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看着远方(十一)
  这教室的桌子整齐地摆放着,都是教室里同学们摆放好的。   可是这回来的同学却少了几个,都是那几个不起眼的。   “哥们儿,那个张不还咋不见了?”   那中不溜的一黝黑皮肤的男孩从自己的座位上转过头来,冲着后座小声嘟囔道。   “就那小子,还想说啥子准备去重点班吧。”   “那俺看那老刘子平常也不重视这张杰山啊。”   “那人家也坐第一排嘞,跟咱们倒数第二排比啊?”   “是,也有点扯淡!那家伙应该没准就进...”   这赵刚听着,那俩人的座位离他也不远,赵刚这也听的一清二楚的。   赵刚这心里不知道咋个回事,顿时突然就感觉雷霆大作,心里特别难过。   赵刚这才明白,张杰山这去了重点班跟自己也有关系,他自己为了学英语,老是躲开张杰山。   可是这如今张杰山走了,不是意味的见不着,但是这根见不着还真没多大的区别。   赵刚看着自己的成绩卡,这张成绩可以说是赵刚最高的一次,虽然比平常的考试,低了十几名,对于赵刚来讲,真的很满足了。   “可是那家伙!竟然先不见了!”   赵刚处心积虑的学习其实在那次突如其来的转变之前,就记住了老刘子无意间批评他的话:“赵刚,就你这成绩真的不行!杰山是你的好朋友吧,如果是的话,你就不能这样去对他,人家最后会进重点班!你不能!”   赵刚听着,都不敢看老师一眼。   “这是啥?这不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吗!”   “还能是啥?”   赵刚其实打心眼里一点都不在乎这些话语,毕竟这被老刘子挨骂又不止是第一回了,原来天天跟着张杰山在一起挨骂。   但自从上次俩人心情不好一起往后山跑过去,俩人从那个时候就感觉有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心情陪伴着那俩人。   那心情似乎跟一个守护神一样,拥抱着杰山和赵刚,使他们在片刻中再也不受到外界的的伤害。   赵刚夜晚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外边打着鸣的蛐蛐,脑海里闪烁了好多事情,那晚的月亮仿佛特别的大,赵刚就跟被那个月亮照着一样,硬是睡不着。   赵刚偷偷摸摸的把被子掀开,俩只脚丫轻轻的连拖鞋都不敢穿,把门一开,身体一转,点着脚丫把鞋一穿,门在一关。   “哎吗!完美!”   赵刚自己还在嘴边竖起了十指,告诉自己不要千万不要出声。   赵刚想了想刚才父亲在床上打着鼾声的模样,顿时想笑又不敢笑。   就这样,赵刚夜晚溜了出去,干什么去呢?这大半夜的赵刚不会就只是出来溜溜弯吧?   “张杰山,俺来了!”   这二话不说,下了那个水泥楼梯,就算穿这个鞋,那点着脚丫往下跑,别提多疼了。   赵刚跑到了杰山的门口,这一路上没有一盏灯亮着,有的只是夜晚的星空和一盏月。   赵刚绕到了屋子的后边,他第一次去张杰山的家里,一直只是听张杰山说,却也从来没去过那里做做客。   这在房间整整绕了两圈,硬是没找到杰山的屋子。   “这家伙,也不能从正门走啊!”   赵刚心想着,准备实在不行就绕到大门口去,这谁知道,抬头一看那玻璃,里面一个睡觉的影子。   这赵刚不敢仔细看啊,连续蹲蹲起起好几次,才知道:“那家伙,估计就是张杰山这小子!”   赵刚又起来看了看,结果张杰山突然睡着睡着翻了个身子。   赵刚看着那张睡的跟死猪似的脸庞,还留着点哈喇子。   赵刚蹲在了窗外,看了看那月光。   “这月亮,别说,还真大。”   赵刚从那一刻明白了,张杰山对自己就跟亲兄弟一样重要,没有他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老刘子也许说的是对的呢?”   赵刚问了问自己,他的母亲也一定这么想吧,一定也觉得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是很重要的吧!   