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骁都诡异
  三日后两人抵达骁都,骁都四周地势环绕位全山之间,民风淳朴,乃一片温柔之乡。抵达之时已至黄昏,落霞与孤鹜齐飞,当真是良辰好景,可当走进时却发现晓都凄凄冷冷,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季洛安也都觉得踏入此地浑身不舒服。    店小二见两人走进热情招待,但看到沈逸尘那张脸上话到一半时又顿住了,心想这人生得好看又一副凶神恶煞的眉目,不敢招惹。沈逸尘要了两间客房便上去了未再出来。    直至戌时用膳时小二一边上菜一边好心提醒道“看两位客官是初入此地,这段时间骁都可不太平,两位夜晚尽量不要外出,招惹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闻言沈逸尘面无表情,季洛安抬腔问道:“为何酉时街道人影寥落,可是出了何事?”    “无事,只是咱也不好说,客官也知道咱无权无势不敢评头论足,否则……”说着便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为难的转身去了。    沈逸尘举杯品茶,意味深长。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不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嘴痒马不停蹄的嚼舌根。一连串话皆入两人耳中,这余家乃骁都一大有势家族,习仙法靠铸剑为生,听闻得一高人指点,所铸之剑威力无穷方圆乃世间绝唱,只是这所铸之剑戾气太大,常人无福消受。至于在铸剑中掩藏的秘密一直是个谜,无人可知。    近段时间,骁都本地人频繁失踪,那怪物只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挑落单的人下手,失踪之人活生生被刨出心脏扔到郊外的乱葬岗,生前曾剧烈挣扎死状凄惨,直叫生人肝肠寸断。余家大公子余惊弦为除那罪魁祸首,不听劝告单枪匹马前去落得个重伤卧床、命不久矣的下场,整日靠药吊着命,本是该继承家主之位,却不料昏迷不醒,只余那风流厮混是余惊煜,余家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    晚膳过后,两人悄悄外出走到街道,本是红墙黑瓦奈何人影缭乱清冷凄异,家家户户门栓紧锁,夜晚连烛光都难见,骁都主街高楼独椅犹绝和风不解风情。    令人诧异的是烫金牌匾上飞舞写着“安世居”高楼灯火通明,普照方圆十里,与这暗夜格格不入。门前女子扎着发穿着华丽暴露,身姿曼妙招呼着来的客人,万家闭门熄灯唯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常的让人怀疑,不光沈逸尘颦眉,季洛安的眸中也闪过一丝狐疑。    “哟,余二公子今天怎来得这般迟,可让姚儿好等”门前青衣女子半掩面娇羞道。    来的人正是余家二公子余惊煜,身着对襟宽袖云锦,金丝线袖绣着莲花,好不风流倜傥。实在是身陷温柔乡的淫徒,嘴里说着调戏的话。    “这不这几天晦气么!”余惊煜道,言语之间眉目紧凑,流露的满是厌恶感。说罢两人举止亲密搂搂抱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安世居。    门前女子见此人生得如此标志,竟看痴了眼,良久才缓过神来热情吆呼两人此地一游,沈逸尘充耳不闻,翠绿眸子散发着盛人的气息,女子吓得一个哆嗦,紧握白皙的双手小声嘀咕“生的这么标志,可惜不举……”    沈逸尘:“……”,竟然说我不举。    季洛安:“……”姑娘,你那么小声当仙人是聋么,季洛安一脸尴尬,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气氛就这么一直尴尬着。    月色当空,鸟雀蝉鸣,此时此刻的骁都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夜深人静临近亥时也没有任何东西出没的迹象,更不用说杀人刨心扔乱葬岗了,季洛安也不解骁都为何变成这副死气沉沉,阴气弥漫的模样。    待抵达郊外乱葬岗时,到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体腐臭味,窸窸窣窣听到罗刹鸟啄食肉体的声音,季洛安捂住嘴鼻努力不然自己吐。走进一看岩石下方尸体横堆侧躺,季洛安神情错愕,尸体胸口的位置皆染成了红色,最后冰冷一动不动倒在地上,连眼球都不见了。    传说罗刹鸟双眼暗血色,通体羽毛乌黑,啄头修长叫声凄厉响彻云霄,喜食人类眼球,乃不祥之物。    季洛安与罗刹鸟四目相对,头皮发麻“为何无人替他们收尸,任由鸟类馋食殆尽,以前的骁都不是这样的!”    季洛安三年前逃亡骁都之时,骁都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民风淳朴,是养人的风水宝地,郊外四季是大家的乐园,春有茂密森林,冬有嬉戏雪杖,仅仅三年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沈逸尘眉头紧锁,事情绝对不简单,余家虽然以铸剑为主,但也需修习仙家之法锻造神剑,守护这一方水土并不艰难。如今晓都出此异事,竟畏惧到袖手旁观。    竖日早晨余家的大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家仆时不时打着哈气开门,见门外两人穿着打扮才连忙揉戳睡眼朦胧的双眼客客气气问道“是引圭神医么?”