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不自禁
“你刚刚在那边作甚?我好像看见有人在和你说话?”顾诺安一脸疑惑地看着嬉皮笑脸的海未笙。
海未笙眼神不自主的往上飘,满脸的笑容借机岔开话题:“没有,没有,师傅你看错了。对了,师傅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去找东西吃吧。”
“我今天比较想吃鱼。”
“好,那我现在去小溪捉几条回来。”说完,海未笙摇晃着他的小尾巴,“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顾诺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很明显刚刚海未笙的眼神躲闪,肯定有事瞒着我。
随即叹了口气:“来到异世界已经月余,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到这里,但和海未笙相处的这段时间她觉得很舒心,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可该怎么回去呢?”
忽觉得自己的脚边痒痒的,低头一看,一只受伤的雪白兔子颤颤抖抖的靠在自己脚踝。她蹲下身来,轻轻把它抱起,见它十分乖巧温顺的模样,开心道:“好可爱的兔子。”
情不自禁摸起它的毛:“真舒服,好像我以前养的白狗。”
红澜循着海未笙的气息找了过来,却嗅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忍不住停下来驻足:“这个人身上好香,靠在她的脚踝,觉得好温暖,好舒服。”
他还没享受够就感觉自己悬浮在空中,被那人轻轻抱起,顺顺他的毛,心中思忖:“好舒服啊,好喜欢和这人待在一起。” 红澜睁着火焰般琥珀色的黑痣瞳孔,细细打量眼前之人:
一袭粉红绸缎,点缀上精致的樱花图案,雪白的长发用粉红色丝带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起,浓密而纤长的雪白睫毛微微轻颤,眉间樱花痣,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唇如樱花,肤如白雪,额前几缕银发随风飘动,皓月贝齿浅浅一笑,倾城倾国。
红澜不禁脸红起来,心想:“她,她真好看,像极了天上皓月。”
顾诺安见兔子脸颊微红,不禁疑惑:“我还是第一次见会脸红的兔子,真稀奇。”
忽然,红澜的眼睛一下子吸引了顾诺安的注意:“你这眼睛还真是稀奇好看。我还未见过眼珠旁边有颗痣的。”
被他这么一夸,红澜全身发烫,心中暗暗说道:“我,我长这么大,第,第一次有人夸我的异瞳好看。”
顾诺安看见他身上的伤,蹙了蹙眉,轻轻摸了摸伤口,伤口很快就被治愈,浅浅一笑:“好了,小兔子你的伤被治好了,回去找你的妈妈吧。”
顾诺安顺势将小兔子放了下来,可他却迟迟拽住顾诺安的脚,不肯离去。
“哈哈,小兔子下次你还可以来我这里玩,先回家去吧,不然你母亲会担心的。”顾诺安蹲下来,轻轻顺了顺它的毛。
红澜抓住他的脚踝,红色的琥珀色瞳孔可怜兮兮的望着:“上仙,我无家可归,你可否收留我?”
听见兔子说话,顾诺安吓得有些失了魂,心想:“等等,这里本来就是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兔子会说话不应该是一件正常的事,我怕什么。”
挠了挠头:“那个,也行,反正你这只兔子的眼睛很是特别,我甚是喜欢。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宠物,如何?”
“谢谢上仙”红澜用自己的头开心蹭了蹭他的脚踝。
“对了,上仙,你叫什么名字?”红澜睁着一双红眼,呆萌的看着顾诺安。
“哇,也太可爱了吧。”顾诺安觉得自己心瞬间被融化,将它抱入怀中,撸着它摇摆的耳朵:“我叫安清落是镇守东方樱花岛的守护神。”
“安清落?”红澜眨巴眨着大大的红眼睛,暗暗思忖:“原来如此,得来全不费功夫。”
红澜摇晃这小脑袋,用特别可爱的表情问着:“上仙,我听说过不久就是樱花节,你可否给我樱花通行证,我也想带着我的小伙伴来观赏。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樱花节是怎么样的。”
“这个好办。”
顾诺安挥一挥长袖,满地的樱花纷飞形成一个巨大的圈,围绕那颗巨大的樱花树,很快一个樱花形状的小巧令牌落在顾诺安的手中。
“拿去吧。”
“谢谢上仙,上仙真是个好人。”说完,红澜使劲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顾诺安见这只兔子往怀里钻觉得痒极了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海未笙提着两筐鱼,见师傅怀里抱着只红眼兔子,瞬间散发出凛冽的气势,压迫那只兔子并传心音:“白兔精,你是不是活腻了,竟寻到这里。”
红澜听见有人传心音给他,顿时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海未笙正怒目,心中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忝逸,回音匆忙解释:
“那个,那个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被你师傅的香气所吸引,情不自禁的驻足。”
“那你还不快点从他怀里滚下来!”
