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最好老实点
门被关上,钟谨粗鲁地把温恬扔到床上。
“唔……”骨肉跟床板猛的碰撞在一起,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温恬没忍住发出一阵闷哼。
钟谨淡淡地撇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拿起桌子上的水瓶,小臂上的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而显现出来。
“喝!”他的嘴里终于蹦出来一个字。
谁知道这个瓶子里放的是什么?毒品,迷药在这个地方唾手可得,随便哪一种,就足够让温恬吃点苦头。
她没有接,小幅度地往床的角落里挪动身体,清澈的眼睛里透着慌乱,自她被绑到这里,就好像特别喜欢角落里的位置。
钟谨眼睛微眯,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下一秒,他大手一扯,不给温恬任何反抗的空间,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就像是要把她的脖子掐断一样。
温恬瞪大了眼睛,因为缺氧,脸涨的通红。
“你想干嘛?给我下药?控制我?然后再把我弄死?!”钟谨突然暴怒。
她被他掐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双手没有任何章法地拍打他的手臂,乞求男人能放过她。
就在她马上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钟谨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咳咳咳!!”得到氧气的供应,温恬生理性地咳嗽起来。
“哑巴?说话!”
温恬惊悸,“我没有…我是被绑来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再次挪回到角落里的位置,抱腿摇头,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不停地嘟囔着:“我没有…我没有…求你……放过我…”
女孩子细软的声吵得钟谨心烦意乱,咒骂:“哭个屁!”
说罢便在兜里掏出一个烟盒,“叮”的一下,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最后一根烟,一股呛人的烟草味瞬间就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烦躁地撸了把寸头,嘴里吐出一圈白雾,自言自语道:“试探我?”
温恬没明白他的意思,当然,她现在也根本没工夫想这些问题。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怎么活下去?又或者,怎么逃出去?
钟谨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他冷着脸看她,冷淡道:“我警告你,如果还想活着,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音刚落,他又掐住她的脸大喝:“明白了吗?”
他的情绪切换的太快,温恬来不及反应,被吓了一跳,眼里含着泪,连连点头应道:“明白了……我明白了……”
尼古丁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中枢,“哭哭哭,就知道哭!”钟谨在心里暗骂。随后,他便站起身子出了门,又是一阵巨大的声响。
安静了,温恬只听得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她忍不住把头埋在腿间,压抑着声音抽泣起来,五个小时前,她刚买了回国的机票。
“她该怎么办?”心底里的声音不断质问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在钢丝上跳舞的狠角色,就是这个叫“钟”的男人,她的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在他扛起她的一瞬间她就闻到了,很重,重到尼古丁的气味都掩盖不住。
钟谨来到实验室,偌大的房间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容器,这里的每一袋粉末,每一滴液体,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罪恶”。
他换上纯白的防护服,带着护目镜,站在试验台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闭上眼,试图用调整呼吸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草!”钟谨骂道。他现在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这个女人的脸。原本白净的脸上沾满了污秽之物,还挂着显眼的泪痕,嘴唇已经干到发白开裂的地步,还不断地颤抖着。
“古达图想干什么?”
自打钟谨四年前来到这里,他就展现出了极高的化学工程水准,受到了古达图的注意。
这些年,他没少给他安排女人,钟谨自己也知道,古达图就是为了试探他,控制他。
他一直在实验室待到深夜才回去,天色已暗,他看见有一个身影出了房间门。
“想跑?”一个低沉的男音在温恬身后响起,她的身子顿了一下,是钟谨。
转过头来,钟谨正环抱着胸,身上的衣服没换,还是上午的老头衫,只不过胸前有一块布料的颜色变深,看他的发顶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应该是刚洗完脸。
他定定地望着她,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想跑?”
对!温恬的确想跑。她现在身上没有护照,没有钱,没有身份证,吉瓦在给他搜身的时候,只给她留下了遮体的衣服。她没想这么多,无论如何,她可以先去中国领事馆。
“没有,我没想跑……我想出去上厕所,房间里没有。”
钟谨“呵”了声,显然不信她说的鬼话。
“行,上厕所是吧?”他用舌尖顶了顶腮肉:“我跟你去。”
温恬哽了一下,她现在哪有上厕所的欲望?她已经将近一整天滴水未进,流出来的汗液基本已经把她体内的水分排干。
此时钟谨已经迈下了台阶,木板已经有一处老化,轻轻一踩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走啊!”
话说出来已经没有收回的余地,温恬咬咬下唇,硬着头皮站到他旁边,跟着他的方向往前走。
忽的,钟谨开口,言语里警告的意味比上午更要重上几分:“我告诉过你,如果想活着,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他又重复一遍,只是与上午暴戾的状态相比,他现在平和不少。“你当我是放屁呢?”
厕所不远,钟谨就守在外面,温恬勉强挤出几滴,她需要在里面待久一点。即使钟谨不相信她的话,她也不能不打自招。
待两人回到房中,也已经到了深夜。
钟谨拉开衣柜门,从里面拽出一床被子,一个枕头。
温恬很自觉的靠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抬眼,冷声道:“愣着干什么?”
抬抬下巴,冲着床的方向:“上床!”
温恬指了指自己,确认是不是说的她。
“我说的鬼吗?”
灯被钟谨拉上,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到外面的虫声都震耳欲聋。
“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又突然开口,话语粗鲁:“老子没有这么多闲工夫管你,劝你给我老实点儿,你就算真有这个本事能跑出这个门,你也会死无全尸。你要是没跑出去……”钟谨顿了下,给她缓冲的时间:“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