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酒没有你调的好喝
宛星苦苦回忆在晕倒后做的那个梦,却怎样都没寻得一丝痕迹。
这些天竟日日无梦,睡得香甜。
“宛导早上好呀!”平日里赵玉儿总是第一个到片场的,宛星也正是因为她有天分还努力对她分外喜欢。
但近些日子,赵玉儿每每到片场后,总是会发现宛星早就投入工作了。
正拿着荧光笔在剧本上勾勾画画的宛星闻声抬头,看见一脸笑靥的赵玉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你来的正好,帮我看一下这几个片段打算怎么处理,分镜头怎样。”宛星手扶额头,关注再次回到剧本上。
赵玉儿往前靠了靠,瞧见宛星手上厚厚一摞剧本被各种荧光笔涂写的五颜六色。
眯着眼睛找到了她所指的那段剧情,思索片刻后诚意满满地说:“不然一镜到底吧!”
宛星听到她的建议,眉毛不自觉上扬。
自己最初的考虑其实也是一镜到底,但对演员和摄像的要求都很高,主要还是担心身为新人的女主角罗瑶能不能一气喝成。
赵玉儿见宛星没有表态,继续说道:“宛导你看,这一段是男女主的感情主线中一个很关键的节点,也是男主对女主完全倾心的的转变,男主卧床,我们可以用多个分镜头,用近景和特写来表示情节的动作和细节,但远不如女主忙前忙后的贯穿下来的一个长镜头更有代入感。”
赵玉儿分析的确有道理,正好吻合了宛星心中所想。
“那就按你说的拍吧。开工前和老周商量一下拍摄轨迹。”宛星合上剧本站起来,拿起一旁的两杯豆浆,将其中一杯递给赵玉儿。
这些天习惯了早起,吃腻了酒店的早餐,早上在锦江散步时发现了一家石磨豆浆,想着赵玉儿经常不吃早饭,便买了两杯拿回来。
拍摄和预期一样顺利,不到下午五点,宛星就让剧组早早收工了。
眼下时间已经过半,组织了几个重要的部门在酒店开会,商量下面的拍摄计划和节奏。
会议结束后,宛星留下整理资料和会议内容,其余人陆陆续续回房间休息,待忙完手里的活,才看到赵玉儿和朱承屿还没走。
两个人窃窃私语不知在做些什么,走进来才看到一人拿着一个手机在打双排......
宛星在他俩身后看了好久都没背发现,只得用力敲了敲桌子。
紧接着朱承屿像是被吓到一样缩了缩肩膀。
然后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突然站起,想发火,看到是宛星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悻悻地说了句:“我都要推塔了!”
转身又冲着赵玉儿抱怨:“这局不算,场外干扰!”
宛星看不懂游戏,只觉得无聊。
不知向南何时回到会议室,单腿倚在门框上,另一只腿随意的搭在主力腿上。
望着吃瘪的朱承屿暗自发笑。
宛星看他一副悠闲的样子,心想:他似乎很爱笑。
“向制片来了,晚上朱总请我们喝酒要不要一起啊?”赵玉儿的声音永远像铜铃一样,清脆活泼又讨喜。
朱承屿扭头看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啥时候说要请客了?”
赵玉儿把手机屏幕上的“胜利”两个字亮出来,蹦蹦跳跳的拉着宛星边向门口走边说:“愿赌服输,事先说好的你输了要请客哦。”
宛星同情的回头看向老朱,远远瞧见他“印堂发黑,一脸黑线。”
小米的酒馆。
向南喜静,选了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朱承屿始终一张臭脸坐在了向南对面。
这一动作直接让宛星不知该怎么坐了。
和朱承屿坐一起?还是和向南?
好像怎样都不太合适,倒是没心没肺的赵玉儿一屁股挨着朱承屿坐下来。
“再开一局!”
“干嘛,你想赖账?输了就是输了!”
赵玉儿生怕喝不到老朱请客的酒一样死死地盯着他的钱包,视死如归。
今天一定要让万恶的资本家放放血!
见是向南和朋友过来,米圆圆亲自拿着菜单过来招待。
宛星不理会对面两个幼稚鬼,热情的和米圆圆打招呼:“Hello学姐!”
“咱们宛大导演真是到哪都有旧相识啊。”
大名鼎鼎的朱总在私下里和工作中简直就是两个人,谁能想到平日里一般正经风度翩翩的朱承屿现在眼睛盯着屏幕快速的操作这手里的游戏的同时,还有空酸酸地调侃宛星。
向南原本在一旁静静地刷着手机,一言不发。
形如空气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宛星按照每个人的喜好擅作主张帮朱承屿和赵玉儿点了酒水和饮料。
到向南时,拿捏不准。
翻来覆去的看着菜单也不知该点什么,便把菜单推到他面前。
向南看都不看,合上面前的菜单递给米圆圆:“柠檬水,常温。”
说完又补充一句:“最近肠胃不好,在戒酒。”
宛星扭头看他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可她明明看到,酒店客房服务给向南的房间送去了红酒,就在她晕倒那天。
那日在医院吊水,回酒店后总觉得嘴巴里干涩涩的没有滋味,去楼下卖饮料时正好碰到送酒的服务员,餐盘上写着1709。
一局游戏毕。
“朱总你这技术不是我说,是真的菜。”赵玉儿一脸不屑地收齐手机。
朱承屿似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也没有争辩,反而转移话题。
“向南什么时候戒酒啦,我还想着哪天咱们兄弟两个约一下,你竟然戒酒了,没劲。”
宛星静静地看着,好奇向南会怎样解释。
他倒好,淡淡的回了一句:“饮酒有害健康。”面不改色。
撒谎不打草稿。
不过成年人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生活已经不易,宛星没有拆穿他的打算。
面前的蓝色夏威夷还是一样的好看,只是味道略色,许是加多了柠檬汁。
“这酒没有你调的好喝。”宛星把弄着酒杯,低度数的酒已经让她有些上脸。
对面两个人听到她这话,双双抬头,又互相对看一眼。
似乎在用意念交流:
你调的?
不是啊,我以为是你!
难不成?
“向制片你给宛姐调过酒哇!什么时......”赵玉儿没什么城府,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还没讲完。
紧接着感觉自己手腕酸痛。
万恶的资本家朱承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