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危险渐近
  “季兄,你如何?”宋清和关怀问道,看着季洛安眼神涣散,心感不妙,果真季洛安拿着手着短匕首便开始攻击,七刹随之迎招,瞳色幽漆,眼前的都是敌人,谁都不认识“季兄,是我们!”宋清和试图唤起他消失的意识。      季洛安没有任何反应,杀气冲天。      “让开!”苏牧一声不吭,提着霜寒便上,宋清和闻声退下。霜寒与匕首擦出刺目的火花,在迷雾中烨烨生辉。      “季洛安!醒一醒,那是假的!”苏牧大斥,季洛安眼神明显不对劲,琥珀色眼神满是阴戾之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匕首幻化成银白长鞭,在空中发出嗖嗖声响,霜花落在鞭上飘落,招招致命,两人全力相拼不相上下。      “苏兄!后颈,黑蝶!”宋清和提醒道。方才出现的蝴蝶通体银白,而季洛安后颈却是黑色蝴蝶,黑蝶为不祥之兆!      苏牧闻言也捕捉到了。究竟是什么让心思缜密的季洛安深陷其中?苏牧很不解。      “御梦术!”苏牧收起霜寒,无数霜花包裹季洛安,苏牧神识也在这一刻趁虚而入。      御梦术乃苏牧在古籍中翻阅融合自创的入梦之术,能进入被困人的梦境一探究竟,上至仙人,下至惨死亡灵游走于阴阳两道孤魂野鬼,即使坠入无间深渊也能将人召来一问究竟,揭开血腥故事的凄凄惨惨戚戚。      令苏牧震惊的是,漆黑一片,梦境破碎,画地为牢把自己束缚住。季洛安到底在何处,他的神识到底沦落何处,是化作漆黑一部分还是这广袤无垠、漫无边际的噬人梦境,季洛安到底看尽了什么!      忽然,不远处传来小孩的哭泣声,走近一看,那小孩缠着绷带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双手臃肿如肠,身上衣服破败不堪颤抖着弱小的身体,哭得稀里哗啦。身上带着的绯红玉却引起了苏牧的注意,那玉全身符文包裹不仔细看只会觉得这是一个落魄浪迹的小乞丐偷来的,但那玉认主,只有在那小孩的身上才会有所反应。      “好孩子,这么大的雪,进屋来坐吧,小心冻坏了”是一个老太太沙哑的声音,佝偻着脊梁站在荒败的门前。      小乞丐垂眸迟疑,踌躇良久“婆婆,我好冷,我想烤烤火,暖和了我就走!”      “好孩子,你的爹娘呢,大过年的进来吧”      “婆婆,我没有见过我的爹娘,我只在梦中隐约见过两个身影”      “真是可怜的孩子”      小乞丐瞧了瞧破败的四角木屋,虽然破败但是却十分温馨“婆婆,只有你一个人么?是在等什么人吗?”      “等我那四十载迷路的老伴,外面的灯笼是为他点的,怕他记不清来时的路,特地为他照明引路……”老太太泪眼婆娑,用粗布衣袖掩去眼泪。      小乞丐不再说话,火光照得温暖,也刺目耀眼。      ……      第二天夜晚,小乞丐将充满热气的包子藏在衣服下,脸上洋溢中幸福从未有过的笑容,兴冲冲向那扇门跑去。      小孩推门而入,婆婆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冰凉的剑,剑尖正滴落殷红的血液,眼睛直勾勾盯着门的方向,他的心在绞痛“好孩子,快走!”沙哑的嗓音吐出悲凉的几个字便戛然而止。      “婆婆——婆婆——”小乞丐撕心裂肺哭喊着。      婆婆!      你别走!我带了热热的肉包子给你……      灯还亮着,他还没有回来      万一他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季洛安,是你吗?”苏牧眸中带泪。半蹲下身,微微伸手。      可就在要触碰道那小孩时,小孩发了疯捂头大声尖叫,那小孩又突然消失了。随之画面一转,是在一个小树林,和这梦境一般暗无天日漆黑一片分明是夏日却暴雨连绵,星辰半点不见。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小孩拼命奔跑,露出的半截手肘淤青密布,脸上脏兮兮的,就想逃亡的猎物。      “啊~”小孩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吃了一口吐。脸上的绷带肮脏不堪。苏牧此时此刻也想起,记忆中的季洛安似乎一直带着面具,不曾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追赶上来,其中一人吐了一口唾沫在小孩连上,连接着拳打脚踢,趾高气扬骂道“小崽子,你倒是跑啊,你怎么不跑了”黑衣人腰间挂着同样的金色玉佩。苏牧不曾识得。      “这么多年了,你倒还真是福大命大,还苟延残喘于世呢!”      “不过啊,小崽子可让我们好找,这么多年被你害死的人还嫌不够多,不够冤枉么!”      “如今看你往哪里跑!”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小孩撕心裂肺呼救,可是这偏僻的树林恐是无人来救他了。