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师父受伤了
  花应冷心生一股爱怜,怎么眼睛还红了呢,心中难免生出丝丝着急,“呃……你先别激动,冷静!冷静!”      呵,上当了。      笙歌趁他一个不备,一股烟的溜走了,“我娘喊我!先走啦!”      听见他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脚步可不能停下,走得愈急。      花应冷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亦正亦邪的笑容,叫人品不出是何意思。      然而事与愿违,笙歌虽然如愿见到了云英,但她的态度一如往常,不愿做出半步的退让。相反,为了让笙歌斩断和五陵的师徒缘分,她变出一朵红得妖艳的花来。      “此花名为摄魂花,剧毒,能摄人心魂。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的嗜睡症也是因它而起,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碰不得;越是让你心动的东西,这种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笙歌急声道:“可五陵不是娘所暗喻的东西,他是我的师父!他教我剑术,赠我……”      “你错了一遍还要继续错下去吗?”云英走上前几步,把摄魂花递给她,似压抑着什么,“你好好看看这花,再想想你这十几年来的日子。”      笙歌把花一折,揉碎在手心。眼神坚定的道:“我把从前的十几年活成了一天,重复了上万遍,如果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想拥有千万遍不同的活法。如果不行,我宁愿永远沉睡下去,起码,我还有梦可以做。”      “你!”云英气的直哆嗦,她身体转过去,不再看她,心中愤恨至极,却又无处可发泄。      “说什么我也不会不认我的师父!”笙歌一再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肯退让。      那耳根后的封印蓦然从上而下变得血红。      云英捂着心口,呼吸停滞不前,喉咙一甜,粘稠的红色液体从唇瓣的缝隙中溢出。她慌忙用帕子擦拭掉。      笙歌背后的封印是她亲自种下的不错。她只是想能护她一生周全。      云英受到封印的反噬,身体微颤,为了不让笙歌察觉,平静的道:      “你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娘,对不起!我……”      云英突然涌起一股莫大的悲伤,“你对不起的那个人不是我,若你执意要五陵做你的师父,我不拦着你。我乏了,你下去吧。”      她护了她太久,有些力不从心了。      此刻笙歌心中堵得难受,“娘……”      云英从未如此疲倦过,“下去吧。”      笙歌既知娘亲心里还有气,也知道劝服不了她,唯今之计还是要等过些时日再作打算。      她退出去的时候再门口碰见了临风和花应冷,笙歌瞧了瞧他们,只见她的冷哥哥站在临风背后挂着笑颜同她招招手,但谁也没说什么。      云英以为是笙歌折了回来,沉声道:“我说过,我想静一静!”      一朵极其美艳的红花被蹂躏丢在地面,委实突兀。      临风的视线轻轻扫过它,移到云英身上。      相反,花应冷的目光却被地上的红花深深吸引住,仅此一眼,以他博览天下奇书的渊博知识,他便猜得出来了。      临风道:“娘,是孩儿。应冷师兄说要来拜会一下您,所以孩儿带特意带他过来了。”      本是绷紧的脸随着她缓缓转过身来已经带上了微笑,客客气气的道:“原来是应冷啊,你有心了。”      花应冷作揖道:“应该的,许久未见伯母,伯母气色越发的好了。”      “你倒是会说话,笙歌要是有你一半懂事……”还没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花应冷笑道:“笙歌妹妹率性天真,又怎会惹得伯母您生气呢?”      云英笑叹,“你这张嘴倒是和从前一样带着蜜儿,罢了,罢了,我们不谈她。还是聊点别的,对了,你怎么有空来这儿了呢?我瞧你门派上事务繁忙,你不会偷懒跑出来的吧?”      临风端庄严肃,自然不太喜欢娘亲拿他的师兄打趣,“娘——”      花应冷倒是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样更像一群亲密的亲朋好友,“伯母说笑了,我此次前来是要接师弟回云仙派的,等过上几日便要启程了。”      云英看了眼临风,想知道他的意思。      临风道:“如大师兄所言,所以我们过来就是想告诉娘这件事。”      云英微微点头,“也好,你在家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修炼了。什么时候启程?我好吩咐下人们准备准备。”      花应冷道:“过几日就走了。”      云英诧异,“这么快?”      ……      笙歌特意去寻了五陵,敲了半天也没见人来开门,正想离开,却看到他站在她身后。玄黑色的衣服上有几处破口,面颊上有一道血痕。      他的法术和武功都在别人之上,有谁能伤到他呢?      笙歌疾步上前,急声大道:“师父你怎么受伤了!”她这才注意到师父手中捏着一把草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可算是醒了。”      五陵把草药递给笙歌,“这是我寻了很久才找到的,应该对你有好处。”      笙歌看着他划伤的手,发了好一会儿愣。      方圆百里都是平原,哪里有草药可采?百里之外倒是有一座十分凶险的山脉,奇珍异兽盘踞,各种药草的种类也属那最多,宝贝儿多的地方自是凶险,平凡人根本不敢靠近半步。      他一定是去了那里。      笙歌喉咙一痒鼻子一酸,“师父……您是不是……”话还没说完,五陵软酥酥的倒在地上,“啊!师父!”      笙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师父居然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昏倒了。      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把她架到床榻上,来不及多想,冲到的大厅里把花应冷拉了出来。      娘啊!你就原谅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      笙歌在心中祈求,但愿娘亲不会怪她。      临风满脸惊愕。      云英愤然拍桌,“笙歌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临风乘机道:“娘,孩儿去看看怎么回事。”      花应冷一边跑着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年未见却长大不少的丫头,笑吟吟的道:“笙歌妹妹,你最近真有趣,我发现我真的是越发的喜欢你了。哦!对了,我可以喜欢你么?