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路顺风
  林乐安对于张一肯定是算个特别的人的,就好似是阮清,她也依旧深爱着这么一个男生,她也愿意为他承担些什么,没有一丁点理由,没有一一丁点道理。            “等一下!”阮清将张一叫住了,“明天我就与我爸走了。”      “去哪里?”      “去一个新的城市。”      “一路顺风。”      “可是我不舍得!”虽然这般想,但是说出口的依旧只是生硬的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还有外婆,还有妹妹!”      “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从未承认过!”张一还是那么倔强,或许就是那一丝丝不甘吧。      “哥,睡吧,晚安。”这般说着,阮清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张一。      张一缓缓抽出双手,想转身抱一抱她,想重重的吻一吻她,可是这些都算了吧,了结就应该有个了结的样子。于是将阮清抱得死死的双手用力的拿开就转身进屋了。      天微微亮,雪倒是停下来了,只是万物都在沉寂,凉意莫名涌上心头。      阮清早早就被父亲叫起,收拾好自己全部的东西。因为大雪的原因阮山的车就留在山下朋友家,二人背上大包小包在喇叭嫂的一声声叮嘱中“嚓……嚓”踏着雪下山了。      张一就靠着窗户,一声声嚓嚓的声音如同踏在自己的心上,走一步痛一次。可是声音越来越远,心却越来越痛。情感这东西,不似那些净白的雪,落了化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好似不存在过,它藏于心灵深处。      小汽车缓缓发动,缓慢的在满是雪的路面上移动着,倒像是不舍。      左转右转,不知道在阮山转到了几次方向盘后,终于,汽车驶出了大青山。      就好似微微化成水的雪落在汽车顶上,“叮”的一声,通知故事中的人该进入到下一个环节了,而这里的一切都只应该留在这里,带不走也记不住……      张一呢?      他好似是变了一个人,不再那么那么的沉默寡言,总是说个不停。在喇叭嫂与老外婆眼里,这总归是好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兆头,这就是对于他们目前来说最好的。      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张一,因为性格的原因。      张一自然是看得出他们的担心,为了去安慰他们,他只能够去装成一个活泼乐观的大男孩,或许这就算是一种成熟的标志——不将情绪表露在脸上。      从山上到山脚的柏油路,这次老外婆是最不担心的一次了,他肯定是觉得张一长大了,是成熟了。她就与喇叭嫂在院子的围栏边看着他离开。喇叭嫂又追了上来,使劲塞了一些钱给张一,张一塞不回去,无奈只能收下。这或许是一种期盼,喇叭嫂自然是想认这个儿子的,只是阮山那关实在是难以启齿,自己只能放下这份私心,留着慢慢来。      张一呢,其实他也算是在喇叭嫂的照顾下长大的,早已经将其当成是很重要的人了,只是心理上总有一种隔阂不知该怎么开那句口,索性就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笑。      这次的车程,他觉得异常的缓慢,在自己做了不知道第几个噩梦时才到站。      许多地方还挂着红灯笼,还有许多喜庆的味道。返回城市的打工的人背着大包小包,兴许只是拿了一个塑料袋子装着,火腿还有许多咸菜的味道都流露出来。他们太低估了火腿的味道,那可是满满的家人、故乡的味道,一个塑料袋子怎么可能就将其全部装下。      宿舍里,席阮与李辞早已经将落了灰的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两人都怀着大好的心情,但是不知道高兴的劲头在哪里,只觉得再见时倍感亲切。      两人约着带着张一一起去外面吃一顿。      最终不出意外,还是来到林乐安兼职的店里,还是林乐安买菜,四人又围坐在一起,同分开那天一样,高高的举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水,特别是张一,几乎是发了疯的在喝酒,不出意外的四人都喝醉了,林乐安关了店门,带着三人来到屋顶抬头数着星星。      林乐安坐在张一旁边,歪着头看着张一,眼中是种说不出的光。      李辞说:“喝醉了真好!”      席阮说:“什么都不记得了真好!”      林乐安说:“有你……们真好!”      张一说:“活着真不好!”      之后张一就吐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林乐安,她就趴在自己旁边睡着了,或许是冷的原因,她的身子微微蜷缩起来,这才发现他们是在兼职的店中,这里有一张很小的单人床,林乐安放的,没有想到在昨天晚上在张一这里起了作用乐。      他轻轻将被她压着的手抽出,起身将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在林乐安身上。于是就独自一人出去了。      李辞二人肯定是回去了,不知道他们喝醉了没有,左看看右转转,看到桌上的香烟,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走了。      