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苏卫,苏卫
  房内。      安囡囡不敢乱动,实在挣脱不开,但这个姿势又很考验她的腰力,她干脆就坐到床沿上让自己趴得舒服些。      小心翼翼吐出一口气后,开始近距离欣赏男主的旷世美颜。      上一次离这么近还是六年前,稚嫩褪去已然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可惜脾气太执拗,十七岁的大好少年整日混迹在军营里,这要是在上京得让多少男男女女魂牵梦绕啊。      安囡囡想反正屋里没人,慕止宴生着病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动作。      被男主抱着她也不亏,况且这等美人她肖想也不是一两日了。      她闻到慕止宴身上有股淡淡香气,闻着安心却不似通常香薰,似乎在哪里闻见过。      安囡囡趴在有些滚烫的胸膛上眼皮子一抬一抬地想啊想,最后闭上眼了,呼吸逐渐缓而绵长。      月儿将下人驱散不准靠近这间房,窗外也没有鸟儿来扰清净。      一时之间,房内安静的只有两道呼吸的声音交织着若隐若现。      有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吹动她脸上的面纱。      面纱不堪其扰从主人的脸上脱散开来,虽只露出一半,但足以窥见那是一张娇艳无双的容颜。      不知过了多久 慕止宴缓慢睁开干涩的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意识也慢慢回归大脑。      他立马注意到有什么东西趴在他的胸前,便垂眼去看。      蓦然间,他的瞳孔猛然一缩,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情绪,唯有一双眼睛震惊不已,很快又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代替,转而落寞。      他小心翼翼拿开搂住少女的手,没想到牵扯到背后的上疼得出了声,少女被惊到,他赶紧闭上眼假装没醒。      安囡囡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绝世容颜,脑子慢悠悠转了一下,这是...慕止宴!      常年累积下来的下意识,让她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腰部传来猛烈的酸楚感差点让她从床上摔下去。      安囡囡一手扶着床桉一手扶着腰,脸上表情狰狞又不敢出声,自己的面纱不知何时脱落了,还安静躺在慕止宴的胸膛上。      她看着床上的人还没醒过来,松了一口气又深呼两口气,伸手将面纱拿回来戴回脸上。      秉着能离男主多远就多远的原则,她一刻也不敢多待,站起身,捂着酸痛的腰蹑手蹑脚地悄声走出房间。      关上房门后,安囡囡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完事了。      她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心想着,这买卖可真划不来。       见天色已擦黑,她连忙叫来管家小心翼翼将人送回去,毕竟她这鬼体质在这儿,慕止宴还病着呢,为恐生变。      翌日下午。      后院内,安囡囡正躺在宽大的摇椅上晒太阳,慕止宴不在府上,她难得可以在自家的院子里大摇大摆 晒太阳。      白芥则坐在一旁给她递果子糕点吃,月儿坐在一旁的石桌上吃水果,时不时朝她这边搭上两句话。      她将其他下人遣散出去,后院只剩她们三人,已然是一副祥和安静的场面。      忽而,她隐约听见有吵闹声从府外传来,实在扰她清净,便找来管家询问情况。      年近四十的李管家身形严重发福,远远看去就像个球,脸上皱褶一道一道的,但十分爱笑处事又圆滑,府里上上下下都打点的很好。      安囡囡一度觉得自己是养了个看家的福娃娃。      李管家躬了躬,脸上挂着笑,回道:“门外是巡抚贾桂大人还有礼部刘尚书跟左督师严谌侍郎的一众家眷在门口闹事,上午来闹已经赶过一回了,下午又来这会子门口全是百姓赶都赶不走。”      “嗯?”绕了一圈安囡囡还没听明白,抬头看管家。      李管家再次解释:“今早几个府里的公子哥被发现横死在街上,也不知道谁造谣说是郡主您下的黑手,还传言说是您虐杀禹王府上的侍女被几位公子哥撞见这才杀人泄愤。”      “狗屁!”月儿吐了嘴里的果核,站起身抓着腰间的鞭子就要往大门口冲,李管家见事不对,立马前拦住了月儿的去路,好言相劝。      月儿脸上愤愤不平:“李管家你别拦我,明明是他们自己作恶叫主子撞见,现在反倒打一耙,看我不把造谣的人大卸八块!”      “月儿回来。”      安囡囡心中明了,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孙莲花的在搞鬼。      也是意外,明明那朵白莲花没几天就能翻身把歌唱了,竟然还有心思花在她的身上,当真是敬业啊。   算算时间也对得上,那几个人渣应该是被另一个男主杀死的。      果然人要作死,天都留不住。         要说这另一个男主,安囡囡莫名有些激动,按照剧本里的人设,可是超级病娇腹黑攻啊!      性情极端,做事狠辣,杀人如麻,一进城就大杀四方,那些个王公贵族几乎杀尽了。      不过也只有在剧里才有出现这样变态的主角,要是放在剧外妥妥的星际恐怖犯罪分子。      怪也怪那个祸乱朝纲的赵太监,人家皇帝当的好好的,非要作妖。      她父亲一战死,就想着换皇帝,年幼的太子家破人亡远逃故土,能不心里出问题吗。      