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今日跟你说也不算太迟,男未婚女未嫁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也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了——天作之合。”      笙歌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隐约听见冷哥哥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胡乱说了一大通。      “快点!”她回头催促道。      “我已经很快了,明明就是你跑的慢。”花应冷满脸的不屑。      一转眼,笙歌站在门前扶膝喘气,“你……进去帮我看看……看看我师父……”      花应冷斜着眼睛看她,仿佛刚才那段路程根本算不上什么,的确,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摆摆手,“那我先进去了。”      看清他的脸后,花应冷心头微微一颤。      床上躺着一人,脸上的血痕几乎痊愈了,只是留下的血迹还能看出那曾经被锋利的东西刮过,他小声嘀咕:“到底什么来头?”      待笙歌把气喘匀后,扶着门框进去,看在她的冷哥哥居然坐在圆桌上喝茶。压根没在意床上还躺着一个大活人。      笙歌生气一拍桌子,气还没有喘顺,只好示意他快点去瞧瞧。      花应冷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瞧瞧他,再看看笙歌,好奇的问:“小笙歌,你好像不喜欢我了。你以前可喜欢围在我身边了。唉!”他长叹道:“你现在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我的心老难受了,唉!”      笙歌:“……”      师父躺在床上,她实在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忙把他拉到床榻便:“快瞧瞧我师父怎么了?”      笙歌满脑子都是我师父的安危,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抬起我方才抓着他的那一只手来,无赖的笑道:“我没想到你还挺主动的。”      笙歌一愣,她的手还抓着花应冷的手腕,就像一把钳子钳住他的手一样。她急忙甩开,急得都快哭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你误会了……你倒是快看看我师父啊!”      花应冷渐渐变得严肃,摆手道:“好了,刚才逗你玩的。其实我早就看过了,不然哪有闲工夫喝茶,总之,死不了。”      “那师父他为什么现在还不醒过来,冷哥哥,你再认真瞧一下。”她恳求道。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他漫不经心的道。      一番功夫下来,花应冷道:“我就说嘛,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说着话,他已经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随手翻了翻那放置在桌子上的草药,“这些都是非常名贵的药草,他怎么采到的?苍梧山倒是长了不少,难道他是从那里采回来的?”他看着笙歌紧张的背影,心中不禁疑惑,“他到底什么来头?”      “笙歌,笙歌……”他喊,“笙歌!”      整个房间突然回荡着一声巨响。      “啊!”笙歌吓了一大跳,转身,回头,“怎么了?”      “喏!”他看着那药草想让她解释解释,瞧她不肯过来,好心劝道,“你站在那儿看着他,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会醒过来。”      笙歌看他说得有道理,便过去坐下来,双手托着下巴,人是走过来了,心却留在了五陵身上,“你说师父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我的小笙歌啊!你就不能消停一刻吗?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笙歌重重叹了口气,“唉!师父他好像知道我的嗜睡症了。”      花应冷抓起一棵草药轻轻敲在她的脑瓜子上,似责备的道:“你这样天天粘着他,不知道那才叫奇怪。”顿了顿,打量手中的那株草,“这些草药好是好,千金难求,但并无益于你的症状。你还是乖乖的吃神医给你的灵丹妙药小心养着为妙。”      一说及此,她慎重的点头答应。      谁晓得临风突然走了进来,劈头盖脸的对笙歌一顿责备,“难怪整个府邸都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在这,你知不知道……”      笙歌缩了缩脖子,用食指堵住耳洞,耳不听为静。      花应冷则是笑了笑。      一顿下来,临风叉着腰,拿她无可奈何的道:“姐,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笙歌忙垂下手,诚恳的点点头。      花应冷站起来递给临风一杯茶,“来,喝口水。”      临风一口饮尽,又连续喝了两杯,看来他的确是说得口干舌燥了。他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慕然睁大眼睛,惊讶的道:“五陵怎么躺在床上了?”      笙歌很不是滋味的回答道:“师父他受伤了。”      他走近探寻一番,声音小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呢喃:“他怎么受伤了?谁能伤得到他?”      “师弟,他并无大碍,过些时辰应该能醒了。我们还是不要在这扰了他休息。”花应冷将他推出门外,转头叮嘱笙歌说,“笙歌,你好生照顾你师父,我们先走了。”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临风不解。      花应冷拍拍他的肩膀,挑眉道:“我这不是有事问你嘛。那个什么,哦!五……五陵,对吧,他什么人啊?怎么做了笙歌的师父,看来我这一年来错过了不少有趣的事,快与我讲讲”      临风没好气的道:“他是我姐不知在哪儿遇到的,非要认他作师父,他这才在府上留了好一阵子,我瞧他绝非等闲之辈。”      一个“绝非等闲之辈”道出了临风对他的认同。      花应冷若有所思,他的师弟几乎没有赞过别人,他这样一提,恐怕这个叫五陵的来头不小。      他心中寻思,“我方才瞧着,隐隐觉得他不像一般的修道之士。再有,摄魂花居然在这中出现了,这种只在古书中存在的邪花怎么现世了,难道仅仅是偶然?”      “大师兄,你在想什么?”      花应冷冲临风一笑,“没什么。”      晌午时分,笙歌从五陵的房间出来后,远远便看见了那个时常出入她闺房的婢女,想着和她挺有缘分的,于是走了过去。      她似乎在等什么人,随着笙歌走近,她才注意到,眼里含着稍纵即逝的惊慌,她一上一下,躲躲藏藏的打量着朝她走来的人,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笙歌心里过意不去,竟把一个胆小的丫头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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