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惩大诫
雅歌如今进望月楼可是底气十足,她长指甲缝中塞着娘亲李雪瑶给她的软骨散,若是叶蓁再欺负她,她一定给叶蓁用上。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雅歌内心的呼唤,叶蓁今天破天荒没有为难她,反而一直温言软语,好得让雅歌心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雅歌,累了吧,过来休息一下吧!”叶蓁又换上了那虚假的大家闺秀般温婉的笑脸。
雅歌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摇摇头,又继续练起来。
叶蓁收起来脸上的笑,变脸比翻书还快。
“雅歌,你小叔叔这个月底就要回来了,若是让君昊知道了,我一定让你们母女死无葬身之地。”
“哼,敢做不敢认,你就是无耻之徒。”雅歌有恃无恐。
“你敢这样说我?皮肉又痒了?”叶蓁拿起手中鞭子抽向雅歌。
雅歌冷笑一声,指甲对着叶蓁轻轻一弹,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烟雾向叶蓁飘去,叶蓁手中的木棍立刻掉了下来。
“雅歌,你竟敢对我下毒?我一定会告诉你爹,你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叶蓁气急败坏地嚷着,她心里又是害怕又恼怒,恨不得将雅歌撕成两半。
什么时候这丫头居然这么有心机,故意惹怒自己给自己下药,呆会儿程峰过来,一定要好好告她一状,让她乖乖交出解药,还要吃不了,兜着走。
以后要是她识相,自己可以替她找个如意郎君,放她一条生路。若是她强要霸占少主之位,到时候少不得要暗中下手了。
叶蓁这边在心里盘算着,那边雅歌故意在她面前舞得衣袂飘飘,美人如玉剑如虹。
雅歌笑得一脸灿烂:“亲爱的小奶奶,雅歌练得怎样啊?”
叶蓁对青铭使了个眼色,转头咬牙切齿地对雅歌说:“你敢对我下手,我看你父亲来了你要怎么收场?”
雅歌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父亲为了下个月自己的生辰,忙得不可开交,这药效只有半个时辰,等程峰过来叶蓁早就恢复原样了。
是而,她并未拦着青铭,反而饶有兴致地看叶蓁破口大骂有如市井泼妇,哪有半点“第一美人”的风度。
叶蓁骂累了,她坐下来用怨毒的眼神地盯着雅歌,可惜雅歌理也不理她。
果然,等看到程峰的影子出现在门口,叶蓁立刻哭得梨花带雨。
“我一片好意教雅歌练舞,她居然下毒害我。峰儿,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叶蓁泪珠一滴滴滑落,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让雅歌看了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敢问小奶奶,雅歌对你下了何毒,你有什么症状?”
雅歌神情自若,要是娘亲配的毒能让你们看出来,那娘亲也不要叫医仙了。可惜,娘亲对毒不感兴趣,否则,天下武林谁是其对手?
程峰本听青铭一说,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又见心上人哭得如此悲伤,更是火上浇油。
可是见雅歌那一副无辜的模样,又有些狐疑。
“蓁蓁,你中了何毒?有什么症状?”程峰关切地问。
叶蓁嘣地站起来,用手指着雅歌,愤怒地道:“我手脚无力,应该是中了软骨散。”
“小奶奶,你中了软骨散还这么凶?你手脚无力吗?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雅歌一脸委屈的样子,她眼中含泪地望着程峰道:“爹爹,女儿已经知道错了,不该对父亲出言不逊,可是,雅歌真的没有对小奶奶下毒,您可不能冤枉雅歌啊!”
程峰自小疼爱雅歌,虽然因为雅歌撞破了他和叶蓁的事而恼羞成怒,且雅歌又说话难听顶撞了自己,可毕竟是承欢膝下疼了十几年的女儿,他有些左右为难。
程峰望向叶蓁:“蓁蓁,你确定你手脚无力吗?要不我请个大夫来看看?”
叶蓁已暗中运气,发现一切正常,心知雅歌这毒有几分蹊跷,看来若不是她暗中解毒就是这毒有时效,自己倒是不小心被小丫头摆了一道。
叶蓁咬咬牙,心里把雅歌骂了几千遍,脸上却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说:“谁不知道雅歌有个医仙的娘亲,她配的高明的毒药谁能检查得到呢?我刚刚明明就中毒了,现在居然无事,我……”
“爹爹,你看——”雅歌撩起袖子,露出红肿的满是伤痕的胳膊。
“我知道小奶奶是为了我好,可是,这几天我真的有用心教,不信爹爹你看。”
雅歌拿起宝剑开始舞起惊鸿游龙剑,少女一袭粉衣,刚柔并济,时而轻盈如仙,时而剑气磅礴,看得出雅歌确是花了心思。
程峰望向叶蓁,见她也不做声,只幽幽怨怨地看着他,心中一软,对雅歌说:“严师出高徒,看来你小奶奶练得很用心,你才有这么大的进步!你应该感谢小奶奶才是。”
雅歌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报复叶蓁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她心冷成冰。
若说当初雅歌只是对叶蓁和程峰在一起的事实无法接受,但从心底来说,她还是觉得程峰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从小依赖的亲人。
雅歌也不行礼,转身欲走,听得叶蓁幽幽地说:“她母亲是医仙,谁知道弄了什么毒药给我,哪天我就是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也当是我生病而亡了呢!”
“雅歌,你站住,是不是你娘给你什么下三滥的毒药了?”
雅歌猛地一怔,回过头,见叶蓁眼中含泪,一副凄美动人的模样,心道不妙。
果然,程峰反手就是一个巴掌,雅歌捂着火辣辣的脸,泪水模糊了双眼。
“雅歌,你若敢对小奶奶用毒,我一定废掉你双手。”
程峰冷酷地抓住雅歌的手,盯着她厉声道。
雅歌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虽然春风和煦,但她的心却好像坠入了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