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应该被送到地下妓院去
  “艹!”蒲丽娜咒骂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腰躲在他们视线盲区内。      钟谨眯了眯眼,声音极淡:“吃完了吗?”      “嗯?”      温恬还没反应过来,钟谨就已经站在她面前,裤子是之前的同款,只是身上的老头衫被他换成了黑色的T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下一秒,钟谨的脸就被无限放大,两人贴得极近,几乎是要亲吻在一起。      温恬的脸“唰”的一下从头烫到尾,呼吸变得厚重起来。      此时钟谨的目光未在她的脸上停留一秒,精神高度集中在门口的方向,“别动!”极为清冷。      温恬被钟谨按在椅子上,脸与脸的距离几乎为零,如果不近距离观察,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接吻姿势。      趴在窗外的蒲丽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温恬怕是已经被彻底撕碎!      不久后,钟谨直起身子,面色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刚才外面有人。”他竟然会向她解释。      把话说完,钟谨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径直走出了门。      他站在河边,静静地注视着水底,想到刚才女人通红的脸蛋,他就一阵感觉心浮气躁!钟谨从一个小马仔爬到现在的位置,其艰辛程度不言而喻。他一直都是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等待他的将会是万丈深渊!如今还带了个女人在身边,不管是古达图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也好,或是用来试探他也罢,对于钟谨来说,温恬就是个麻烦!      “钟!”一个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是蒲丽娜。      烟瘾犯了,钟谨随手在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他热衷于廉价香烟,打火机也是小卖部里那种五毛钱一只的那种,不是说他抽不起,而是越廉价的香烟味道就越呛人,辛辣的刺激感能使他的大脑时刻保持清醒状态。      "有事儿?"      “你……很喜欢那个女人?”      钟谨嗤笑,扭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四目相对,像是在警告她:“不该问的就别问。”      “ok!”蒲丽娜咬咬牙,在他目光的审视中败下阵来。“我不问。”      “奎沙那边什么情况?”      这些天钟谨得到消息,奎沙的人与当地政府军发生正面冲突,轻则损失兵力,重则同归于尽。在这个节骨眼上,奎沙势必会启动扩张计划,第一步就是抬高军火价格,把利益放到最大化!      “奎沙的人跟政府军起了正面冲突,以后SA在当地的交易已经处于被动状态。奎沙肯定会借此机会哄抬价格,他要到别处发展。”      钟谨往地上弹了弹烟灰,白色的粉末落下,这可能是除了毒品之外,在这个生灵涂炭的地方唯一一点“洁白”。      “他不会善罢甘休。”钟谨吐出一句话。      奎沙三年前在缅甸,表面搞了一个大型赌场,但这只是一个幌子,事实上只是打着赌场的名头做着贩毒,色情交易,高利贷,洗钱甚至地下屠宰场的买卖。      政府有心无力,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谋杀了一个政府官员后才对他实施打击,无奈之下转移到这里,试图与DL分一杯羹。      这些年SA一直都在对DL虎视眈眈,奎沙想要的,除了钱,无非就是古达图和钟谨的命!只要DL倒了,他就能称霸整个东南亚甚至半个世界毒品军火链条……      温恬面前站着昨天那个小男孩,瘦骨嶙峋,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应该是缅甸语,可惜她一句都听不懂。      南阿婆站在旁边,慈爱地摸了摸这个叫南陀的孩子,跟她解释道:“他是在问你为什么还会待在这里,你应该被……”      话说到一半,南阿婆突然噤声,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被什么?”温恬忍不住追问。      “被送到地下妓.院里。”      妓院!这两个字如同深水炸弹一般在温恬的大脑中炸开,霎时水花四溅。      大概是想劝她乖乖听话,南阿婆安慰道:“你放心,你跟着钟爷,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温恬情绪久久不能平复,距离她被绑架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她甚至感觉这一辈子的恐惧都在这些三天里被消耗殆尽。这里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黑暗,如果她刚开始只是觉得这里像一个囚牢,那现实就是地狱,第十九层地狱!      南阿婆没有告诉她,南陀其实是她的孩子,至于父亲是谁,她也无从得知……      “嘭!”的一声枪响把空气撕开了一道裂痕,萨帕里倒在地上,关节处的窟窿源源不断地往外喷出鲜血,他不停地用额头磕在地面上,一会儿的时间便血流满面。      “义父!义父!”萨帕里的下身已经失去知觉,只能瘫软在地上,死死地抱住古达图的小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给我!我再吸最后一口!”他的身体不停颤抖,呼吸的频率骤然加快。感觉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躯体,从头到脚,这种痛楚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古达图厌恶地踢开他,单手掐住萨帕里的下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他妈一个贩毒的,染了毒就是死路一条!”他的眼神狠戾,“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玩意是你用来挣钱的!你碰了它,有钱也没地方花!”      “我错了!我错了!义父!你就再给我吸一口!就一口!我保证再也不吸了!”      又是一声枪响,古达图小腿上的力度瞬间消失,上一秒还在垂死挣扎的人,下一秒就成了一具失去温度的尸体。      “古老,找我?”钟谨把手枪别回腰间,面无表情,就好像刚刚结束一条性命的人不是他。      “你动作倒是快得很!”      钟谨冷冷地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萨帕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这替您干了,不就省下您动手了吗?”      古达图冷哼了声,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怎么考虑的?”      “约了奎沙,今晚过去。”      古达图哈哈大笑,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抬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好!好!”满是横肉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虚伪的赞许:“还得是你啊!也就你还能让我放心!只要这事成了,钱,我绝对少不了你的!”      钟谨蹲下身子,掰过萨帕里的脸注视,“怎么处理?”      只见古达图随手招呼了一个马仔,轻描淡写:“弄到底下去,给那群疯子加个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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