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葬礼
看完书中内容顾诺安心中百感交集,人人都闭口不提的往事藏着多少丑恶的嘴脸。
海未笙和安清落并非无缘无故的遇见,红豆手链,醪糟圆子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弥补以前的遗憾。
而自己又和安清落有什么关系,为何会附身在她的身上,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和安清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海未笙死在自己怀里到现在依然历历在目,真实的就好像昨天发生一样。
不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难受,特别是看到笔记后面所有的人都背离的当初的想法,所有隐含的感情都无疾而终。
包括花匀和翡遇。
如果他们两人之间有一个能主动些或许结局会不太一样,书册里描绘的终究只是翡遇的一场梦。
顾诺安想要继续往后翻阅时,另外一把锁依然打不开锁住了后面的内容。
可直到现在还有些疑惑依然没有解开,海未笙究竟为何无法轮回使其自己要依托特殊神器来完成轮回,他的神器只有三次重生机会是不是就以为海未笙其实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顾诺安的心里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总觉得只要找到那人,一切的谜题都将被解开。
路灯下青衫男子抱着猫露出温柔的眉眼望着这个房子里的主人,说:“希望我们能早些见上面,清落。”
顾诺安有些饿的走到厨房,拿出速冻饺子正准备倒进锅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
“安安,你爷爷怕是要不行了。”
“什么!前不久还是好好的吗?”
刚拆封的饺子一骨碌全洒在地上。顾诺安紧握手机:“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
“你走的那天,你爷爷就不太行了,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总之,安安,你快回来吧,你爷爷一直念叨着你,医生说,他怕是挺不过今晚。”
顾诺安只听见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无力的扶住桌子连夜往家赶。
往日他总会停下脚步多拍几张路边的照片来存档,可今天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紧赶慢赶还没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屋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爸!”
歇斯底里的哭声,让他顿了一下,不禁加快脚步,跑进屋内。
三叔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阿姨们和其他叔叔捂着脸痛哭。闵爱芬强忍着眼泪,十分平静的看着。
直到顾诺安踏进家门的那一刻。眼睛像看到光一样,跑过去,抱住顾诺安,放声大哭:“安安。”
顾诺安拍了拍闵爱芬的背,温柔安慰:“妈,没事的。我先去看看爷爷。”
一家人像是找到领头羊一样,纷纷给顾诺安让道,静静等着他的指令。
顾诺安攥了攥拳头,眼里满是悲痛,平静道:“三叔,你们别先哭了,先给爷爷床前烧点纸,让他好安息。”
大叔,四叔,你们先去找来寿衣,给爷爷穿上,联系好殡仪馆。三 姨,四姨还有大姨,妈妈,奶奶,你们去布置灵堂,以及把爷爷的旧衣服整理出来。
听见顾诺安的吩咐,大家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擦了擦眼泪,很快忙碌起来。
看见床上,骨瘦嶙峋只剩下皮包骨的爷爷,眼里噙满了泪水:“妈,我走的时候,爷爷不是还好好的。”
闵爱芬叹了口气;“你走的那天,你爷爷就突发重病,半身瘫痪,话也说不了。医院也束手无策,只能把他接回来静养。刚回来那几天还能喝点稀粥。
说来也怪,从昨天以来,什么东西也不吃,就一直看着天花板发呆,今天早上你三叔进屋,给你爷爷送饭时,发现他的眼睛鼓鼓的,一直盯着屋外看。
你三叔吓了一跳,想要骂你爷爷时已经断气,惊得你三叔瘫坐在地上,就是你刚刚见到的样子。”
“妈,爷爷他没有说什么吗?”