人似是都有一个天生的技能,比如女人在化妆上面,男人在抽烟上面。      不需要什么教程,张一点上就抽了起来,吸气咽气再吐气,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虽然话是有些糙了,但是理就是那个里,包括烟壳上那句"吸烟有害健康"。不是告诉你坏处摆在那里你就真的会避免去做的,有时候、有些人就是朝着那些坏处而去的。一件事物自然有其存在的意义。      我想发明香烟的那个人定是愁的,于是借烟消愁,结果效果不错,可是他却忘记了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他消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于是就有了“愁更愁”,就如同现在的张一一样。不一会就将整包香烟给抽完了。      最终递上来的是林乐安,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张一:“少抽些吧!对身体不好。”      张一看了看林乐安,不说话,只是拿走了香烟继续抽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糟糕的内心,他也不想解释太多,因为都那么的苍白,只是多增加一个人的同情罢了。可是他需要的不是同情。      “张一,虽然不知道这几天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不应该这样,你还有许多期待着你的人……”      “别人别人!为什么全是别人!”张一几乎是撕嚎出来的,他终于忍不住蹲下用力的扯着头发奋力嚎啕着。      是呀,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告诉他要活下去,要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活下去,可是自己怎么办,我们自身的痛苦找谁去说呢?我们又有谁为了我们活下去呢?      看着痛苦的张一,林乐安附下身子抱住了他,像是在哄着一个想要玩具却没有得到的孩子,她将他的头拥在自己怀中,轻轻伸手拍着他的后背,抚摸着他的头。      此时,张一完全像个委屈到了极点的孩子,完全趴在林乐安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慢慢的,天亮了起来,太阳的光芒洒在二人身上,张一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还是趴在林乐安的身上不愿意起身。      无论是男生还是男人,都有着一颗男孩子的心,受伤时,他们也希望像小时候那样安稳的趴在母亲的怀中不顾一切的大哭,母亲总是不厌其烦的安抚着,直到他放下所有的娇羞擦干眼泪再笑时。      张一起身时眼睛肿胀得厉害,没有笑,只是说了句“谢谢学姐”就跑开了。      林乐安还站在原地看着张一从店里跑出去后才笑着下了楼。她总是想:这男生真可爱。      后来,生活又在继续,张一也得赶上它的脚步,于是又有许多地方得请教起林乐安。只是因为没有了那场恋爱,他也不用再为车费去浪费时间去做什么兼职,每天就是跟着老师得步骤进行下去。      可是慢慢的他就发现许多的问题,期中考试,自己差一点就不及格了,于是还得请教林乐安。      “大学可不是中学,不能够按照中学的方法去学习。”      “那得怎么来?”      “自学,以后晚上就来和我一起自习吧!”      有时候,林乐安带着张一到自习室,有时候也在图书馆,不会的地方,林乐安总是很细心的和张一认真讲解。要是没课了,林乐安也带着张一到外面去逛逛街,爬爬山,推荐许多书给张一看。      只是有时候,张一依旧会偷偷到屋子外面抽烟,就看着远方发着呆,好几次烟头烫到手才惊醒过来。      “张一。”      “嗯。”      “走,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林乐安也不等张一回答就先跑了。无可奈何,张一只能跟上来。      林乐安带着他出了学校,坐上101路公交车一直坐到终点站,随后又进入一条小巷子,又拐过另外一条,左转右转终于再张一即将头晕之时站在了一家小阁楼前。      “思悔斋!”      “嘿嘿,走吧。”说着就拉着张一进了屋子。      “梅姨!”      “来了,快去坐吧。”里面一个妇人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微笑着回应着林乐安。      两人进了一个小阁子,关上阁门时,张一才看到这里的墙上满是一卷卷卷轴,阁子中间的桌子上摆着许多的笔与新的卷轴。      林乐安将张一按下在座位上,接着就出去了一会,再进来时,手上端着几壶烧酒与一点小吃。      她先将烧酒放在桌上,各自倒了一杯,随即才说:“喝点吧,喝好了就写下来吧。”      说完,与张一碰了一下就拿着自己的酒杯出去了,留下张一一个人在这里默默发呆。      屋外,林乐安与梅姨坐在一起,谈论着这许久不见的趣闻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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