赵刚眼眶直打转,用胳膊擦了擦那直往外流的泪滴。   “那就确定了!老子拼一把!”   “谁啊?叫那么大声?”   只听见一个昏昏沉沉的女人声突然传了出来,穿到了赵刚的耳朵里。   这可把赵刚吓不轻,立马跑了出去,跑出去的时候踩了个树枝一下子摔了个跟头。   “不会是小偷吧!老公?”   “想啥子呢?媳妇,要俺说就是外边的鸟而已,睡吧睡吧,别再把杰山吵醒了。”   赵刚带着伤跑回了家里,到家门口的那一刻,依然是一系列轻飘飘的动作,这次没到床上,而是去了书桌上,拿着那些课本,整理着第二天学习的内容。   赵刚的父亲也许早早就看见这傻小子了,看着那孩子屋里微弱的灯光,笑了笑,便又倒头睡着了。   “但是现在,杰山不会真的去了重点班吧?”   赵刚这么问着自己,都怪自己傻,别的科目不好好学,就因为英语老师对自己好,就光学习了英语。   老刘子进了班级,推了推眼镜,看了看班级里的人,讲起了话。   “今天咱们班有两件好事情!哪两件?等咱们班人齐了我就跟你们好好说说啊!”   这老刘子这语气看起来就不对,那吓的学生们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激怒那老刘子。   这始终第一排差着个空位,不是别人的,就是张杰山的,赵刚从刚开始到现在就没注意过老刘子,一只注意的是张杰山那个位置。   杰山其实那一晚上一直都没睡好,昏昏沉沉的睡着,但是又好像没有睡着。   那次的考试,杰山回想起了好多话语,老刘子所说赵刚因为俺才进步,到底是个啥意思?   考试的时候,张杰山故意写错几道选择题,为了不被发现,特地选择的最后面的选择题。   那种题难,做不上来也正常,不会被发现是故意的。   张杰山打算让自己留在原本的班级,但是就算是做错也害怕万一考高了怎么办?   因为自己的父母会调查他的试卷,有没有好好做一眼都能看出来。   所以张杰山也就懵了几道题,并不敢全懵。   所以也害怕那点题根本不够削减自己的分数的。   不过庆幸的是,杰山太高估自己了,考的分数整好使他留在了原来班级,也留在了原本的第一排。   那天夜里,杰山根本没注意到赵刚来过,第二天一起床就起晚了。   “这人,是都到齐了?”   赵刚突然听见了这句话,明明张杰山还没有来,为啥就突然说人都到齐了呢?   “老师!不好意思,俺那啥,睡过头...嗯!”   “老师,我迟到了!”   老刘子看着门口的张杰山,欣慰的笑了笑,欣慰的不是别的,而是那段充满着匆忙的青春。   “俺也不说你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干啥子吃的!”   “这今天班里好不容易有两件好事,俺也不说你,回座位吧!快点!愣着干嘛!”   张杰山突然注意到了后排的赵刚,赵刚看着张杰山。   张杰山也冲着他打了个鄙视的招呼。   “快点!”   “是...好的。”   杰山回到了那个座位,那个第一排的第一座。   “今天我想从一个人说起,就是赵刚。”   老刘子拿着粉笔,清清楚楚的在黑板上写下了那两个字。   “咱们班的平均分是全年级第五!”   “这也不用多说了其实,咱们班的排名在年级一直是个什么地位都清楚吧,出了前十名!”   “但是赵刚却拉回了不少分数!当然,不止赵刚,咱们班里所有的人都在努力,都在为班级着想,就是好事!”   “作为奖励,赵刚,你从最后一排,搬到第一排第二座!以后就座这个位置!”   “啊?那老师我呢?”   “你也不看看你的那点分数!都后十名了还在这叫唤!收拾书包!后边去!”   赵刚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跟梦境一样,最主要的就是他欣慰的感觉到,张杰山还在!   “赵刚!可以啊!”   “猜猜这次的礼物就是!”   俩人互相同时说道:   “你是我的同桌!”   “我是你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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