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湖边约谈
“你是谁?”
阮经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面的人一直不说话。
“喂?听得到吗?”
“阮经年”
电话那面传来一个女声,阮经年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难道是她的熟人?
“你好,你是...?”
“是我,林锦辞”
阮经年突然沉默了,她确实不知道她是谁,但如果再问一句,林锦辞是谁,对面那人一定很尴尬吧?
于是,阮经年应了一声。
“嗯嗯,你继续说”
“阮经年,几年不见,你倒是沉稳了一些”
“阮经年......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阮经年:“......”
她不认识她,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嗯...你干饭了吗?”
是说这个吗?阮经年心中疑惑。
“阮经年,刚刚我跟你说了那么多的话,白说了?”
“抱歉抱歉,我在想吃饭的事情,你刚刚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保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听这个名为林锦辞的女人讲话,就像是来挑事的。
“你!阮经年,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现在比之前更会气人了!”
林锦辞被气的握紧拳头,如果阮经年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立刻冲上前去揍她。
她讲了那么多,她竟然没有听进去?!
林锦辞被磨没了耐心,催促道:“阮经年,出来,半小时后,湖边见”
林锦辞站在林中,周围都是蚊子嗡嗡作响,她拍了拍周身,低骂几句离开。
湖边。
阮经年在这里已经等了五分钟,还是不见林锦辞,突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她不应该出来喂蚊子。
就在阮经年打算回去的时候,林锦辞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衣服终于出现,阮经年看到她的那一刻,脑海中便闪过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样子。
阮经年被吓的往后退一步,指着林锦辞惊恐道:“我、我好像认识你!”
林锦辞抱臂,似笑非笑的看着阮经年。
“哟,怎么了?做几年牢还坐啥了?连我都不记得了?”
“你是…你…”
“你什么你,阮经年,今天我来可不是跟你表演什么久别重逢的!”
阮经年疑惑的看着林锦辞。
“呵,我今天是来警告你,离陆淮阳远一点”
林锦辞缓缓的靠近阮经年,双手借助月色缓缓的伸向了阮经年,趁着阮经年沉思的时刻摸上了阮经年的背。
林锦辞余光看了眼湖水,唇角在阮经年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
眼中闪过怨毒。
阮经年,上一次没有杀死你,这次,怕是大罗神仙转世都救不了你了!
“林锦辞!”
突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林锦辞的动作,而她也被吓的身子一颤。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锦辞猛地抬头看向了声音来源处,果然是陆淮阳!
“淮阳…淮阳…不,不行,不能让淮阳看到我,对,不能让淮阳看到我!”
林锦辞揪住头顶的斗篷,紧紧的盖住自己的脸,反应过来就开始逃跑。
脚步踉跄,跌跌倒倒。
快跑,只要淮阳没有看到我的脸,我现在还是一名植物人,对!
回医院,对!
林锦辞跑的很快,借助月色的掩饰很快便消失在了阮经年和陆淮阳的视线中。
陆淮阳也没有想去追,毕竟他亲眼见证了医学史上的奇迹———植物人苏醒。
他不敢去细想,林锦辞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这里,半夜湖边约谈阮经年。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刚刚不出现,林锦辞和阮经年两人中一方很有可能会出现危险。
陆淮阳将目光移到了月色下的阮经年身上。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人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就像是一个天使。
陆淮阳看着这样的阮经年,不禁脑海中突然蹦出,第一次见到阮经年的时候。
那时,阮经年站在太阳下,跟着阮父一同进入陆家。
他远远的看着小小的人走近,同样是那副高雅矜贵的样子。
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渴望。
想和她一块玩。
但是骄傲如他怎会主动的承认呢?
他远远的看着阮经年,阮经年自己在花园中玩秋千,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接近她的好办法!
他走近,一脸骄傲,仰着脖子,一副盛世凌人的样子,“这是我家的秋千”
他的心中,却不是这样想。
终于跟她说话了!她好可爱啊,呀,粉裙子的裙角脏了一点。
他还等着阮经年垮下脸,他就可以顺势佯装施舍的安慰她:
———我们可以一块玩的。
但他没有等来阮经年苦脸,她只是从秋千上跳下来,安静的走了。
不哭也不闹。
安静乖巧的不像一个几岁的孩子。
陆淮阳摇摇头,将脑海中的这些杂念狠狠的甩掉。
陆淮阳脚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不知何时走到了阮经年的面前。
看到阮经年畏惧的眼神,陆淮阳嘴边刚要溢出:“好久不见”硬生生的变成了“几年不见,胆子如此小了”
阮经年贝齿轻咬唇畔,“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阮经年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畏惧的看着陆淮阳,始终和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你…怕我?”
陆淮阳声音依旧冰冷,只是在阮经年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阮经年摇摇头,只是身子颤抖的更深了。
看着阮经年这副样子,陆淮阳一下就知道了,她害怕他。
阮经年在害怕他。
不知为何,陆淮阳得到这个认知后,心中是非常陌生的感觉。
不知为何,他会有一点点的难过。
他不知何时开始,不想要阮经年害怕他。
不厌恶他。
不远离他。
继续…爱他。
陆淮阳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嘴边的嘲讽不受控制的溢出,继续伤害着阮经年。
“怎么?不会说话了吗?哑巴了?几年的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淮阳明讽暗讥,言语凉薄。
阮经年脑海中冷不丁的冒出了许多与他的回忆,他总是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抵在墙上,压低声音凶狠的说话。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阮经年壮着胆子说:“陆、陆淮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