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琉璃易主
  大魏南方琉璃山大殿,血水顺着台阶一阶一阶的流下,染红了白玉做成的台阶。   琉璃山算得上绝对的宝地,四季如春,山上树绿水青的,据说山中还有灵药无数。   盛夏节气,花儿开的正红、树长得正茂,衬托着琉璃山多了几分生机。   人间仙境般的地方此时已是尸横遍野,高台的护栏似乎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山清水秀,琉璃宫同人间炼狱般四处零落着残肢尸骸。   “殷莫漓!我劝你速速束手就擒,说不定爷心情不错留你一个全尸!”一青面獠牙的男子拎着一把四不像的兵器指着现任琉璃之主殷莫漓那白皙细长的脖颈。   琉璃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琉璃山中人既不是行侠仗义的侠客也不是庇佑一方的名门大派。   反而琉璃山还原了最初的弱肉强食,不是以德服人而是以武服人。将同门弄死百八十个琉璃之主也不待过问一声,反正琉璃人足够多。   殷莫璃以女子之身已经在琉璃之主这个位儿上坐了十一年,此刻却身受重伤摇摇晃晃地持剑站在琉璃大殿中。   琉璃中人来自五湖四海,有觊觎琉璃之主位置的、有为情所伤的、有俗世所不容的、有被逼走投无路的、琉璃中人自然生息繁衍的……   提到琉璃,江湖正道中人是又厌恶又害怕,总结琉璃没一个良善之辈,能在琉璃活下来的也没一个手里干净的。   殷莫璃简直恨的要咬碎那一口牙,眼神中带着可怕的狠厉:“尹氏怎么有你这样无耻的子孙!也对,你尹氏不过是那负心人的走狗!只恨那负心人没有一个像样的子孙,否则我殷莫璃必取他性命!”   “哈——哈——哈——”男子一席褐色衣服,面目狰狞,眼睛瞪的老大,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堂堂琉璃之主竟说我无耻?话说你费劲千辛万苦坐到这个地方,找了那死娘们儿死生不知男女不知的娃十一年,怕是也累了,今后爷替你唉。”   殷莫璃气急,用尽全身力气点地而起,几枚针状的暗器从衣袖中射出,殷莫璃早已是强弩之末,丝毫没伤着姓尹的那男子。   刀光剑影之间俩人已经过了十多招,殷莫璃不堪,一口鲜血涌出,倒地不起,手中依旧紧紧握着剑。   就算是死拼尽全力砍那男人几剑再死,也着实不亏!   “琉璃之主咦,放心去吧,爷替你找雪婳那女人的孩子,若是活着,然后,杀了那小孽种。你不是怀念你的好姐妹么,不如随她去了。”那男人仰天大笑,言语中尽是对殷莫璃的嘲讽与不屑。   “你!”   殷莫璃眼底尽带失望,颇有一种老母亲对逆子的视感,但在尹秋冉眼中却是心如死灰。   “砰”的一声中一炳长剑插在了地上,琉璃殿内地地板瞬间塌陷,殷莫璃借力飞出了琉璃殿,扎扎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尹秋冉是死是活已然不重要,若是活着琉璃殿的机关也够他喝一壶,死了更好。   这琉璃山,必须离开,刻不容缓!   殷莫璃自认琉璃不会有忠心的“下属”来救她逃出生天,十一年淫威,怕是早想杀了殷莫璃取而代之。   据说那日,琉璃山脚下的客栈小二去取水时,从琉璃山上流下的小溪已然让血染成了粉红色。   之后江湖上流传琉璃之主殷莫璃不知所踪,江湖后起之秀尹秋冉在负伤的情况下手刃数人成为下一任琉璃之主。   尹秋冉在江湖心中不过是野路子无门无派,还不如殷莫璃。之所以说后起之秀是因为,在此之前江湖上就没有尹秋冉这号人,而殷莫漓人家那可是殷家的大小姐。   有人说殷莫漓死了,有人说殷莫漓隐居了还有的说殷莫漓更名改姓易容,终有一日会回来复仇杀了尹秋冉。   “救我!将军!小姐,求求您救救我!”   大漠中缓缓前行的对伍中一兵丁不不停的扑腾向人群求助,眼看半截身子被大漠吞噬,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出奇的冷漠,绕过他一步一个脚印继续向前。   这片沙漠流沙眼广布,每天都会有人深陷流沙,丧命大漠。   队伍最中间的那个女子,眼角的泪痕早己风干,沙漠几日的行程己经让她眼泪流干。   曾经她对于随行的士兵或是路人,陷入流沙中苦苦挣扎只能等死,她还心存不忍,这一路走来已经麻木,只存在双脚向前的肌肉记忆。   她是凤雨汀,凤羽族的二小姐。这几天她一刻都不敢停下来,让自己闲下来,凤雨汀只要一停下来便是她临行前雪姨娘的悲痛欲绝。   “雨汀!你可怎么办啊,你才十一岁,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偏偏推你入绝境!”从小照料凤雨汀的雪姨娘抱着凤雨汀声嘶力竭,声泪俱下。   雪姨娘高耸的发鬓早已散落,搅着泪水与汗水一缕一缕的粘在哭花了状容的脸上。   伴随此的是凤羽族族长拎着姨娘雪梅将她丢在一旁,那富贵的族长夫人将她一把丢入马车内。   雪姨娘的声声悲喊,让她心口钝钝的痛,十一岁稚嫩的心硬生生的被撕扯,被迫让他看清楚眼前叫了十一年父亲的族长。   凤雨汀并非嫡出,否则凤羽族长又岂会如此对她,否则那平日里端庄的大夫人又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凤羽族的图腾是凤凰,所以以“凤羽”来命名,族中每个人都非常崇敬凤凰,也只有族长的家族也有资格以“凤”为姓氏。   在进入这片沙漠之前凤雨汀还有抱有一丝希望,在大漠的五日她已经彻底绝望,每天面临着生离死别,凤雨汀走的每一步路都很安全是用无数生命探出来的血路,步步都是人命。   “二小姐,您喝口水,吃点东西。”一双龟裂的手捧着羊皮水袋和一包干粮捧在凤雨汀的面前,凤雨汀就机械化的往嘴里送,这双手的主人是雪梅的丫头萍儿,曾经这双手也是纤细嫩白。   “萍儿姐姐你也吃点吧。”   凤雨汀又把手中的吃食分给萍儿一半,略显稚嫩的童音却是显出无尽沧桑。   “不,不……小姐您吃……”萍儿捂着嘴抽咽道。   凤雨汀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她再哭,自入大漠已来萍儿每天都在哭,时至现在双眼像两个核桃。血路,步步都是人命。   “二小姐,您喝口水,吃点东西。”一双龟裂的手捧着羊皮水袋和一包干粮捧在凤雨汀的面前,凤雨汀就机械化的往嘴里送,这双手的主人是雪梅的丫头萍儿,曾经这双手也是纤细嫩白。   “萍儿姐姐你也吃点吧。”   凤雨汀又把手中的吃食分给萍儿一半,略显稚嫩的童音却是显出无尽沧桑。   “不,不……小姐您吃……”萍儿捂着嘴抽咽道。   凤雨汀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她再哭,自入大漠已来萍儿每天都在哭,时至现在双眼像两个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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