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口浩然气
正如宋玉清所说,跟着赫连安在一起是件极为危险的事,当夜赫连安邀请他共浴金池都没答应,灰溜溜地离开了,但也没忘和赫连安要上几千几两的银票,毕竟投靠不了张沧童。清晨,动身来到街上,街道都是卖小物件的,转悠一圈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于是就打道回府,顺道买了一本《风月鉴》,封面上画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准备回到住处细细欣赏,但绝对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是纯粹想要感受名家大作呀。
“真没想到还能这样……”
宋玉清路上无意翻上几页,就被震撼得不得了,这可比读《春秋》有意思多了。
“小子,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要不要拜我为师?”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急忙收起了书,不由自主道:“我读春秋的。”
衣衫褴褛的老头歪了歪头,“快得了,都迷进去了,你瞧瞧别人怎么瞅你呢。”
宋玉清脸红了,问道:“你说我骨骼清奇是什么意思呀?”
老头眯了眯眼,伸手道:“把书给我,我给你一本……”老头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说。
宋玉清心里暗笑,真当他是傻子吗?于是说道:“我给你书,你真给我什么吗?”
老头对此不屑一顾,“反正你不给我,我不给你。”
宋玉清选择妥协,一本书嘛,他不在乎,他就想知道这老头打得什么算盘,于是双手奉上至宝,“老头,该说了吧?”
老头也却没犹豫,从袖中卷出一本极其破烂的书,宋玉清知道许多武林秘籍就是这个样子,于是赶忙接在了手里,秘籍名为北冥神功,见过名字,他有些震惊且怀疑,这可是在书中见过的极为强横的功法,悄悄问道:“老头,这样神奇的功法真舍得给我?”
老头故作高人,“信不信由你。”
又是高人说辞,宋玉清急忙卷书离开,来到一个小巷子,见四周无人打开秘籍,都是人物画像及文字叙述,可这字写得也忒丑了吧,再一摸,墨迹还没干,宋玉清发觉他被骗了,破口而出,“他娘的老色鬼,骗我宝鉴!”
扔了可惜,不扔心烦,揣起来吧,得找老头换回来。
可是人去楼空,老头早拐着宝鉴跑了,老头为老不尊,他也没辙,叹一口气,这次是真的准备打道回府了。
缘分一事就那么神奇,马上到了住处,又瞧见老头在不远处蹲下身子看着些什么,于是他就悄悄地走了过去,来到老头身后。
“真得劲!没想到还能这样!”
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老头,宋玉清心中骂道。
拍了拍老头的肩,问道:“老头你瞅瞅你认识我不?”
老头惊讶之中看见宋玉清,装作冷静,“果然天赋异禀,仅半个时辰就发觉秘籍有些问题,但无妨,这只是考验,我这还有一本《如来神掌》你学不学?”
宋玉清问道:“我想学打狗棍,有没有?”
老头沉吟一会儿,“有的,半天后你再来取?”
宋玉清说道:“行,我就跟着你。直到你能拿出秘籍来,今天这事就不计较了。”
老头有些难办,“缺笔墨呀。”
听到这句话,宋玉清差点儿扒了他,“老色鬼,你用这招骗过多少人了?”
老头接下来说得话有些不讲情面,“除了你,没成过。”
原来自己就是唯一的那个傻子,但与他计较也没什么意义,宋玉清找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然后问道:“老色鬼,你哪儿人?”
老头反而问道:“听没听说过浩然楼崔晏?”
宋玉清摇了摇头
“孤陋寡闻!目光短浅!你知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想要我的脑袋,你竟然不认识我!”
崔晏觉得还没骂够,唾沫星子喷了宋玉清一脸,又补充一句:“鼠目寸光!”
谁管他浩然楼崔不崔的,劈头盖脸的被骂上一顿谁都不乐意,“浩然楼有你这样的‘名流’真是愧对它的名号。”
“我呸!”
崔晏向宋玉清吐了口唾沫,拔腿就跑。
“他娘的!”
宋玉清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书没拿到,还被唾了一口,谁受得了啊,愤愤地追了上去。
“老色鬼,你为老不尊,不讲武德!”
两人一追一赶,可老头体力实在太好了,宋玉清年轻人一个都自认不如,终于停下来喘口气喊道:“老色鬼,书…宝鉴我不要了,你过来,咱俩聊聊你这逃跑功夫咋学的!”他要是学会这招,以后还有老爷子打着自己的时候?