听到这里,红澜跌跌撞撞跳出顾诺安的怀里。
“小白兔,你怎么跳下去了?”
看见白兔精从怀中离开,海未笙舒了口气,拉起筐兴高采烈地想跟顾诺安分享:“师傅,我回来了,你看今天有好多鱼可以吃。”
顾诺安这时才注意到海未笙,连忙跑过去接住他手里的筐看了看,眼神中大放异彩:“哇!今天的鱼好大。小游魂,今天我们可以吃烤鱼,鱼汤,煎鱼,糖醋鱼。”
说到这里,顾诺安不禁咽了咽口水,仿佛他刚刚说的都变成一道道美食摆在面前。他已经许久没吃过正经的荤食都是些果子之类的,刚开始吃的时候还觉得新鲜,吃多了便如同嚼蜡,食之无味。
东方大陆虽然生活宁静但是在吃的东西上却是少之又少,甚至有些神仙直接辟谷,她顾诺安可做不到,毕竟她只是一个领着公粮教书育人的凡人罢了。
“都依师傅,徒儿这就去做!”
海未笙提着两筐鱼,小尾巴幽幽地晃动着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那只兔子,传心音:“不许靠近师傅半步,跟我来。”
“好.......好”红澜自小便是最听二哥的话,一旦他调皮捣蛋不论夜希怎么责罚,绝不会掉一滴泪,但二哥一个冷冷的眼神都能让他心肝颤颤害怕到不行,更别说瞪着他。
红澜叹了口气:“哎,忝逸的性子还是没变。”
他只好乖乖地跟着海未笙的屁股后面走,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正倚躺在树枝上的谪仙女子: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注1]。怕只怕,你早已心有所属。”
“兔子精,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来了。”
顾诺安浑然没有察觉到那只白兔精的消失,倚靠在树枝上望着似锦的繁花,不禁出了神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红澜跟上前去,弱弱的喊了声:“那个,二,二哥。”
海未笙一脸淡漠:“我和你很熟?”
“你,你不记得我了?我,我是红澜。”小白兔跳上前去让海未笙细细端详。
只见他看了半天,懒懒开口:“不记得。白兔精快来帮我生火。”
“哦,好。”
红澜一脸失望的表情跑去生火,心想:“看来二哥真的不记得我了。等我们拿到樱晶他一定就可以恢复。二哥,你再等等,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红澜一边生火,一边问道:“那个,那我该称呼你什么?”
“海未笙。”
“海未笙,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红澜望着炽热的火焰,一脸纠结的表情。
“问。”
“你和你的师傅在这里生活多久,在遇到你师傅之前你又去了哪里?”
海未笙斜睨一眼:“快500年了,之前一直在地府生活,只是没法轮回罢了。”
“那之前的一千五百多年,你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
“你怎么知道是一千五百多年?”海未笙立马警惕起来。
“因为两千年前,我们恰巧见过。”红澜眼皮低垂着,话语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那我之前是怎么样的。”海未笙漫不经心的问着,但手紧紧攥住那根烤鱼的竹棒眼睛始终盯着竹棒上有些烤焦的鱼。
“你之前......”红澜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止住:“我,我忘记了,当时还只是个孩提,所以记不清了。”
随即海未笙神情缓和:“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以前如何,只要能陪在师傅身边便好。”
“嗯,好香啊,我得快点拿去给师傅尝尝。”
海未笙离开时转头看了红澜一眼:“筐旁边有一些胡萝卜和青菜,你要是饿了可以吃。”
“谢谢你。”
待海未笙走远,红澜望着手中的胡萝卜:“二哥,你还是没变。”嘴角不禁上扬,开心吃着海未笙留给他的胡萝卜。
“师傅!”
“师傅?”
海未笙叫了几遍没人应答,于是拿着鱼叉飘到树干上,见顾诺安正一只手托着脑袋依靠在树枝上,闭着眼睛雪色的睫毛微微轻颤。
“师傅?”海未笙轻轻地喊着,顾诺安并未应答。看着她的睡颜,浅浅一笑:“你真的是安清落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既熟悉又陌生。”
他轻轻碰了碰顾诺安轻颤的雪色睫毛,顾诺安有些不安的拍开他的手,海未笙扑哧一笑继续恶作剧。
就在这时顾诺安翻身伸开一只手环抱住海未笙,两个人的脸靠的不超过半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海未笙吓呆了红晕在脸上渲染开来:“师......师傅,你快松手。”
可奈她的手抓的紧,怎么也扳不开,海未笙只好作罢。听着顾诺安均匀的呼吸声不禁微微脸红。顾诺安有些不老实地扭动松动地外衫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皮肤。
海未笙的额头冒着汗,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他早已听不见身旁小鸟的欢愉,顾诺安的呼吸声,唯一能听见地便是扑通扑通地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