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噩梦
  今晚东芯颜的睡梦极不安稳。   梦中她身处座废墟中,街道边商贩摊子上的木架四分五裂,街边小店里无不没有一个活人,放眼望去尸体的告诉了她这里不久前的繁华。   一个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传进东芯颜耳中,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孩子倒在血泊中。   这是她走了这么远来仅看到的活人,还是个受伤的孩子,她没法坐视不理。   小跑过去仔细查看孩子的伤口,那孩子见她来了很是害怕,因为剧烈疼痛抽搐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纯净的双眼中满是恐惧。   到了跟前东芯颜这才看清孩子的伤情,她被吓的呆住了。   孩子的双腿被人切断,手也只剩下一只,伤口处参差不平,像是被人反复切割多次。   孩子不大约五六岁,不敢想象那人是如何做到切了活生生的孩子。   东芯颜张了张嘴对孩子关切的话语卡在嗓子里,她想帮孩子简单包扎下伤口却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压根动不了。   黑巷内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恐惧再度袭来,她想紧紧攥拳,想挣脱束缚。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孩子跟前站的太久吓到孩子了。   那孩子哭的更狠了,意识从孩子那里拉回,东芯颜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和多了把沾满鲜血的刀,刀口面凹凸看上去极钝。   她拿刀的手缓缓抬起。   她吓傻了,抗争着发现只是无用功,刀离孩子越来越近。   突然拿刀的手狠狠向孩子仅剩的手砍去,热血飞溅,她脸上也沾了不少,滴落除无一并不烫的厉害。   孩子惊叫,东芯颜耳边像是被蒙了层布,朦胧中她好像感觉到了孩子哭闹着叫疼。   心中不忍持续跟不能控制的身子抗衡,但好像毫无用处。   或许是刀太钝了,手中的刀还在继续砍像劈柴般,链接的孩子右手的白骨森森可见,眼见着还差一点。   伴随着眼中早已蓄满的泪水滴落,她拿着刀给了孩子最后一击。   手臂彻底断裂,孩子的尖叫声冲破她朦胧的听力,从神经处穿进脑海。   小屋内东芯颜醒了过来,她先是环视一圈发现在自己家中惊跳了许久的心着才安分了下来。   梦中血腥的场面在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她没法忘记孩子最后看她绝望的目光。   女孩紧了紧手,她能控制自己的身子,刺痛感从手心穿来,女孩摊开掌心是今天胥杨给的那快碎玉。   东芯颜深深吸了口气,将东西放到桌上,突然觉得口渴便出门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后接着上-床躺着。   看了眼时间四点半了,外面的天还是漆黑一片,她侧了身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今晚的梦太真实了,孩子最后凄惨的叫声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应该是因为今天在黑巷的经历吧,东芯颜安慰着自己。   另间卧室里,广禀靠着门坐在地上,对面传来关门声他疲惫地阖上了眼。   希望碎玉在她那儿放着没事。   最终东芯颜还是没睡着,她睁着眼看着窗外的天渐渐晴朗。   她在细细回味着刚刚的噩梦。   城里的废墟好像是因为她。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就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快相信了这件事。   起床铃声响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公司里不会在有罗综的骚扰了,但他那叔叔……   女孩洗漱着叹了口气,那是他现在的上司啊,熬过今天就是周末了,下周他们就就要团建了,能躲一阵是一阵吧。   看着东芯颜无精打采的样子,广禀忍不住出声,“没睡好?”   东芯颜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打趣道,“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黑眼圈比我还严重,怎么担心高考成绩?”   她不想跟他将昨晚的事,反正只是梦而已。   对,只是梦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广禀不吭声默默拿着牙刷去了厨房洗漱。   习惯了这样的广禀,东芯颜没觉得有什么,看了眼时间,来不及吃早饭了,干脆留了句去公司吃,直接出了门。   厨房里边刷牙边做饭的广禀看着自己手里的早餐顿了顿,继续做了两份。   一份是他的早餐,一份保鲜放好让她晚上早下班后回来吃。   广禀今天是早晚班,他知道东芯颜对吃一向不讲究,但晚饭不能不吃。   ——   公司里,大家兴奋地讨论着这次团建的目的地。   “哎,你知道吗,听小道消息说本来团建是想让我们去公司旁边的那个公园的。”   “公园?!那太无聊了吧,不过那怎么又改了啊?好像还可以带薪休假,这次也太好了吧。”   “那谁知道呢,咱们好不容易能这么嗨一次,多棒啊,对了,公司还让我们自己报地方然后投票!”   “不会吧,那不肯定往贵的地方写啊,公司怎么想的,不会真没想好吧。”   听着同事的议论纷纷,东芯颜觉得有些可惜。   她刚刚翻了公司的群,被提的很多地方她都没去过,可惜她手头一直没有什么富裕,就连自己住的江洪市很多地方她都没去过。   东芯颜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同期一起进的新同事兴奋地在她耳边叽叽喳喳。   “颜颜!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啊,要是没有就帮我投爱琴海吧!我想去那里好久了,就是没时间。”   因为今天是周五,上面规定今天就要吧地方定下来,所以大家这才这么激动。   “我身子不舒服所以请假了。”    东芯颜不想跟她解释自己受伤的小臂,因为没证据,要是有证据的话,昨晚罗综就不是进局子这么简单了。   “啊?身体不舒服啊?那太可惜了。”   眼前的同事东芯颜有印象,在这届实习生中属她最自来熟,跟所有人的关系都不差,但好像又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滑的像个泥鳅。   “没事。”女孩笑了笑,开了电脑,想把昨天还没昨晚的工作收尾,她还是个新人,很多东西会又漏洞,再检查一遍最好不过。   “东芯颜,陈主任找。”   女孩控制鼠标的手僵住,陈远就是罗综那个叔叔,昨晚罗妈妈的话犹在耳边。   “这就来。”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是上司。   东芯颜一遍遍地给自己做心里安慰。   对于昨晚的瞎话,当时东芯颜虽慌,但还是咬牙撑着的,而现在突如其来的后怕感压抑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她对这位陈经理并不熟,她不知道这位经理的为人,但上班时间,希望他不会公报私仇。   不过好吧,就算他公报私仇了,她也没办法。   东芯颜来到经理办公室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短暂的敲门声后简单的一个‘进’从里面传出,女孩这才战战兢兢地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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