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看着远方(九)
赵刚说实话,本来心情好好的一人,这么一弄,心情到低落了不少。
张杰山一出门没看见赵刚,一人在楼底下打着圈圈,这一见到喘着粗气跑来的赵刚立马把他臭嚷嚷了一顿。
“俺等你这么长时间,你干什么呢是?”
“俺这不也急的出来了吗?”
“恁这个急可真急啊!”
“俺给你带了份早餐,杰山,趁热吃。”
杰山用手一把接过了赵刚手里攥着的那份早餐,也没有对赵刚说句感谢。
赵刚也看出来了张杰山的不高兴,话也没问,就走在了张杰山的前面。
赵刚蹲下随手采了个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
赵刚也是有苦难言,他父亲最近因为工作的不顺,把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但是赵刚心想,这还有个好兄弟陪着他呢,再怎么着这有脾气不能忘自己人身上发,便在路上给张杰山买了个煎饼果子。
这赵刚早上也没吃饭,往那里走着,一闻到那煎饼的香味肚子不自觉的咕咕叫了起来。
那老板在赵刚楼底下干了有小四年,赵刚居住在小区里,那时候阔得很,而且住在那边的人工作的人很多,是个挣钱的好地方。
那小推车赵刚天天看,老板那熟练的制作手法甚至惹起了赵刚将来就想干这个的梦想。
“老板,来份煎饼果子。”
“孩子,准备要几份的啊?”
“给俺一个就行,带走。”
赵刚本来想着能够出去一趟缓解缓解心情,这倒好,正好又看见了张杰山的发火,啥话也没说,感觉之前这特地给张杰山买的煎饼白买了。
这赵刚来晚都是因为给张杰山买了个煎饼,俩人又闹了一顿脾气。
赵刚什么话也没说,这俩人这时候别说,还真是兄弟,心情都一样,但是这件事却被张杰山的脾气把这份重要的友情弄断了一半。
赵刚心里明白,这谁都有难受的时候,他特别能理解这个,他的童年上除了学习剩下的基本都是家庭里的矛盾。
赵刚幼时母亲改嫁了,三四岁的赵刚对母亲的印象并不是很清楚,所以情感这方面也并不是很多,但是赵刚心里依然有母亲的一席之地。
“俺的母亲为什么不见了啊?俺看别滴家滴孩子都有娘来接,就俺没有。”
赵刚每次这么问着父亲,眼里有着泪光,而父亲的回答每次的回答都给了赵刚希望。
“你娘只不过去外边旅游了,你母亲是搞摄影的,只有出去拍到漂亮的照片,交给领导,这样才能拿到一份可观的工资。”
说着,赵刚笑了,那次是发自真心的笑了,他感觉自己的母亲还在,还能感觉到那来自母亲温暖的生命。
“那...那等娘回来,俺要瞧瞧俺滴娘拍滴照片,让俺看看到底有多好看!”
“傻小子,不用你看啊,到时候你母亲回来了,给你拍点好看的照片,天天挂在墙头上。”
“但是你母亲很挂念你的,所以啊,你小子得让自己变得很优秀才行啊!”
说着,父亲摸了摸那孩子的鼻梁......
后来就只有父亲养育着他,但是这样也使他心里有了不少委屈。
他的父亲是一个工作狂,常年在外工作,而且脾气很是不好,赵刚在学校出了什么事父亲也不闻不问,赵刚爱吃什么,爱干什么他的父亲也不清楚。
在小学的时候,因为肥胖,接受到了班级的一些子坏学生的嘲讽,尽管他再去对人过于热情,而这些行为对于其他的孩子看来,都觉得这份情感是一个可以肆意蹂躏的东西,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恁自个儿没点数吗?恁就是一头猪啊!”
“要俺说,这小子就是头老母猪,老王家的那头,你是知道的,张亮。”
这大家伙一下课那几个坏小子就围到了赵刚的座位旁,挤兑赵刚。
那些同学哈哈大笑,那个时候赵刚成为了一个一年级六班的一个所谓的笑话。
这些东西对赵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便很少跟外人说话,小学有一个叫做李小葵的女孩,赵刚对那女孩是一见钟情。
那种感觉就好比当时的张小凡和张杰山一样,但是那时候的赵刚没人待见,也没有像张杰山一样拥有那么多的爱好。
赵刚不敢找她,每次都在偷偷的看着她,他就仿佛是一个角落里的人,永远也追不上那个发着光的女孩。
在赵刚心中,那女生不是什么班花,也没多漂亮,而是那种性格,那种让人舒坦的性格。
赵刚没次在她的身边,都会觉得烦恼也好,都会立马烟消云散,阴转晴。
不过这六年,却没说过一次话,这听起来让谁都觉得很惋惜,为什么不去说话呢?
赵刚被羞辱的头头是道,而且再一次的嘲笑中,他看见那个女孩也跟着笑了。
那时候的赵刚别提心里一下子被打上了多少结,根本解不开了。
原本还想跟那女孩好好说说话,他做了很多的准备,跟杰山一样开始了臭美,开始了爱干净。
但是当这些都做好了的时候,那女孩却跟着大家伙一起嘲笑了他。
而后来的赵刚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内向,小学时父亲没有发展起一个像现在这么好的企业,一次傍晚喝个大醉回家,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嚷嚷道:
“老天爷要是能掉点钱就好了,这娃的母亲也跟我离婚了,丢下了我们爷俩...”
父亲说着,嘴里嘟囔着哭了起来,不停地喊着那个名字:“张月兰”。
而这件事情被赵刚得知了,赵刚的心里就好比烂泥一样,一是被同学可劲儿的嘲笑了一顿,二是最让他难受的事。
“娘,会不会永远在外边一直拍照。”
“俺还等着娘呢……”
小学的捉弄,恶作剧,全部发生在了赵刚的身上,每次放学的桌子都会刻着几个字,老母猪。
每次书包都会丢书,父亲也经常会因为这件事责怪他,结果都是被同学扔进了厕所,也不还回来。
赵刚这一小子其实都知道,哪怕是毕业,他也明白,这个班级,有他跟没有,是一样的。
面对着父亲完全给予不了的母爱,心里更多的是说不出的酸。
而在步入初中,依然被叫成胖子,却遇见了那个改变了他不少的人,名字叫做:“张杰山”。