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恨之入骨
这玄凌宗上上下下谁人不知仙尊虽三长老,但地位可谓神佛般的存在,惹怒了那樽大神,时云起好日子也到头了。
外门弟子一般都是自我修行无人指导,靠的是悟性,这也就意味着毕生可能都无法突破极限沦为废物,流年寰转沦为废物。
“谨遵仙尊教诲!”弟子异口同声道。
时云起瘫坐在地注视沈逸尘两人离开,手紧紧篡着,指甲刺入血肉染红了手心。阴暗的脸上露出狠厉的眼神,瞳孔满是季洛安的身影。
……
季洛安眼里,这洁白如玉的衣服似乎换了种气质,高贵中带着干净,英气中带着世人望尘莫及地神圣,连发怒都是动人心弦的。
“师……师尊!”季洛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双手抵在腹部不停地旋转拇指,声音颤颤唤道。
“何事?”沈逸尘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季洛安没来得及看路,猛得撞见师尊怀里撞了个满怀,近距离接触,尤其是那张冰清玉洁的脸更是恍若隔世脸霎时通红。沈逸尘也是一惊,少年刚刚到自己下颚,竟瘦弱得只剩骨头架了,撞在身上是真疼。
季洛安连忙站稳,垂首扰头终于鼓足勇气问 “内门弟子资质上才层,我毫无修为,师尊为何还要收我为徒?”
这是季洛安从头到尾都想知道的答案,无论是苏牧还是时云起他们都有资格, 唯独自己没有,然而……
沈逸尘洞穿了对方的狐疑,但又怎么可能告诉他残酷的事实“顽石须琢,方成美玉,世间没有天生的美玉”淡淡说道“我的弟子自是根骨奇佳仙缘深厚的,切莫庸人自扰之!何况就算你是个普通人,为师也会护你周全!”
做个平凡人生老病死,沈逸尘自是再希望不过,那令人寒颤的血色重瞳就早已注定往日坎坷,世事难料,且观且行。
季洛安:“是弟子逾矩了”
夜晚的玄凌宗上空云层密布隔绝月光好意。时云起身形笔直手包着白布,站在阴暗之地,眼里血丝密布,一拳重重地击在树上,发泄胸腔中爆发的怒火。
就在这时
“咻——”一剑闪过,银亮的剑映出恐慌的双眼,时云起节节后退险些中招,树木簌簌径直倒地,一把冰凉的剑架登时在颈侧,只要稍微在用力一点,便会割破血肉要了自己的性命。
“谁!我与公子并无渊源,公子何故如此?”时云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颤声道,紧握双手,本就有伤的手赤色再次流出。
见剑下之人狼狈如斯,不自觉笑了起来“怎么?时师兄怕了,师兄今日不是一口一个废物么,怎么抖成这副怂样?”黑衣人斯条慢理,语气里满是嘲讽讥笑。
时云起整个人怔住了“你……你是那个废物!季洛安!你……你要做什么,我现在可是玄凌宗弟子!”时云起恐慌说话结结巴巴。眼睛不停瞥下方架住喉咙的利剑。
“玄凌宗弟子?师兄难道不知我是仙尊亲传弟子么!死了个外门弟子又如何,就如同残杀蝼蚁般死不足惜!”剑重重摩擦出了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流。
“师弟!不,祖宗!白日是我跋扈,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时云起终究是按耐不住,剑要是再深点就真的没命了“我……我保证,今后为你做牛做马,还请祖宗留我一跳贱命于世间残喘!”
“残喘,正有此意”黑衣人讪笑。
忽然一刻药丸进入时云起腹中,一阵猛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黑衣人嘴角勾起,鄙视地上翻爬的蝼蚁“是个好东西,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一定可以残喘于世”黑衣人手一紧,时云起便痛不欲生满地打滚,抬头看看来着样貌都无比艰难。
“你……龌龊至极,竟用这种手段!”时云起咬牙切齿斥骂,这人真是卑劣!
“龌龊,比起屠尽全家的时师兄季某恐怕不及你半分!”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时云起黑瞳猛得一缩“等等!”,眉头紧锁,本欲问对方如何得知,到嘴边又换了“何时能替我解毒?”
黑衣人顿了顿,冷声道“完成我的指令”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地无影无踪,若白日是嫉妒不甘,那么现在便是恨不得抽筋剔骨。
怨恨的种子破肉而出野蛮生长,恨已入髓,怨已深种,必定你死我活。
一月后——
血月殿——
密室石门缓缓打开发出隆隆的声音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盛气凌人地身影,殿外之人纷纷下跪,异口同声大喊“恭迎魔尊出关!恭迎魔尊出关!魔尊千秋万代,霸业终成!”
浩瀚浑厚的声音回荡若大血月殿,魔尊手托身子闭眼椅靠在宝座上,右手小球摩擦晃荡发出清脆声响。殿内鸦雀无声,安静的令人窒息。众人面面相窥,却不敢抬头仰望宝座上的男子。
“左护法,闭关期间,可有何大事发生?”魔尊没有睁眼,声音但却极有威慑力。
慕容狸身为左护法,与他毕身跟随的主人一样阴冷无情,能从铜炉中撕杀,踏着尸体活到最后的,手段必定惊人,也深得魔尊赏识。
他恭恭敬敬“禀告魔尊,仙魔流派并没有”,思索了一会又道“要说玄凌宗倒有,玄凌宗三长老一月前收了个废物为徒,而且还为了此人大惩一人”。
“收徒?”忽然魔尊停下了手中动作,饶有兴致地睁开了眼,双眼含笑目视护法,看得护法身体抖擞“还是个废物?吩咐下去,不得伤此人半分,……”说罢便起身离去,走时笑声令人头皮发麻。
“是,属下领命!”左护法拱手领命,心中闪过一丝惊讶,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怠慢,立即执行主人的命令。
“恭送魔尊!”
众人这才舒缓了一口气,还以为魔尊会大发雷霆,杀鸡儆猴,竟未料到听到那位收徒心情如此好。
魔尊的心思又岂是他人可以肆意揣摩,在以强者为尊的千幻宗实力才是永不更改的王道、向上爬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