只见两人点了点头才道“神医快快有请,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说罢立马让另外一人前去通知家主神医到来。    余家以铸剑为生,家仆都生得健壮至极,肌肉发达,一看便知臂力惊人。清晨行人极少,余家竟掩蔽到了这种地步。    余家是骁都富裕人家,宅子红墙黑瓦,兽头大门好生气派,宅内廊檐婉转圆亭池榭无一不显示余家家底,两人抵达客室不久,便见一人火急火燎赶来,身后仆从紧跟其后。    来的人身着靛青长袍,头戴金色发冠,左边有少许的白发暴露出来,虽然有些年老但目光精锐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敏锐,正是余家现任家主余憐。    “神医久等了,神医舟车劳顿我这就让下人准备早膳……”余憐客套道。    沈逸尘来之前施了障眼法,在旁人眼里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神医和药童,真正的神医侧被人打晕藏在巷子里,“听闻大公子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家主还是先带我过去……”    余憐叹了口气,神情焦虑说道“如此,便有劳神医了”说罢拱手道谢在前引路。    待踏入余惊弦房内时,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的还有伤口腐蚀的臭味,余惊弦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简直就是用了法子吊住了最后一口气。要是再来晚些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沈逸尘替他把脉,一震余惊弦命不久矣已经无法改变。那刨心的怪物到底没有手下留情,可惜了这风华正茂的年华。    余憐捕捉到神医一脸凝重,忙问“神医我儿惊弦何时可以醒过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还望神医救救惊弦,这余家日后还要指望他撑着!”    季洛安打量着说话的余憐,不知为何感觉此人可怜至极,一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逸尘不语,沉思良久抬眸说道“不知家主可知是何人下的手,大公子所中之毒极其罕见,解毒还需种毒人,今毒已蔓延至心脏四周,我只能暂时压制,恐怕还需……”    余憐听到只觉天塌下来般身子踉跄往后倒了下,胸口一阵闷痛,幸亏忠仆连忙扶住,担忧的唤了声“家主!”。    余憐挥手示意忠仆不必担心,走到旁边椅子坐下,眼神幽郁说道“不满神医,我也不知何人如此歹毒要取我儿性命,只是那日他不听劝阻执意前往才受此大难,不管如何,还望神医高抬贵手救惊弦,救余家……”说罢便卑微下跪在地。    两人都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连忙安慰坐下。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谩骂声,乡里脏话难听至极,季洛安听到感慨万分,这家仆人真不要脸,这么肮脏下贱的粗话都敢在余家肆意乱飙。    “逆子!”余憐勃然大怒,手愤然一挥“把这个逆子给我绑进来!”。    忠仆领命随即用绳子将人五花大绑扯了进来。    “呸!狗奴才!放开我,竟然敢绑我,信不信我宰了你!”余惊煜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忠仆充耳不闻似没听见般任由他闹也不恼,眼神毫无波澜淡淡道“家主的命令,还望二公子见谅!”    “啊呸!”    “啪!逆子!还不给我跪下!余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余憐震怒重重一掌拍在对方脸颊上,烙下红红的手迹。余惊煜眼神空洞,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不顾外人辱没自己。    “跪下?我的好父亲!哈哈哈,你让我跪下!”余惊煜眼神充满恨意,笑地癫狂至极,直勾勾地审视着给自己一巴掌的余憐。    “你!”余憐气得浑身发抖,说罢举手想要再去一巴掌,余惊煜将脸硬生生抬起凑过去,那一巴掌终究没有响亮。    余惊煜双眼血丝密布,眸色如漆,咬牙切齿冷声道“你什么你,你倒是一巴掌打死我啊!如果可以,我宁愿流落街头也不愿做你的儿子!”    由于身体被绳索捆住,膝盖一直在地上摩擦,此时已经磨破了皮出了血,染红了雪白的裤膝盖,但余惊煜却好似感受不到痛觉般,一直激怒余憐想要对方了结自己。    “逆子!逆子!”余憐气得胸口发闷差点喘不过气来,满脸胀色,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胸口的位置斥道,“影七,把他给我拖出去关禁闭,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出来!”    季洛安目睹两人反目甚为不解,两人模样分明一模一样,对待差别却这么大,到底是多大的仇让血亲反目不识自己。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余憐亦或是余惊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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