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府
传闻白府有两子,一子为衍生,二子为清君,衍生一直在寻求当官的路,年纪轻轻便远走他乡、了无音讯,出走时的白衍生也不过十六岁,父母没有过问,只是心里一直有他的一片位置,若他闯出一片天地,也算光宗耀祖。 锦娘走后,所有事都落在了,二子白清君身上,先处理好了后事,又去想办法请人了解白庆哪里的情况。 那人辗转反侧也算知道了一星半点,便给白清君娓娓道来,新上任的衙门爷王尚,不过是一届混混,会几句甜言蜜语,哄住了上头的人,便给他安上了个所谓的名号。 这人倒也得到切到,就有一点─信卜卦,卜卦的人,只要钱两给够了,甚么好听的话都说的出来。 有位王尚尤其信任的先生,不过因为当时王尚没带银子,也许诺了下次补,但那卜卦的心生怄气,便胡乱说了一通吓唬王尚。 先说:爷,命好,看着卦上几个铜钱,显着爷必定大富大贵,多子多福。 王尚,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先生又说:不过,命虽好,却也有克…… 王尚听了这话,当即不愿意了,堵着先生便问着到底谁克着自己的路了,那先生见走不掉,转了转眼珠,又编了个瞎话。 义正言辞的讲:本是天命不可说,但看着爷如此忧心,那我为您说道说道,那城区西侧克着爷的东起之命,此为一克,右边那户则克着您的左生财运,此为一克,那屋里的先生身体为阴虚之身,克着您的阳气,这便又是一克,若想破了这克星,需要王常务搬离您的住处,最好屋子对着东边,住在左侧的屋里,再将那人抓起来暴晒十七天吸足阳气,方可解。   只是那卜卦先生几句哄人的话,可这王尚却信以为真,这些天一直在寻究竟是那位人家,那先生也没想到,本是随口讲的一处地方,竟真有,且是白家。 白清君听完事情的因果后,半天缓不过来神,闭着眼睛沉思:就为了个胡乱说的所谓的克星,便将爹抓了起来,还生生吓死了娘?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人还是要活的,时间没留给白清君喘息的余地,一边要操持着家中的琐事,一边又给王尚那边讲好话、送银子,期望能对白庆好些。 白庆被逮走的第九日,王尚那边终于松口,让白清君能去见见白庆。 一大早白清君就出门了,依旧一身白衣,却不俗。 母亲的过世,父亲又被逮,使的脸色苍白,又瘦不少,白净的脸上看着有些病态,更显苍白。 走出白府,斜前方就停着一辆马车,看着有些破败。 车前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不干净,缝着一个又一个的补丁,脸上也脏脏的正啃着一小块已经发霉的窝窝头,嚼了又嚼就是不舍得咽下。 看到白清君出来了,赶紧上前问道:“公子,要的坐车吗?” 白清君看着他,叹了口气,自己身子弱不爱出门,却不知如今这苦命人太多了,自己生的好些,才饿不着、冻不着。 “要的,你且等我,我进去拿东西。”白清君开口道,小车夫便就在门口等我。 “来,吃点杂面馒头吧。”过了一会,白清君手拿两三个馒头出来,递给了小车夫。 “公子,咱家不抵车钱。”小车夫慌不择路的说。 “我没有要抵车钱的意思,只是我身子骨弱,路上经不起颠簸,小师父你吃且些东西,才能走的稳些。”白清君对着小车夫微笑道。   “那我就多谢公子了!”小车夫轻轻接过馒头,放到了口袋里,不知是要自己吃,还是留给何人。 白清君看到了,没有再吭声,只是坐上了马车,给小车夫报了地址,就静静的看着沿途的状况。 去往官府的路,要过一个街,是南城有名的街--锦秀街,顾名思义,锦天秀地,与他处不同,这里有青楼、有酒馆、有饭堂,是富贵人的聚集地。 “公子,您们的日子是甚么样的?”一直坐在前方的小车夫问道。 “小师父,那你觉得我们的日子是甚么样的呢?”白清君又将问题反抛给了小车夫。 “有吃不完的馒头!还有学上,有干净的新衣穿。”小车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白清君没再吭声,只是红了眼眶,原来相于自己觉着最平常的事,可许到别人哪里竟是求不到的?整个南城。甚至整个五城又有多少个像小师父的?又有多少个不如小师父的?白清君不敢细想。 “公子,到了,两文钱可否?”小车夫停到一处房屋前,转头看着还坐在车上的白清君。 白清君摇摇头,开口道:“路途不近,我方可你四文,放这地了,小师父收好。”说罢点了点车座上的铜钱,向宅里走去。 看着“王府”的牌匾,门是虚着的,白清君深吐了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神情,好好进去见爹,若被爹知晓娘过世的消息,不知爹会如何。 白清君将门一打开,便看到被“暴晒”着的白庆,此时的白庆被捆在一个木桩上,双眼紧闭、双唇发白、干裂着,还赤裸着上身,白清君跑了过去,扶着白庆的头,激动的说着:“爹,爹,您醒醒,还行吗?” “清君?你怎的来了?”白庆慢慢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   “放心吧,白老爷好着呢,倒是你,白少爷?你不心忧吗?你爹在我这里,你照料着白府的生意,又得顾及着你那没了命母亲的丧事,真是苦着你了。”声音从左侧的房屋里传出,难听的紧,沙哑着嗓子,随着声响望去。 是一位左拥右抱着女妓的男人从左屋里出来,这人个子不高,胡子都长出来了,看到白清君的瞬间眼睛都直了。 白庆一听王尚说锦娘的丧事,赶紧追问白清君:“清君,怎的回事?你娘她……没了?”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颤抖着嗓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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