小孩眼神从渴望祈求到幽怨再到绝望,他的眼前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没有人会心生善意放过无辜的孩童,喊到最后小孩不再呼救,不哭也不闹,静静地承受黑衣人的凌迟。惊奇的是那块玉似乎闪着光,上面的符文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红与季洛安身体流淌着的血色无异。      苏牧想要上前阻止,可身体似乎被什么东束缚在地上,脚下有千斤玄铁重锤绑在腿上,整个身躯沉重无比。苏牧眼睁睁看着剑光一闪……      就在屠刀要落下那一刻,霜寒出鞘,挡下那把刀,霜寒还未落到,便被另一把剑抢先拦下,随之梦境画面一转。      小孩身边多了一个白衣之人,只是看不清白衣之人样貌,只有声音对话。      “你跟着我作甚,我要去的地方路途遥远,不适合你!”白衣之人发话道。声音有些冷漠。      “我想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小孩带着哭腔喊道。      “不适合你,你走吧,好好活着,娶妻生子安稳度过一生”白衣之人道。      “我就想跟着你,你会法术!有你在,我就不会死!”小孩激动说道。      最后如苏牧所料,小孩之后一直跟着白衣之人,修术法共生活朝夕相处。一晃便成了大人。小孩放荡不羁倒是有几分像此时的季洛安。      那是深夜,又是一年冬天“——”季洛安喜出望外,是白衣之人回来了。他站在盛开的腊梅之下,眼神流露的兴欣无法掩藏。      他飞快跑去,凝望着他。正要说什么      “呲——”一把冰凉的剑刺入季洛安炽热的胸膛,热血顺着剑流出滴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伤,融化了冰冷的雪。季洛安的满腔热渐渐化为零下几十度的冰山。      “为什么?”      “天理不容!”白衣之人吐出四个字,再无它。      “那这些年的朝夕相处都是假的?你就没有一刻信任过我?”季洛安情绪不稳,身后黑气重重,戾气冲天。腊梅剐落一地连同那炽热又充满热情的血染红白茫茫的雪地。      苏牧深感不妙。连忙上前。就在那一瞬间,梦境破碎,眼前又出现了个绷带小孩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再回来遇到了黑衣人追杀,老人家枉死,遇到白衣之人,再雪地疯魔。这一幕幕旋反复上映。每一次上映季洛安身上戾气便重一分,眼神更加凶狠,瞳色更重。      “季洛安!醒一醒!”苏牧试图唤回他的迷失遗落在某处的神识。可是没有用,少年季洛安双目空洞,及冠季洛安满眼戾气。      不能再等了!      铮的一声,苏牧抽出霜寒,径直向少年季洛安刺去,嘴里大喊道“给我醒过来,这些都是假的!”      在季洛安目睹老人家死之前清理现场,赶在雪地剑入身体时提前杀了那白衣之人。可季洛安却逐渐痴呆,白发蒹葭而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洛安意识去了哪里。      原来如此!苏牧走向寒风凛冽中摇摇欲坠,开的正艳的腊梅。提剑便砍。果然如他所料。      “住手!你是谁”腊梅上站着一个人,眸色清如莲花。与苏牧一般一身红衣 红衣上梅花相接,衬得季洛安肤如凝脂,冷艳至极。      “跟我回去”      “我等的人并没有来,不能跟你走”      “等人?等什么人?你知道你要等谁么?”      “一个比命还重要的人”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苏牧追问。      “当然知道,他……他叫——”季洛安思索半天,怎么又记不起来那人名字,也没有印象,反之头痛欲裂似幺炸开般。      果然,即使伤心欲绝,还是不肯离开这伤心之地,意识化作腊梅之花一年四季留在这里等一人归来。      “你等的人已经故去,就在这片雪地,你亲手杀了他,忘记了么!”苏牧接腔道。“跟我回去,你不属于这里,你等的人回不来了!”      “不!你胡说!我们明明约好了的,他会回来找我!你胡说!”季洛安抱头大啸,忽然红衣变黑“是你!你不该来这里的”说罢便出手攻击苏牧。      果然在季洛安的梦境里,力量会被扼制削弱,无法完全施展,季洛安再次疯魔,实力膨胀。      “季洛安!你醒一醒!这是梦境!跟我回去!”眼看梦境便要破碎,若是镜住还未恢复意识将会永远停留在这里,而真是世界将如同行尸走肉,毫无意识。      “你不该来这里,是你,是你……”季洛安疯魔了,疾言厉色毫无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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