她记得,那个太子叫什么...东方执玄。      按照剧本时间线上,东方执玄现在应该还隐忍在慕侯府里等待攻城的时刻。       安囡囡有些感慨,这慕止宴把人藏得太好了吧,她竟然一次都没见过这位病娇攻,在愤愤不平她突然有了主意。      安囡囡安静吃着白芥递上来的葡萄对人处于愤怒中的月儿说:“你去库房挑几件华贵的大圆钟打法他们走,李管家眼神不好,你去我放心。”      月儿难以置信凑近:“主子,明明是他们乱咬人,凭什么还要给他们送礼,而且这一送不就证实了这件事是咱们做的吗。”      “让你去就去,对了,把苏卫请去玉满楼,就说我有事要请他帮忙。”      月儿虽不情愿但主子吩咐了,只好照办,福了福身退下了。      白芥又递上一颗葡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那些既不是郡主做下的,何不解释清楚,叫外人误会。”      安囡囡轻笑一声,接过葡萄撩起面纱放进嘴里,语气随意却带着独有的傲气:“他们还不配我得到我的解释。”      白芥手上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眸避免被人看到眼中的异样,继而又问:“那郡主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白芥可否帮得上忙。”      从昨天开始安囡囡脑中一直有件事情想不通,可突然在刚才的一瞬间,一个个模糊的答案呈现在她的脑中。      白芥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倏地站起身,目光犀利的在白芥身上停留了两秒又立马挪开视线,语调有些冷:“晚上我不回来了,不必等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不给身旁的人说话的机会。      她直径往前院走去,转头对一旁的李管家说:“备车,去玉福楼。”      突来的变故打得李管家措手不及,前一秒还好好的气氛怎么说变就变?      他打量两人几眼,一时弄不清楚状况,保险起见还是赶紧跟在主子身后。      夜幕降临,热闹非凡的玉福楼灯火通明。      大堂满是人来人往食客,端菜的小二在每个桌前窜梭着不断吆喝着,楼上全是雅间,进进出出也都是人。      安囡囡在一间靠窗的上等雅间内,桌板上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时不时往窗外望一眼,反观,在她对面坐着的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年郎有些不耐烦。      少年五官俊朗眉间带着股邪气,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大红色的亮眼华袍散懒的穿在身上,从里到外透着纨绔的气息,手上拿着把墨色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放在手上把玩。      苏卫坐了一下午了,可算瞧出来了,这位小姑奶奶压根不是来找他喝酒的,于是他起身绕开桌子挨着人坐下。      安囡囡察觉到动静,转过头,看着突然凑近的人,眉尖一挑。   苏卫一笑,似看不出她眼里的警告,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语调吊儿郎当带着调戏的意味:“小美人,长夜漫漫,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      安囡囡白他一眼,将人赶回去。      苏卫脸一垮,自觉没趣斜坐回去,脸上满是不耐烦:“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要干嘛,我从下午坐到天黑,身子骨都要坐散架了,你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安囡囡瞧着天色差不多黑透了,手撑着桌子神秘的朝苏卫勾勾手,小声说着:“我知道有位绝世美人,你想不想去看?”      苏卫听着疑惑不已:“美人?上京怎么可能还有本公子不知道的美人,你怕不是蒙我的吧。”      说着,苏卫长“哦”了一声,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模样:“我说你今日神情怎么忧郁的很,莫不是跟家里那位闹别扭了,才想着来找我喝闷酒吧。”      安囡囡知道这是玩笑话,但被他这么一说,内心好像真的有某种悲伤的情绪划过心头。      好在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      她无语模样瞪了眼苏卫:“你这嘴皮子留着也是个祸害,我好人做到底帮你除了这麻烦吧。”      苏卫拉远两人的距离,打开折扇遮住自己下半张脸,认怂:“我错了,我的这张嘴还要留着哄我家阿舞呢。”      安囡囡没了耐心:“你到底去不去?”      苏卫打量她几眼,不确定问道:“你是认真的?真有美人?哪家的?”      安囡囡不好解释,拿起桌上的酒杯小抿一口,含糊用鼻音发了个“嗯”。         苏卫合上折扇,眼里起了兴趣站起身:“那还等什么走啊,正巧我那马车刚装饰过,邀你坐坐。”      安囡囡放下酒杯,抬头认真回道:“不惊动任何人,就你和我。”      她加重了“你和我”字音,听起来有一种神秘兮兮的味道在里面。      苏卫狐疑的看着的她,“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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