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
京城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
雪花漫天卷地的落下来,纷纷扬扬的将室外所有的一切吞噬覆盖,霸道而温柔的释放银白。
翠翠自小生在临安,从未见过雪,兴奋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时而抓起一个雪球扔向房顶,时而将自己圆滚的身子陷入厚厚的雪里。
直到手指冻僵,才吸着鼻涕跑回屋里。
叶笙早早的便让人做了地龙,此刻屋里的炭火烧的很旺,青染坐在靠近地龙的软榻上随意的翻着书,翠翠开门进来时,带入一室凛冽的寒风,让一身燥热昏昏欲睡的青染瞬间头脑清明。
翠翠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不停地来回跺脚。
“好冷啊。”
青染好笑的看着她。
“炉子上热着姜茶呢,喝一碗去,别着了凉。”
说起来自上次去幽谷至今,差不多要过去两月了,这雪要是再不停,她就要冒雪赶去幽谷了。
师父走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看来那情蛊的解药应该很是棘手。
不过索性师叔体内的那只蛊被树灵压制了,现在应该没有生命之忧。
所以说,男主光环就是这么无敌。
也不知道上次种的那些药草怎么样了,每次送去小白那里的丹药都很快就会售空,济世堂储备的材料都快用的所用无几了。
看来明年春天有必要再开一块药田了。
她仰头看向窗外,鹅毛般的落雪,簌簌的下着,院子里翠翠踩过的脚印已经隐约得被蒙上一层,越来越浅。
一只灰白的飞鸟从空中划过。
“这种天气还出来觅食,真是可怜。”青染心中感叹,又垂下头继续翻看着手上的闲书。
飞鸟在空中飞了许久,大地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
它飞累了,停在一处高大的建筑上休息。
这是一座巨大的宫殿,红漆木门,雕廊画栋,琉璃缀瓦,巍峨昭示什么叫金碧辉煌。
殿内,慕容云倾身穿珠玉明黄霞披,头戴红宝石嵌金凤钗,她静静坐在金丝楠木雕花藤刻的六方椅上,单手扶额,另一只手随意摆弄着一旁插好的红梅。
“还没查清楚吗?”清丽的声音自椅上传来
厅内跪着的苗疆女子,心中一紧,急忙低头俯身在冰凉的青玉石面上。
“主人恕罪,我也不知道他明明中了蛊,为什么还安然无恙。”
“我发誓,此蛊真的无解。”
“哼,你的誓言一文不值。”慕容云卿声音凌厉,原本优雅闲淡的目光变得狠厉。
地上的女子,将身子俯的更低,额头紧紧扣在紧贴地面的手背上。
“请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您体内的雌蛊没有过分狂躁,只是因为感应不到雄蛊有些焦虑,而且主人的身体至今没有任何异样,这足以说明,雄蛊还活在他体内,只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了。”
“我已经派人日夜跟踪他了。就算他武功再好,轻功无人能及,也总有分神的时候。只要他稍微露出点马脚,我便能将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应该知道,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还有些价值,能为我所用。如果有一天,这价值不存在了,那么你和你的族人也该从这世上消失了。”
慕容云倾冷声说着,将瓶中的红梅应声折断,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
“行了,下去吧。做好你该做的,我的耐心有限。”
“是,主人,多谢主人。”
......
飞鸟许是休息够了,扑扇着翅膀投入茫茫大雪的云空,它穿过宫殿,飞出京城,向城外的山林直奔而去。
跃过山川冰河,终于在一处已经结冰的湖岸边停下,委身进入温暖的巢穴中。
湖面结了厚厚的冰,覆上皑皑白雪,宁静肃然。
湖心处有一座宏大雅致的竹屋,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安静伫立。
仔细靠近,隐约听见女人急促的娇喘声。
激烈的翻云覆雨后,声音渐渐停息。
屋内充斥着情欲的味道。
床上,女子纤细的手臂,缓缓抚上男人光洁暇白的胸膛,慢慢的一路向下,被男人伸手阻止,
“今天还不够尽兴?”男人声音嘶哑的调笑,骨节分明的右手用力捏了捏女子丰满的柔软,邪邪坏笑。
“阁主,讨厌。”
女子娇嗔一声,缓缓起身穿衣下床,倒了一杯茶端到男人身前,男人斜斜倚在床上,染上情欲的桃花眼肆意打量着女子妙曼的身躯,眼神轻浮。
“在京城给人看诊开药有意思吗?”女子春潮未退,一脸绯红,假装恼怒的倪他一眼。
“阁中诸事繁多,无殇天天来信让我催您回去呢。”
“不急,我最近遇上一件有趣的事,多些时日再说。”紫月原本期盼的眸子失落的暗了暗,过了片刻,转而一笑,
“何事让阁主如此上心,连原本定好的归期都改了。”
白芨原本轻浮旖旎的双眸凌厉的看向她,紫月定定的站在原地,心中一惊,急忙单膝跪地,
“是属下多言,失了分寸。”
凌厉的眸光扫过子月惶恐的脸,片刻覆上温柔。
“起来吧,跪着做什么,我可要心疼的。”
紫月怯怯一笑,起身坐到他身旁,白芨顺手捏了捏她水嫩的脸颊。
“不过你要记住哦,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免得坏了我的兴致,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虽然是低声哄人的语调,也是一副温柔的面容,但是紫月的后背却沁出一层冷汗。
她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这才乖嘛。”白芨抬手捏起紫月的下巴,在她因紧张而有些苍白的唇上吻了一下。
待紫月退出房间,屋内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已经冰霜一片。
不知何时,房中出现一个黑衣人。
“阁主,无殇长老来信说,那些焕容丹的确和医手圣仙的手法异曲同工,只是每个人习惯不同,所以那药丸与圣仙本人做的稍有些差异,不过功效却是一样的,丝毫不差。“
“至于那瓶凝血散......”
“长老说,此药世间罕有,她从未见过。”
白芨穿着大红的丝质长衫,暇白的胸膛裸露在外,他慵懒的托着腮,手指在菱角分明的下颚处来回摩挲,眼神透着愉悦的瑕光,他哑声轻笑,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想起那阵奇异的体香,白芨体内又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