“有啊,自从他回来,整天咿咿呀呀的念着你的名字,还说些乱七八糟的,我们都以为是疯话,没多注意。”
顾诺安看了眼床上,满眼浑浊,眼睛却睁的大大的,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人到来。顾诺安走了去过,用手轻轻抚平,顾世庭缓缓闭上眼,结束了他70年的旅程。
“我回来了,爷爷。”
三天三夜的做道场,杀猪,宴请宾客。
所有的亲朋好友欢声笑语,把酒问青天。顾诺安皱了皱眉,戏谑道:“真是事不关己一身轻。”
一小孩仰着个小脑袋,看着顾诺安,一脸疑惑:“阿姨,祖祖死了,为什么要请跳舞唱歌的,还要请客。而且那些爷爷奶奶不是祖祖的孩子吗?为什么还笑的那么大声,是不是因为他们讨厌祖祖,很希望他不在。”
顾诺安顿了顿,看了看前面把酒言欢的三叔,四叔他们。个个脸上露出僵硬到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里满是掩藏不住的难过。
轻柔的摸了摸那小孩的头:“爷爷奶奶他们很爱祖祖,你长大后就会知道。成年人的软弱,是不会轻易展现在外人眼里。”
“哦!大人真难懂,妈妈说难过的时候就要哭出来,心里面才会开心起来。”
说完小孩就被大人给叫走了,顾诺安看着缺了大口的月亮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
“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该把情绪隐藏起。”
闵爱芬走了过来,坐在顾诺安的身边:“安安,你忙了一天了先去睡吧,他们估计还要喝很久。”
顾诺安看着一脸憔悴的母亲,欲言又止:“妈,你要是难受的话,我的肩膀给你靠。”
闵爱芬笑了笑:“哪里难受,我巴不得早点结束,伺候他们二老的生活,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还嫌东嫌西的。”
“可是,你也不希望爷爷死吧。”
听到这里,闵爱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他生病那几天,谁煮东西喂他,愣是不张嘴。我看他可怜,煮了点菜粥喂他,满脸的笑容,咻咻的吃了大半碗。此后的几天,他都只吃我煮的饭,还破天荒的对我说了句,谢谢,辛苦了。”
顾诺安把手放在闵爱芬的背上,沉默着,或许从爷爷笑着吃完妈妈的那碗粥开始,他们之间的恩怨早已消散。
“妈,等道场结束,你跟我回H市好了。”
这一次闵爱芬依旧回绝:“要是我走了,这个家就再也没人看着了,家里的果园的不都没人照顾了,我一生忙碌惯了,想你的时候我可以坐车过去找你。”
“可是。。。”
“放心好了,我现在还搬得动东西,照顾得了自己。”
顾诺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抱了抱眼前的母亲:“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周围的树被吹的歪歪扭扭,顾诺安坐在办公室望着外面的风雨心中无限的感慨,心想:
“以前总觉得生命很长,长到任性追求着自己所喜爱的自由,就连关心自己的人渐渐忽略。自从爷爷离开后,仿佛时间不再漫长,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浪费。”
“能来的及关心的人就好好行动起来,不要等到最后人也没了。”
就在顾诺安正多愁善感的时候办公室的另外一边十分的热闹。
“诶诶,周雨,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来了一个超级帅的新老师,听说是校长亲自聘请来的。”
“陆荷你在开玩笑吧?”
“是真的,听说那位老师眼睛是红色的,眼珠旁边还有颗痣。”
“红色?怕不是个美瞳爱好者。他叫什么名字?”
“宋原舟,我们系的历史老师。哇,以后我们学院就有两大神颜驻守,太幸福了吧。”
望着陆荷一脸花痴样,周雨恶俗的一阵冷寒:“真是无可救药,我倒要看看,那个新老师能翻出多大浪花。”
“两位老师,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顾诺安见她们两个这边十分热闹非凡,走了过去满脸笑容。
周雨看见顾诺安的脸,脸上立马泛起红晕,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倒是陆荷,落落大方的打起招呼:“顾老师早上好,好久不见了,家里事处理好了吗?”
