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埋下怨种
玄凌宗上上下下内外门弟子全部演武场
“天哪,看,是仙尊来了!”
“听闻仙尊收徒果不其然,不过跟在仙尊身后的少年是何许人也,莫非就是他!”
“蒿阳苏家氏首榜当之无愧,仙尊怎得会选一毫无根基、半分灵力都没有的废物继承衣钵!”
“可不是么!那少年平平无奇怎敌那自幼声名远扬早有所成的苏牧!”
……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逸尘仙尊收徒一事也毫不意外沦为蛀虫口中的谈资。
“肃静——”
主持拜师典的长老一声令,全场登时鸦雀无声。“接下来宣布,有幸入玄凌宗修行的内门弟子名单。”众弟子屏气凝神地听着。
“蒿阳苏牧、荆州时云起,林池、宋清和……,共一百零九名内门弟子”
台下一阵欢呼庆幸自己进了内门修行,也有人愁眉苦脸,内外门弟子待遇迥然不同,且修行之地灵力匮乏很难有新的突破,有时还会发生欺凌口交斗殴。
“接下来外门弟子名单,石庆丰、程潇、姜晚厢……,共三百五十九名外门弟子,未通过测试的修士待三年之后宗门招新欢迎前来”
“现在拜师仪正式开始,请弟子选择修行之地以及毕生跟随的师尊,倒茶敬师,若长老接受则代表拜师成功,反之失败,现在开始!”
“苏兄,你要拜入哪个长老门下?”站在苏牧左侧的内门裴锦打开手中的扇子,歪过头意味深长地问道,见对方充耳不闻并未动怒,而是莞尔一笑继续说“听闻三长老精通天下布阵之术,只有逸尘仙尊可解,不如咱俩一起拜入薛景天长老门下,称霸碎玉峰岂不美哉,苏兄意下如何?”
一袭红衣狂傲不羁,苏牧没有搭理,只是眸光深邃地看着台上季洛安的方向,内门弟子争先恐后前去拜师,苏牧却异常悠闲,待到时候差不多了才上前端茶道“裴兄还是拜入柳长老门下比较适合,女弟子如云,想必裴兄花前月下的性子,想必进去半条命还是能保住的,一起就不必了,裴兄保重!”
“哎,苏兄哪里话,本人一生追求仙途,秉承守护苍生大道,怎会是那贪念温柔乡淫徒”裴锦见心思被人洞穿,难免有些尴尬,极力辩解。
见对方要走,连忙合上扇字前去端茶跟在身后。
“仙尊,弟子时云起十分钦佩您,想入您门下修行,望仙尊喝下这杯茶!”时云起身形挺拔,双手端茶高高举起,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高座之上人的反应。
声音浑厚响亮,一出声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本以为凭自己的上层修为,对方会答复自己,却未料到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眼神冰冷的犹如万年冰窟,直叫人后颈发凉血液凝固。
季洛安见自家师尊充耳不闻,抿唇轻声在耳边唤了声“师尊”好心提醒,却纹丝未动,季洛安心想自家师尊这几日操劳受累睡着了。
火辣辣的目光向自己袭来,时云起身后一阵讽刺,径直深深刺痛心灵……
声量虽微,但时云起双耳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更是欲加的不甘心,凭什么!
本来的好意提醒误解成了羞辱。
时云起咬紧牙关不死心,指间发颤紧紧捏住茶杯,“弟子时云起,想……”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通过玄凌宗弟子测试获得机会进入内门,怎可错过良机。
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场面异常安静,时云起一脸阴沉,手中的茶杯连带着骨子里的血液在沸腾。
众人见状都怕被拒难堪,纷纷不舍地换了首选。
场面一度尴尬,连在座的长老都神情扭曲,自家师弟性子最是固执 他说不收无人能改变,心想时云起碰壁无可厚非。
然而当一袭红衣迈着轻快的部分缓缓靠近之时,全场登时肃静,长老门眼神发亮,所谓得一才子,鸡犬升天,谁都喜爱那人。
他身形削瘦红衣黑发意气风发,两鬓碎发飘逸,腰间黑色腰带紧紧束住,脸上时不时露出浅浅的笑意,眼神深邃将一切尽收眼底。
好苗子谁都盼望入自己门下,在座的长老门也心知肚明,只要有沈逸尘在希望便渺茫了,心里一阵叹气,只有宗主雪清峰一人看穿一切。
沈逸尘全程闭目,红衣靠近时台下之人都纷纷感慨这人有骨气。
“苏牧可是想入栖云轩,今日不知多少人吃了闭门羹!”
“说不准,万一仙尊喜欢模样俊俏的呢!”
众人:“……”一阵白眼翻转。
千钧一发之际,苏牧越过沈逸尘直接抵达玄凌宗宗主雪清峰座椅前。
“蒿阳苏牧,仰慕宗主威名已久,不知苏牧可否有幸邀宗主一饮此茶?”苏牧举杯诚恳地说道。
雪清峰表面平静如初,实在内心乐开了花,故作高深道 “听闻你自幼精通奇异术法,自创的功法更是威力无穷,此等才子乃我宗门之幸,自是前途无量”,摆了摆袖说道“望你日厚潜心修炼守护苍生,不枉一身才华!日后你便是九台峰的弟子”说罢一饮而尽。
“是,苏牧谨遵师尊教诲!”苏牧道。
众人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
“洛安!”沈逸尘翠眸微睁,动唇说话,示意季洛安敬茶。
“是,师尊!”
在场的人都十分诧异,端茶之人全身竟没有一丝灵力,毫无修为,分明就是一个平庸至极的下层孩童,他何德何能可以端茶拜师,岂不是笑话!
季洛安感受到异样的眼光正向自己刺来,周围嘲讽四起。
“连时云起时师兄都没能如愿以偿进入栖云轩,仙尊怎么会收他……”
“可不是嘛,没有一丝灵力也能入逸尘仙尊门下,莫不是老天眼瞎了?”
“还戴着面具,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周围的人眼里满是鄙夷,冷笑道。
季洛安本就对血色重瞳一事十分敏感,大脑瞬间麻木,忍受着谩骂和嘲讽,每走一个台阶都背负着艰辛,四肢骨骸好似碎裂般叫嚣着。
“在意这些做甚,师尊特意叮嘱过,不可被俗世所扰,不可让师尊失望”季洛安心里一步步不停提醒自己,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
“师尊,请用茶!”
沈逸尘毫不犹豫一饮而尽,与对待时云起的淡漠截然不同。
时云起见状眼里血丝密布,红着双眼面目可憎,呲牙道“等一下,敢问仙尊,为何区区一个毫无灵力的废物也能入你门下!却将我们这些千辛万苦通过宗门考验的拒之门外?我不甘心,为何我费劲心思修炼却比不过一个废物!”
“考验?所以……是我夺人所好!”
“废物?”沈逸尘目光凌厉,眸中泛寒只叫人背后发凉血液凝固,连苏牧、裴锦也都有些吃力,这便是来自强者的威压!“你们给我记住,他不叫废物,他叫季洛安,是我沈逸尘唯一的弟子,是栖云轩的主人,以后谁敢肆意出言不逊忘议是非,一律逐出宗门!”
“时云起,品性劣恶意猜忌,以一己之私伤吾徒,枉顾宗法,逐出内门!”话音刚落,纷纷垂首不言,无一人敢吭声,就连在座的玄凌宗长老也都闭口不言。
“!什么!逐……逐出内门!”时云起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觉天空塌陷,双腿扑通跪地!情绪格外激动。
苏牧、裴锦、宋清和等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