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美好得仿佛晕开了七月热
他抱着手机盯着看,两个小时过去了,也没等到对方回复,傲娇的他不想太主动,显得好像很在乎,把手机埋在被子里不去看它,闭上眼睡觉。
“啊啊啊——”他大吼几声,“他为什么不理我啊……”最终还是没忍住又发一条。
大白兔奶糖:你在干嘛?
太阳缓缓跃出地平线,他还未眠…………
季池醒来看眼手机,对话框里多了两条信息,没有回复,简单收拾下,套了一件宽松纯白T恤,拿起床头柜半包烟和打火机出了门。
等公车时,他瞧见路边有卖糖葫芦,嘴角上扬跑过去买了一串。
上车后他坐在左边一排里面靠着窗,午后阳光炽热,公车穿过阴凉处时,条条倒影在他白皙的脸上,画下明暗的分割线。
车内两位扎着双马尾女孩,坐在右边不时害羞地看向季池。
在火车站下车后,季池看手里糖葫芦快化了,一路小跑到小区。
开门时,眼皮一跳,手在门把上紧握半响,每次来李卫东家都是如此,开心与担忧并存,开心能陪奶奶,担忧李卫东在家。
打开门扑面而来浓烈的白酒味,屋里很安静,季卫东不在家,酒味很浓应该是刚出去没多久。
他将糖葫芦藏在身后,推开奶奶房门露出半个头,调皮地问:“刘桂琴,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带了什么?难道是孙媳妇?”奶奶靠在床头,笑得格外开心。
“我才多大嘛,再说哪有女孩能看上我,”季池说,“在猜下。”
奶奶猜也没猜直接说:“糖葫芦。”
“没意思,”季池将糖葫芦递给奶奶说,“只能吃两口,甜的吃多不好。”
“好滴,好滴,少吃。”奶奶接过吃了一口,像个孩子偷吃到喜爱的糖果,开心又满足。
傍晚时分张望遥刚醒,睁开眼第一件事拿起手机,紧张又期待的点开微信,然而聊天框里并没有新回复内容。
他想是不是没网络?来回拉动刷新聊天页面,打开飞行模式从启后,还是没有蹦出新内容,他失落的想,季池是不是有事,或者还在睡觉,才没有回他。
整个人像霜打了茄子蔫了吧唧,垂头丧气的下楼打开大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抬头一瞬他愣了愣,季池提着菜站在他眼前。
张星遥立马活了过来,声音活力满满:“你来啦,快进来外面热。”
季池一言未发,提着东西从他身边走进屋,周身散发着冷气。
“你怎么了?”张星遥心里一拧,很明显能看出他情绪不对,很不高兴,肩背线条绷的僵硬。他关上门,大步走进厨房冰箱边,问:“你是不是有事?”
季池弓身往冰箱里塞东西,宽大的白T袖口下露出少年,白皙硬拔的手臂,修长且骨骼分明的指关节弯曲将地上的空塑料袋,抓在手里揉成团。
直起腰转身与张星遥对视上,片刻收回视线,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
张星遥余光瞥到季池左耳后的位置,有一道长疤还在滲血,从伤口边缘来看像是被玻璃碎片之类划伤,心中猛地抽搐,单手将他按靠在冰箱门上。
“耳朵后面怎么了?谁打得?”
季池眯起来眼与他直视,好似很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些?和他有关系吗?
“你不知道处理下吗?在流血你知不知道?操!”张星遥拽着他手往沙发上拖,“坐在这等我。”
转身进洗手间关上门,忍着疼痛将手臂上石膏拆掉,左右活动了下,还好能动,出来后他在电视墙下抽屉柜里,拿出医药盒。
他其实也很纳闷为什么这个鬼屋里什么都有,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居然有新空调,细无巨细,关键连健胃消食片都有……
有想过是不是他爸安排人准备的这些,但想想又怎么可能,把他送到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吃苦吗,想不通是谁准备的这些!!
张星遥起身往沙发走来,季池发现他手臂上石膏不见了,眉头一皱,“石膏为什么拆掉?没到时间。”
“没事儿,本来也不严重,吊着难受活动也不方便。”张星遥单腿半跪在沙发上,从医药盒里拿出医用纱布和碘伏。
看着他的伤口深呼了好几口气,心疼的很,小心翼翼给他先清理伤口,轻声说:“疼和我说。”
“嗯。”季池面无表情,好像根本不在意这道伤口,不处理也没关系。
清理干净血渍,张星遥在伤口处轻轻吹了几下,然后将纱布贴在伤口处,用医用胶带固定住。
一通忙完,他侧过脸看向季池才发现他盯着自己看,“弄疼你了吗?”
季池收回视线,淡声道:“没有,我去做饭。”
“不用做了,你休息,我不饿。”
季池起身说,“那我回店里了。”
张星遥下意识拉住他手腕,不想让他走,欲言又止道:“你留……”
“留什么?”
张星遥苦笑了下说:“没事儿,我跟你一起去,在家也无聊,”低头看眼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等我换下衣服,马上好。”
“好。”季池目光情绪不明地望向他背影。
打开衣柜使力手臂还是疼,张星遥忍不住“嘶”了一声,随手拿套白蓝相间的薄款运动外套穿上,将袖口撸叠至手肘关节处,衬得皮肤白透,青春活力。
他下楼后冲季池撇头:“走吧。”
俩人在巷口小卖部,遮阳伞下冰柜里,拿了两支雪糕,张星遥撕开袋子拿出雪糕放季池嘴里:“你先吃。”
季池含着雪糕,往前走,他一个箭步追上,手搭搂在他肩膀,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张星遥咬了口雪糕,笑眯眯舔着脸问:“你得给我吃口。”
季池撇脸看他:“你不是有?”
“啊,味道又不一样,我喜欢吃巧克力味,你就给我吃口。”
季池没有回答将雪糕递在他嘴边。
张星遥咬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笑着说:“冰凉,冰得我牙疼。”
“活该吃这么多。”
“能不能好好走?老挨着我干嘛?”季池推开他。
“怎么了嘛。”
张星遥一路笑迎着风,不时转脸看向季池几眼,心情美好得仿佛晕开了七月热。
快到小酒吧时,季池抬头看见不远处迎面走来的人,身体猛震,眼神骤然惊愕,转脸对张星遥说:“我还事,你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