“你过来。”崔晏气定神闲,好像才走几步。
“老色鬼,你咋一口气不喘啊?”宋玉清问崔晏道。
“读书人胸中皆有一口气,应天书院有快哉风,我浩然楼就有浩然气,一口浩然气,可行千万里。”
“我可不和你比了,宝鉴归你,咱们就聊聊这浩然气。”宋玉清说道。
“书读多了,浩然气自然就有了,有什么可聊的。”崔晏觉得这件事极其简单,的确没什么可聊的。
“你是考生吧?”崔晏问道。
宋玉清并未暴露身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崔晏回答道:“都是读书人,身上自然有一种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这个理,尤其考生,身上还有一股文昌气,我看你身上文昌气尤其惨淡,估计是考不上,不如回家再潜心学习几年。”
宋玉清有点儿惊讶,“你这望气之术也忒牛了吧,这都看得出来。”
“现在信我是浩然楼出身了吧?”
宋玉清摇了摇头,表示仍然不信。
“就你这样破衫烂褛,说是丐帮出身我肯定不怀疑,而且凭你那点儿礼节,浩然楼出身?谁信呀。”
崔晏“切”了一声,“等你被人追杀几十年后,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什么狗屁礼义廉耻,都没有活着重要。”
“我断不会有那样的时候,反倒你怎么被人追杀这么多年?”
崔晏几十年没有能诉苦的人,突然同宋玉清聊起这事,就像江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浩然楼里曾有个典阁,藏得都是天下武功绝学,我自入楼以来就沉淫在那儿,将天下绝学看了个遍,也全部记在了脑中,至于后来典阁被毁,我就成了天下炙手可热的人物,一夜之间,想要护住本派绝学不被外传的就派人追杀我,想要知晓天下武学的就派人捉我,反正下场都不好,逃了三十年了,活着也是个奇迹。”
“这么说,《如来神掌》、《北冥神功》都是真的喽。”宋玉清问道。
“那自然没假!”
宋玉清心想自己真机灵,没有把秘籍扔了,打了一撮小算盘,贼溜溜地看向崔晏,后者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
崔晏又道:“我常常在乞丐圈里混,也知道一些小消息,其中就听说这次春闱名次早就内定了,虽不知真假,也劝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宋玉清笑道:“都来了,还能走吗?况且这一遭我也有不少机遇,考上一考又何妨?”
宋玉清爽然一笑,也感染了崔晏,于是也笑道:“若我能回浩然楼,肯定把你引荐入楼。”
正如宋玉清所说,跟着赫连安在一起是件极为危险的事,当夜赫连安邀请他共浴金池都没答应,灰溜溜地离开了,但也没忘和赫连安要上几千几两的银票,毕竟投靠不了张沧童。清晨,动身来到街上,街道都是卖小物件的,转悠一圈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于是就打道回府,顺道买了一本《风月鉴》,封面上画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准备回到住处细细欣赏,但绝对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是纯粹想要感受名家大作呀。
“真没想到还能这样……”
宋玉清路上无意翻上几页,就被震撼得不得了,这可比读《春秋》有意思多了。
“小子,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要不要拜我为师?”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急忙收起了书,不由自主道:“我读春秋的。”
衣衫褴褛的老头歪了歪头,“快得了,都迷进去了,你瞧瞧别人怎么瞅你呢。”
宋玉清脸红了,问道:“你说我骨骼清奇是什么意思呀?”
老头眯了眯眼,伸手道:“把书给我,我给你一本……”老头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说。
宋玉清心里暗笑,真当他是傻子吗?于是说道:“我给你书,你真给我什么吗?”
老头对此不屑一顾,“反正你不给我,我不给你。”
宋玉清选择妥协,一本书嘛,他不在乎,他就想知道这老头打得什么算盘,于是双手奉上至宝,“老头,该说了吧?”
老头也却没犹豫,从袖中卷出一本极其破烂的书,宋玉清知道许多武林秘籍就是这个样子,于是赶忙接在了手里,秘籍名为北冥神功,见过名字,他有些震惊且怀疑,这可是在书中见过的极为强横的功法,悄悄问道:“老头,这样神奇的功法真舍得给我?”
老头故作高人,“信不信由你。”
又是高人说辞,宋玉清急忙卷书离开,来到一个小巷子,见四周无人打开秘籍,都是人物画像及文字叙述,可这字写得也忒丑了吧,再一摸,墨迹还没干,宋玉清发觉他被骗了,破口而出,“他娘的老色鬼,骗我宝鉴!”
扔了可惜,不扔心烦,揣起来吧,得找老头换回来。
可是人去楼空,老头早拐着宝鉴跑了,老头为老不尊,他也没辙,叹一口气,这次是真的准备打道回府了。
缘分一事就那么神奇,马上到了住处,又瞧见老头在不远处蹲下身子看着些什么,于是他就悄悄地走了过去,来到老头身后。
“真得劲!没想到还能这样!”