“多谢小荷老师关心,已经处理好了。所以你们刚刚是在讨论什么,我怎么听到红眼睛?”
顾诺安他也曾见过红眼睛的人物,但本体是只兔子。红眼睛的人物已经很少了,除非真的像他们所说的是带隐形眼镜。
“哦,是这样的,我们系今天来了个新历史老师,叫宋原舟,他瞳眸是红色的,旁边还有一颗黑痣。”陆荷邀功般的十分热情的介绍起来。
“一颗黑痣?红色?”顾诺安不禁用手拖着下颌,思考起来:“他的眼睛怎么和那只兔子精一样是红色异瞳,难道是巧合。”
小荷看见顾诺认真的思考,神情专注,精致的妆容,微卷的长发,简单裁剪的蓝色连衣裙把顾诺安衬得清纯美丽,与往日张扬的明艳十分的不同,“也。。。也漂亮了吧,好爱美女啊。”
“小荷?小荷?”
顾诺安想在多问些信息,可小荷却迟迟没有应答。
周雨看着小荷一脸神游样,心知肚明,无奈摇了摇头:“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现在估计魂在火星。”
“哦,那好吧,我先去上课了,周雨老师,拜拜啦。”顾诺安满脸笑容朝她挥了挥手告别。
“这。。。这招的住,顾美女的笑容杀。”
为了不让其他人察觉异样,周雨死命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是其保持清醒,但心乐的想蜜一样甜。
“或许,是我多疑了。”
顾诺安总觉得因为自己本身或许和安清落有些羁绊,这次每次海未笙转世的时候都会遇上自己,而那兔子精又怎会和自己刚好在一个平行时空里,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顾诺安刚要转弯的时候就和一人迎面撞个正着,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只见那人偏分的发型,高挺鼻梁上架起一幅金丝框眼镜,一双瑞凤眼,似笑非笑,修剪合身的白灰条纹西装,眼镜框下面藏着一双红色异瞳,看了眼撞进自己怀里的顾诺安,嘴角上扬:“小姐,你这么急不可耐的扑进我怀里,还真令我受宠若惊。”
周围路过的女生“哇哇”的大叫,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顾诺安讪讪的从他身上爬起来:“非常抱歉,刚刚没注意看前面。”
那人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抿嘴一笑:“无碍,我就算了,下次走路的时候,注意看前面,不要随随便便撞进陌生人的怀里。”
“走啦~”那人用手轻拍顾诺安的肩,回头抛了一个眉眼,潇洒地离去。
留下顾诺安独自在风中凌乱:“刚刚,那人给我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 ”
宋原舟离开后,掩藏不住的喜悦:“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迷人。一眼就让人忍不住粘上去,不想离开。”
教室里走已经炸开了锅,陆贤寝室的四个女孩子见到刚刚的一幕依旧在热血沸腾的讨论着。
“诶诶诶!姐妹们,你们刚刚有看到吗?顾老师扑进新老师的怀里嘞,太适配了吧!简直跟我最近看的小说里面的角色高度重合起来了!”肖芸芸现在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
“芸芸你赶紧把那口水收一收,简直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跟个lao se pi 一样。”沐菁嫌弃地白了一眼。
“我承认我是lao se pi,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
“肖芸芸你适可而止吧,老师他们不像你的那些纸片人一样随便那样意淫的。”陆贤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要是让她的那个小姨看见了非得激动到尖叫。
“咩~,有生之年我一定可以见到这么美好的画面,真的是画面太美让人不敢看。”肖芸芸此刻已经完全把那两人带入自己的小说中,沉迷到无法自拔。
“你有问过顾老师还有新老师的想法吗?可不能乱点鸳鸯谱。”陆贤见肖芸芸那幅如痴如醉的模样是在不忍心打击。
“就是,顾老师可是我们学校的大众女神,要是她谈恋爱了得多少人伤心个半死。”沐菁双手抱在胸前一个劲的点头跟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