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盛装华服
承泽二十一年,夏,孤城女入主孤城仪式于阳府举行——国之重典,举国同庆。
大魏上下的目光在隔了一个月后重新回到了李舒和凤雨汀身上,大皇子的到场又让众人纷为猜测是否是大皇子更得帝心考虑是否要更换阵营。天还未明,凤雨汀就让叫了起来,一个月中第一次房门院门大开除了东苑服待雪黛的几个人,风调雨顺府的所有人都在围着南苑转。
凤雨汀的朝服主色调是紫色,上衣和外衫用的是金银丝线进行绣花,缀以珍珠装饰,珍珠每一颗都饱满圆润,金色的孔雀惟妙惟肖。下裙采用妆花工艺裙头采用了大量珍珠宝石做装饰。
一身的华服配上镶有紫水晶的金首饰,簪钗上的流苏长长垂下,长一些的垂在肩上,短些的与下颚齐平,在空中摇曳。青丝间插了无数簪钗,当真是千钧一发。
精致的妆容和满身的珠翠之下,十一岁的小人显得多了几分稳重威严,凤雨汀随雪婳,生的天生丽质,属于那种冰山美人。在凤雨族的时候为了少给自己和雪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凤雨汀从来都不刻意打扮自己。
胭脂、水粉、唇脂,青黛这些东西,雪梅也不怎么用,自然也就没多少,也曾送过凤雨汀一俩样,也早已经不知去向。
一直摆弄到巳时,对于凤雨汀个人的装扮才结束了,凤雨汀都感觉自己身上没有可以再戴首饰的地方了。
参与梳妆的所有侍女都行礼,退了出去,凤雨汀叫住了那大眼睛侍女:“你留下,本宫想同人说说话。”
“是。”
一个月相处,凤雨汀也知道这姑娘坦然,会办事又不至于特别古板。
“你跟了本宫一个月,委实辛苦,本宫想记着你的名字。”凤雨汀扶着发饰上的流苏,抿着嘴道。
大眼睛侍女惊恐地看了凤雨汀一眼,又欲下跪,凤雨汀笑了笑将她扶了起来:“本宫问问而已。”
“奴婢……奴婢名儿春燕。”大眼睛春燕说话都带着颤音。
“春燕,好名字。”凤雨汀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推给春燕,“送你吧,不枉相识一场。”
“给……我?这,这怎么可以,奴婢不能要。”春燕赶紧摇头拒接。
凤雨汀使劲抬起胳膊,将小木盒又推近了春燕几分,语气做足了语重心长:“收下吧,自己打开看看,以后珍重。”
凤雨汀的演技一向不错,春燕年纪也没多大,向凤雨汀行了谢礼就收下了礼盒。
以为凤雨汀看中她,心中越想越欢喜,连带着嘴也甜了起来:“谢谢清济公主殿下!您走后,南苑也就没人住了,除了负责洒扫的,奴婢们会调去负责运送您的用度。”
凤雨汀眼眸浮现几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道“好了,下去吧。”
凤雨汀活了这十一年也没有用过这么承重的服饰,压的人简直都喘不过气来,凤雨汀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到床前蹲下,又被这满身首饰差点压倒,只得抓着床沿,慢慢地探出一个盒子来,将盒子中的东西取出来收于怀中。
穿着这一身衣服,凤雨汀也是难以行动,也不想坐着,虽然桌上拜放了糕点茶水凤雨汀也不敢下口,若是口脂什么的蹭掉了,又得描抹半天。
凤雨汀站到屋子正中间,一点一点地重新打量这个屋子从书桌到床,从地板到天花板,今日她就要离开了,与世隔绝。
“公主殿下,该启程了。”
“公主殿下,该启程了。”
“公主殿下,该启程了。”
门外众人侍女齐齐高喊三声,妙龄少女的声音本该是清脆动听,在凤雨汀耳中犹如阎罗索命是诡笑。
三声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光芒万丈的凤雨汀映入众人眼帘,金银玉饰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贵重的光芒。
凤雨汀立眼正色用尽全力保持自己的仪态。看着一院子的人俯首帖耳,跪倒在她面前,凤雨汀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免礼!”凤雨汀高声,从此刻起她就有了睥睨众生的资本和底气,她凤雨汀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庶女,她是大魏百姓的寄托,名正言顺的大魏公主。
凤泽宇,我要你看着,我凤雨汀并不比你的嫡女差,雪婳的女儿注定光芒万丈!不就是十九年吗,我付出的这十九年将是你们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孤城女特权——史书留全名。列于史书上的女子很少,能留下姓名的更是少之又少,十九年赢得生后名,也算是值了。
俩个引路的侍女,向凤雨汀行了一礼后走在了前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随在凤雨汀身后,今日风调雨顺府的正堂都主位属于凤雨汀,大皇子坐于右手边第一个座位,雪黛落座其对面。
雪黛穿的也是孤城女的朝服,以橘色为主色调,十多年前的款式看着有些许别扭,所用首饰比凤雨汀简单了很多,也是少了不少重量。
“下臣拜见清济公主殿下!”多日不见的李舒又精神了几分,朝着大皇子和凤雨汀点头哈腰,“清济公主,臣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皇子殿下。”
凤雨汀这才注意到温徽,人确实有几分皇家气度,让人感觉不容忽视,凤雨汀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俯了俯身子道:“臣女见过大皇子殿下。”
温徽点了点头,低沉醇厚的声音涌入凤雨汀耳中:“有劳清济公主,望公主此去,尽心竭力佑我大魏百姓。”
凤雨汀双脚和腰部用力,起身行礼:“臣女谨遵殿下教诲,请殿下代臣女谢过陛下鸿恩。”
“一定。”
“在族中时就听说大殿下气宇不凡,臣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凤雨汀缓缓坐下感觉顿时轻松了不少。
李舒立刻从善如流:“清济公主是的有理,甚是有理啊。大殿下,清济公主,郡主这是内人。”
李舒夫人坐于李舒对面,利利索索的起身向三人问安:“臣妇见过大殿下,公主,郡主。”李舒夫人是大家闺秀,丝毫不怯场。
“大殿下,平日里按照礼数这主位当是殿下的,臣女今日僭越了,还请您见谅。”凤雨汀双手举起桌上的酒杯向温徽,举止言谈完全不像一个庶女。
“自是不会,公主多虑了。”温徽举杯一饮而尽,转头看向李舒,“李大人请吧,今儿个本殿只是观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