辞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懒散的劲,但是有没有一丝温度。      池辞和他身后的人站着,队伍很壮观,普信男看着也不敢太造次,但是又不甘心。   “你谁啊?”      “你爸爸啊”,这次不是池辞说的话,是池辞后面的男生,苏莳循声望去,好像是池辞的同桌。      普信男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打自己,总不会是因为认识苏莳吧。      “我跟我女朋友调情,你们干嘛?是羡慕的吗?”      “呵,女朋友,她答应了吗?”池辞眼神变得很凶。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班里的人,你也敢欺负。”   说完普信男又被揍了一拳。      普信男这次是又摔了个狗啃泥。   但是也不敢停留,悄咪咪的往自己身后瞅一眼,迅速起身,拔腿就跑。      一边跑着,还扭头说着“你们给我等着”。      池辞身后的人,做动作着上前跑的假动作,普信男看着突然跑的非快。   ”我们等着你哦”      苏莳扭过头看着池辞,四目相对。   短短的几分钟,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虽然她知道打架是不对的,但是刚才看到那个男生被揍的样子,心里真的是舒服的。      苏莳直接脱口而出:“谢谢您,班长。”她心里想着‘您’是代表着尊重。      “你说的是‘您’吗?”男同桌直接笑得很大声。   ”哈哈哈“   后面的人都笑了。      苏莳一脸窘迫的看着池辞,自己只是想表达一下尊重,不是什么别的意思。   但是池辞并没有什么表情说了一句话:“没事,同班同学”。      说完池辞就走了,一群人都散去。      男同桌走的时候打了一下温心的头,温心还没来的及还手,人就跑远了。   两个人好像是认识的,苏莳见过他们放学一起过。      因为这个点的操场没有老师在,操场也是只有一点学生。      男同桌走后,温心在苏莳旁边,一直都在嘎嘎只笑,估计也是被刚才这位普信男逗乐了。      “别笑了,走吧。”      “嘿嘿,班长就是威武啊,厉害,刚才揍人的时候太帅了。”      苏莳也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也是被池辞帅到了。   不为别的,第一次有人保护自己。   而且刚才真的是帅到了。      苏莳从小就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样的存在,听妈妈说爸爸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从小她妈妈对她的要求就是只要自己在家没有饿死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管,一年中能见到母亲的次数都不多,但是搬家的时候都不会缺席,并且每次苏莳永远都是在当天才知道的。      苏莳在小的时候还是很渴望母亲的爱,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以前被欺负的时候,也就只能被欺负,没有人会帮她,刚开始还会反抗,但是一个人能是几个人的对手吗?没有一个人会站在自己身边。      那也只是很少一段时间的事,换了学校,苏莳又是面对一群新的人。   时好时坏,但是都是熬过去的时间。      高中基本不会被欺负了,苏莳从以前乖乖的,现在变成了明眼人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人。   嗯,就是明眼,可能一个学期都没有笑过,也很少说话。      苏莳和温心回去了。   虽然苏莳知道大人是不对的,但是就一次吧。      苏莳一下午都在想该怎么谢谢池辞,虽然是班长,但是毕竟帮了她,谢谢是应该的。   请吃饭?   苏莳想着还是算了吧,两个人都不熟悉,怎么好意思在一块吃饭,更何况邀请的话,也不一定答应啊。   送礼物?   请喝水?   还是怎样呢?      苏莳纠结了一下午。   她一直低头看着书,想着,别人看着可能以为她是在认真学习呢。      苏莳自己坐在最后一排,没有同桌,也没有人可以咨询一下。      要不就送水吧?   不是很贵,应该也不好拒绝,   也算是谢礼了。      放学的时候,苏莳和温心一起回去,两个家是不在一个方向,但是两个人同病相怜,家里没人,两个人就只能在外面先吃好再回家,以前的时候苏莳是自己回家烧着吃的。   也不会什么特别的,一份面条,或者蛋炒饭,最简单的就是吃泡面。      现在有人陪自己吃饭还是挺好的,虽然也只是时不时的而已,但是温心算是自己的朋友了,她不知道温心怎么想的,但是苏莳跟温心在一起的时候,体会到了以前很多没有体会到的。      苏莳她妈妈虽然没有给她特别多的钱,但是都够用,偶尔还会剩一点。   都在存钱罐里,没数过。      两个人就简单的在学校门口吃了点饭。就各回各家了。      苏莳回到家的时候,刚开门进去,家里的灯是亮的,应该是她妈妈回来了。      一进去,苏莳的妈妈就在沙发上坐着,真打着电话,不知道那头说的什么。   但是感觉母亲的语气并不是特别的好。   “江总,你好自为之吧“      这句是苏莳听到母亲对电话那头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她也没好奇什么,以为母亲就告诉过自己,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她的事不要多问。      ”妈,你回来了。”   “嗯”,母亲扭头看了自己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   “苏莳,吃饭了吗?”      “吃了,刚在外面吃好才回来的”   苏莳很少和母亲在一起吃饭,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不习惯,可能就算自己今天没吃,也会说吃过了。      “妈,我进屋了”      “嗯,进去吧”      苏莳再次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母亲在外面做瑜伽。   苏莳知道她妈妈就算今天晚上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也不会吃太多的。   母亲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反正只要苏莳在家里看到她的时候,每天晚上的瑜伽必不可少。      自律自然是有用的,已经四十岁的母亲,看着也不过就像三十多岁。   苏莳不认识母亲的任何朋友,别人可能从来都不会猜测母亲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了吧。      但是苏莳也知道母亲也不是藏着掖着自己,可能就是真的没时间吧。   苏莳在以前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母亲可能是世界上最忙的人。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自己留在家里。   有一次自己好像还真的差点饿死过去。   那时候还小,母亲走的时候给她是买了很多东西在家。   苏莳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为什么会饿晕,那时候很小,还不是很记事,脑子里不过只有几件非常大的事情才是印象深刻的。      苏莳去客厅到了杯水,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下。   然后就要躺在床上冥想,啥都不干。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已经很多事情都快要忘记了。   不好的事都要赶快忘记吧。      学渣会喜欢看书吗?   苏莳不知道别人,但是自己是不喜欢的。   最喜欢的事,就是冥想。      还是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给池辞送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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