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老头,宋玉清心中骂道。
拍了拍老头的肩,问道:“老头你瞅瞅你认识我不?”
老头惊讶之中看见宋玉清,装作冷静,“果然天赋异禀,仅半个时辰就发觉秘籍有些问题,但无妨,这只是考验,我这还有一本《如来神掌》你学不学?”
宋玉清问道:“我想学打狗棍,有没有?”
老头沉吟一会儿,“有的,半天后你再来取?”
宋玉清说道:“行,我就跟着你。直到你能拿出秘籍来,今天这事就不计较了。”
老头有些难办,“缺笔墨呀。”
听到这句话,宋玉清差点儿扒了他,“老色鬼,你用这招骗过多少人了?”
老头接下来说得话有些不讲情面,“除了你,没成过。”
原来自己就是唯一的那个傻子,但与他计较也没什么意义,宋玉清找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然后问道:“老色鬼,你哪儿人?”
老头反而问道:“听没听说过浩然楼崔晏?”
宋玉清摇了摇头
“孤陋寡闻!目光短浅!你知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想要我的脑袋,你竟然不认识我!”
崔晏觉得还没骂够,唾沫星子喷了宋玉清一脸,又补充一句:“鼠目寸光!”
谁管他浩然楼崔不崔的,劈头盖脸的被骂上一顿谁都不乐意,“浩然楼有你这样的‘名流’真是愧对它的名号。”
“我呸!”
崔晏向宋玉清吐了口唾沫,拔腿就跑。
“他娘的!”
宋玉清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书没拿到,还被唾了一口,谁受得了啊,愤愤地追了上去。
“老色鬼,你为老不尊,不讲武德!”
两人一追一赶,可老头体力实在太好了,宋玉清年轻人一个都自认不如,终于停下来喘口气喊道:“老色鬼,书…宝鉴我不要了,你过来,咱俩聊聊你这逃跑功夫咋学的!”他要是学会这招,以后还有老爷子打着自己的时候?
“你过来。”崔晏气定神闲,好像才走几步。
“老色鬼,你咋一口气不喘啊?”宋玉清问崔晏道。
“读书人胸中皆有一口气,应天书院有快哉风,我浩然楼就有浩然气,一口浩然气,可行千万里。”
“我可不和你比了,宝鉴归你,咱们就聊聊这浩然气。”宋玉清说道。
“书读多了,浩然气自然就有了,有什么可聊的。”崔晏觉得这件事极其简单,的确没什么可聊的。
“你是考生吧?”崔晏问道。
宋玉清并未暴露身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崔晏回答道:“都是读书人,身上自然有一种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这个理,尤其考生,身上还有一股文昌气,我看你身上文昌气尤其惨淡,估计是考不上,不如回家再潜心学习几年。”
宋玉清有点儿惊讶,“你这望气之术也忒牛了吧,这都看得出来。”
“现在信我是浩然楼出身了吧?”
宋玉清摇了摇头,表示仍然不信。
“就你这样破衫烂褛,说是丐帮出身我肯定不怀疑,而且凭你那点儿礼节,浩然楼出身?谁信呀。”
崔晏“切”了一声,“等你被人追杀几十年后,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什么狗屁礼义廉耻,都没有活着重要。”
“我断不会有那样的时候,反倒你怎么被人追杀这么多年?”
崔晏几十年没有能诉苦的人,突然同宋玉清聊起这事,就像江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浩然楼里曾有个典阁,藏得都是天下武功绝学,我自入楼以来就沉淫在那儿,将天下绝学看了个遍,也全部记在了脑中,至于后来典阁被毁,我就成了天下炙手可热的人物,一夜之间,想要护住本派绝学不被外传的就派人追杀我,想要知晓天下武学的就派人捉我,反正下场都不好,逃了三十年了,活着也是个奇迹。”
“这么说,《如来神掌》、《北冥神功》都是真的喽。”宋玉清问道。
“那自然没假!”
宋玉清心想自己真机灵,没有把秘籍扔了,打了一撮小算盘,贼溜溜地看向崔晏,后者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
崔晏又道:“我常常在乞丐圈里混,也知道一些小消息,其中就听说这次春闱名次早就内定了,虽不知真假,也劝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宋玉清笑道:“都来了,还能走吗?况且这一遭我也有不少机遇,考上一考又何妨?”
宋玉清爽然一笑,也感染了崔晏,于是也笑道:“若我能回浩然楼,肯定把你引荐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